原本还想礼貌回应,听了宋玉儿这番话,神情不自在地扯过衣袖盖住露出的手。
“关乎将军府的脸面,将军自然舍得的。”说这话时,宋玉晚神情明显不对。
可她的动作落在宋玉儿眼里,就是宋玉晚担心自己觊觎那些珠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呵,谁说不是呢,姐姐命好,嫁了大将军,有将军疼爱,就连旁人素日不能企及的东西都是寻常物。”宋玉儿不甘心地反唇相讥。
宋玉晚听出她话里带刺,眉头皱了皱,她只想讨个清净,便起身要去花园里走走。
不想她才起身,就一阵晕眩往前栽倒晕了过去。
当时宋玉儿吓坏了,在宋玉晚快倒在自己身上时,一双手伸来将宋玉晚捞住,河东然沉着脸,抄手将人打横抱起,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抱着宋玉晚扬长而去。
不久后,河将军疼爱妻子的话题,再次在京城大街小巷里传开来,无人关心那日宋玉晚因何晕倒,没人注意到,她富贵金镯下盖着的细小针口,只道河东然爱妻如命,真是铁血柔情。
宋玉儿从回忆中收回神,河将军对宋玉晚那般好,换她嫁过去,那些福泽便由她享去。
要知当初两家过定之后,河东然就表示自己终生不纳妾,此生只一妻足矣。
那个时候河将军还没见过宋玉晚,就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大将军是专情之人。
试问高门公子,有几人能如河将军这般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发妻?
河将军对宋玉晚好,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好,而不是多喜欢宋玉晚。
她嫁过去,还不得比宋玉晚那个木头更能讨人欢心?
她将来的日子,绝对不比宋玉晚上辈子过得差。
赵晴元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家女儿,玉儿如此反应,可见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
“也罢,既然大丫头愿意松口,我们想办法说服你爹就是,但愿大丫头是真心的。”
说起宋玉晚,赵晴元神情意味不明起来,她最好是真的心甘情愿让出河家的婚事。
不然……哼!
“不是真心的又如何?她无依无靠,婚事还不是得仰仗母亲您操办?光是这点,她想嫁个好人家,就得在您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宋玉儿冷嗤一声,字里行间满是对宋玉晚的鄙夷,一个唯唯诺诺的草包,也配和她争?
她肯自己让出这门亲事,算她识趣,宋玉儿捏着衣袖边缘的绣花,眼底狠戾一闪而过。
她能杀宋玉晚一回,就能杀她第二回,这门亲事,无论说什么,她都要得到。
赵晴元惊愕地看着眼前神情阴鸷地女儿,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女儿变得有些陌生。
“话虽如此,可玉儿,你可以是为了地位与荣华富贵争这门婚事,绝不能真把心托付在男人身上,更不要被冲昏头脑。”
赵晴元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再看,宋玉儿却仰头冲着她嫣然一笑。
“娘,您放心,女儿都明白的,女儿固然心悦河将军,但女儿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笑颜明媚天真,和昨日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儿别无二致,赵晴元笑笑,觉得自己多想。
“你明白就好,你父亲多半会为你今日说的话生气一阵,这几日你多在他面前说好话,别惹他生气,两家过定还有一段时间,你千万要沉住气。”
赵晴元是姨娘抬上来的正室,平日里做做表面功夫还好,真要给女儿出谋划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能教宋玉儿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