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特助，总裁在离职申请上签好字了，只是他好像没注意到离职的人是你。”
戚冉神色平静地听着HR迟疑的声音。
昨天夜里，戚冉第一次在她和陈洲年住了七年的家里，发现了其他女人的丝袜。
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地质问陈洲年，问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轨，糟践她的心。
可她没有，她甚至很平静。
从十四岁一见钟情暗恋陈洲年到现在，整整十五年了。
这份她曾以为坚不可摧的爱，终于也走到尽头了。
当时，戚冉只是捡起丝袜丢进垃圾桶，平静地和陈洲年说：“我要辞职。”
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他轻蔑的一笑：“你舍得吗？行，你要辞职，那就按流程走。”
戚冉点头，然后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她当夜便在酒店写好了辞呈，发给了HR。
思绪回笼，眼前，HR语气越发犹豫：“戚特助，你真要离职吗？”
“是的，请安排新特助和我尽快交接。”
戚冉说完，就从人事处离开了。
她刚回到办公室，便被陈洲年叫进了他办公室。
陈洲年低头看着报表，神色无比正常的吩咐道：“下午的会帮我推到明天，去家里把我那件新做的西服拿过来，我今晚晚宴要穿。”
戚冉下意识说了声“好”，便见陈洲年看都没看她一眼，挥手让她走。
他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批准了戚冉的离职。
戚冉看了他一眼，也没再提这件事，走了出去。
安排好行程后，她便回了陈家，从一堆西装里准确地找出了他要的那件。
这样繁琐的事，她毫无怨言地干了七年。
上到处理公司的大事小事，小到处理他家那堆复杂的家庭琐事，包括帮他妈送孙子上学，替小舅子处理牌桌上的欠债，还有寻找深夜离家出走的侄女……
她就像个免费的人工客服，谁有烂摊子了，都要来摇她的铃。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再忍三十天，她就能彻底解放了，和陈洲年还有他那糟心的亲戚，彻底说再见。
戚冉将西装以最快速度送回公司后，又迅速地化好妆。
在晚上七点一到，准时出现在陈洲年的车旁。
去晚宴的路上，她一直看向窗外。
外边霓虹闪烁，此时此刻，确实比陈洲年要更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给你买了香奈儿的包，已经叫人送到家了。”
陈洲年忽地说道：“别板着张脸了，参加晚宴的人不是为了来看你的臭脸的。”
戚冉一怔，知晓这是他给的台阶，便顺从地说了句：“知道了。”
见他神色微松，才补上了一句：“我最近有点累，今晚最多待到十点，我就会回家。”
陈洲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
戚冉沉默地别过头去，没再说话。
晚宴上，陈洲年将她撇在一边，独自去见了行业前辈。
戚冉乐得清闲，站在角落，却自有人不安分地找上门来。
“戚冉？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啊？不跟上陈总，万一他又像上次那样把你忘在宴会了可怎么办？”
女人掩唇笑着：“不过，也得亏了你脸皮厚，不然也不能一直扒着陈总不放。”
戚冉一阵沉默。
眼前的女人与陈洲年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她的妒忌明晃晃地带着恶意。
“有和我说这话的功夫，你不如想想怎么挤开别的女人上位。”
戚冉说着，望向陈洲年的方向。
便见陈洲年此刻举着酒杯正与一位新的年轻女人交谈甚好。
他们笑作一团，暧昧涌动。
类似的画面不知出现多少了，她都已经麻木了。
戚冉抬起手腕，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点一到，她放下酒杯，再遥遥地望了眼陈洲年，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等得够久了，早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