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天气越冷。
这样严寒的路途,我走了一个月。
到达京城的时候,我周身狼狈。
抬头仰望高大的门楣,我向看门的小厮递上玉佩。
“我想见左相。”
小厮拿起玉佩,瞧到质地后脸色一滞,看也不看,斜睨着我:
“哪里来的廉价货色!凭你也想进相府,这京中多少巴结相爷之人,我岂要一一引荐,滚滚滚!”
我被他粗鲁地推翻在地。
早些年间我母亲对这玉佩的主人有恩。
那时他在落魄之中,所给的自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信物。
如今我拿出来,连他看门的小厮都看不上。
正不知所措之时,身后马车隆隆。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车窗挑出,漫不经心的声音不怒自威。
“你就是这样接待贵客的?”
车上下来一人。
身材颀长,眉眼精致,身披白色狐裘大氅,内里是绯红官服,如珠似玉,贵不可言。
这人是黎寻。
寒门士子之首。
权倾朝野的左相。
我竟没想到他这般年轻。
怠慢我的小厮已被忽然出现的侍卫拖了下去。
那枚玉佩被他把玩手中。
此时,我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男装,浑身泥泞,被人称赞绝美的脸上也抹了脏污。
已从地上站起,与他对视。
他轻笑。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