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沈惊凝瑟缩,想躲。
被身后男人掐住腰,拖了回来。
“你点的火,忍着。”
外面又有脚步声,沈惊凝紧张,“求你快点!”
“怕了?”男人应她要求,动作快了起来。
沈惊凝快哭了,“我是叫你快点结束,求你!”
“这个快不了…”男人故意咬她白皙脖颈,“扑过来趴我身下咬,不是挺大胆的,这么会就受不了了?”
沈惊凝红了眼眶,难堪,想哭。
今日府中设宴,来往宾客多,她是三房继女,继父为了巴结户部老尚书,命人给她灌下不该喝的酒,送到客房老尚书床上。
一个快六十岁的油腻老头,沈惊凝看着就想吐。
她一丫子将有几分醉意的老尚书踹开,自己滚下床就往外跑。
后面有人追她,情急之下她钻进这间房,碰到了正在换衣裳的男人。
药劲发作,她脸蛋儿红得像胭脂,跟只小兽一样躲在角落发颤,外面有人在找她,男人打量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卖。
眼见外面的人就要找到这里来,她害怕,实在不想被抓回去给老男人玩弄,在药劲加持下,脑子一热,突然就向男人扑去,求他,“要我!”
男人没反应,她情急,身子下滑,头埋向他那里,轻咬……
男人呼吸一紧,抓起她就抵在窗前,便有了这一遭。
好在找她的人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离开了。
可是大概是不死心,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人来找,此时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惊凝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男人问:“知道我是谁吗?”
沈惊凝被撞得晃荡着呜咽摇头。
这里是客房,他肯定是来国公府赴宴的某位贵客。
男人嗤笑,“不知道,还敢求我要你,不知死活。”
这时,脚步声到了窗外。
沈惊凝依稀还能看到人影从窗纸上掠过。
她整个人紧张到绷住。
男人头皮一麻,闷哼一声,这才结束。
他丢了块帕子给她擦拭,她腿一软,滑到地上,又狼狈爬起,看也不敢看他,捡起帕子,裹紧凌乱不堪的衣裙,跑出去。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纤弱身影,男人啧了一声,“小猫儿。”
沈惊凝躲到一处假山后,擦拭干净,快速整理了衣裙和乱了的发饰。
下面很疼,男人一点都不温柔,弄得很用力,她委屈又不适地躲着,不敢出去,怕被抓,可不出去,又怕被找到被抓。
最终,在假山后缓了许久,才壮着胆子悄悄出去。
结果一出去,就被人抓住,“死丫头,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去前面宴席。”
是母亲温淑宁。
沈惊凝眼泪哗地一下就出来了,想告诉母亲继父把她送到老尚书床上的事。
她是母亲的孩子,母亲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老尚书糟蹋的。
可还没开口,温淑宁拖着她就往宴席那边走,“今日是北定王的接风洗尘宴,来的都是达官显贵或皇室,你跟我去露露脸,要是能被看上,去当个妾帮你继父谋份官职。”
北定王是谁?
这国公府里的长房嫡孙秦炽。
而秦炽的母亲是当朝长公主。
秦炽本人更是十几岁就投身到北疆战场,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将,一步步往上爬,大大小小赢了几十场战役,两年前还一举平定了北疆,硬是凭借无人能比的军功被皇帝亲舅舅破格封为北定王。
两年前他回京受封后,就又回到北疆,直到前日才回京。
长公主两年未见到儿子,激动欢喜,便办了这场接风宴,宴请的都是顶级权贵。
凭她女儿的美貌,去露个脸,被看上做个妾什么的,不在话下。
沈惊凝所有委屈想说的话,突然就被母亲这句话鲠得全都说不出口了。
她下意识甩开母亲的手,“我不去,我不给人当妾!”
“不给人当妾,你还想当正妻不成?”
温淑宁戳她脑门,“你要是国公府的正经小姐,别说正妻了,京里的贵公子都能任你挑。可你姓沈,你死鬼亲爹只是个江湖郎中,要不是我有本事,带着你嫁进国公府,你连当这些达官显贵的妾的机会都没有!”
沈惊凝攥紧手指,“我不稀罕什么达官显贵,我只想嫁个普通人。”
“嫁个普通人怎么帮你继父?”温淑宁翻了脸,“你继父在国公府艰难,你跟个有实权的,给你继父谋份差事,日后我们三房也能在府里抬起头。”
国公府显赫,长媳贵为长公主,长孙封王,但这些都与三房没有关系。
三房是庶出,不得国公爷喜欢,还得罪过大房。
大房越显贵,三房越被打压。
所以继父才会做出把她送到老尚书床上,另谋出路的离谱行径。
可沈惊凝万万没想到,连母亲都生出了用她换继父前程的想法。
母亲跟继父一样的心思,继父才敢把她送老尚书床上,巴结老尚书想在户部谋个职位是吗?
她难以置信,颤抖着声音问:“那看上我的要是个老头呢?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呢?”
“能被长公主宴请的,哪个不是达官显贵,老头又怎样?六十岁又怎样?你用点心,讨老头欢心,帮帮你继父,你弟弟未来也好,自然不会亏待你。”
弟弟是母亲嫁给继父后生的,今年八岁。
“母亲,你为了你现在的男人,为了弟弟,可以随意牺牲我是吗?”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只是让你给老一点的男人当妾,又不是让你去死!”温淑宁不耐烦了,拽着沈惊凝就走,“我是你母亲,真让你去死,我舍得吗!”
温淑宁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女儿不是国公府真正的小姐,想嫁达官显贵当正妻是不可能的。
嫁普通人,又穷又苦,有什么好?
给达官显贵当妾,只要有手段,得了宠,不愁吃不愁喝,不比嫁给普通人好?
重点是可以帮她继父!
她继父有了官职,对她弟弟未来也有助益!
沈惊凝难受到麻木,空洞地被拽着去宴席。
她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明显,她哭得那么厉害,眼睛都是红的,可母亲全都没看到。
不,母亲怎么可能没看到,她只是不关心。
她只想她现在的丈夫,只想她儿子。
自己只不过是她随时可以牺牲的女儿,并不那么重要。
比起继父的前程,比起弟弟更好的未来,母亲对她那点微薄的爱,根本不值一提!
沈惊凝被母亲拽到宴席,才坐下一会,人群就骚动起来。
旁边有女宾雀跃开口。
“是北定王出来了!”
所有人都期待地往入口处看。
唯有沈惊凝和这热闹富贵的宴席格格不入,心中满是悲凉。
温淑宁把她往男宾那边推搡。
沈惊凝往后躲。
温淑宁拧她,“躲什么,往前一点,对面的男宾才能看到你。”
沈惊凝甩开她,到最后面的位置去。
气得温淑宁暗骂了她好几句。
但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个能让女儿露脸的绝佳机会,宴席进行了好一会,又低声吩咐沈惊凝,“等下你找机会跟北定王说说话,她算是你堂哥,你要是能跟他说上话,绝对能让达官显贵们多看你几眼,甚至还能高看你几眼。”
她话才说完不久,机会就来了。
北定王秦炽在男宾那边喝了些酒,过来这边见他母亲长公主。
温淑宁赶紧推搡沈惊凝,“快点出去,假装你有事离席,无意间碰到了他,就能顺便跟他说几句话了。”
沈惊凝死死坐着不动。
但温淑宁一推,她还是被迫扬起了头,视线正正对上了从男宾那边走来的人。
来人身量挺拔修长,体魄要比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子们高大强健,龙章凤姿,行走间贵气逼人,自带一股杀伐果决的气势。
那张脸俊美如画……
可沈惊凝却晴天霹雳,这分明是客房里要了她的那个男人!
怎么会?
那里是客房,秦炽是府里的主子,怎么会在客房?
她怔愣间,秦炽已经过去。
温淑宁看机会错失了,气得又暗拧了沈惊凝一把,酝酿了一会,干脆拽起她,往长公主那边去。
沈惊凝不愿去,想跑,却突然瞥见那些找她的人正出现在宴席入口处。
她现在在宴席,继父不敢破坏宴席,不敢对她怎样。
但她要是敢出去,这些人绝对会抓她。
她这一权衡,温淑宁就已经拽着她到了长公主跟前。
长公主雍容华贵,端坐在主位高座上,原本有许多命妇在跟前讨好。
秦炽一过来,命妇自觉离开。
留给人家母子说话。
此时温淑宁带着沈惊凝过来,盈盈行礼,“拜见长公主,拜见王爷。”
沈惊凝不得不跟着行礼。
长公主对这母女突然出现,有些不悦,但也懒得计较,只让她们起身。
温淑宁站起来后,近距离看到座上的年轻男子,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
但她只看一眼,就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得不敢多看,忙推沈惊凝,“凝凝,叫大哥。北定王是你大伯跟长公主的儿子,是你大堂哥。”
沈惊凝根本不敢抬头。
秦炽坐在长公主身边,把玩着酒杯,挑了挑眉,“大哥?”
“对,凝凝是我跟你三叔的女儿。”温淑宁以一家人的口吻拉近关系,“我是你三婶,这些年你在北疆,我们还没有机会见面。”
秦炽目光落在沈惊凝身上。
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俯身给他解释,“三爷的原配夫人去世了,这位三夫人是三爷的续弦,带着与前任丈夫生的女儿嫁过来的,这位惊凝小姐是三爷的继女。”
温淑宁暗地里拧了下沈惊凝的手臂,气女儿姓沈,不姓秦,身份让她丢脸。
沈惊凝甩开母亲的手。
这些动作自然没能逃过秦炽母子的眼。
秦炽说:“既然是三叔的女儿,那就叫一声大哥来听听。”
温淑宁立即撞女儿,“快叫大哥。”
沈惊凝只想赶紧离开,乖巧低声叫:“大哥。”
秦炽摘了手上的檀木珠,“既然唤我一声大哥,自然要有见面礼,过来拿。”
沈惊凝不想去拿。
温淑宁又推她。
她只得上前,垂着头,伸出双手去接。
秦炽将珠子放入她手中,目光若有似无掠过她脖子一侧。
虽然她用头发遮掩得很好,但他还是看到了——牙印。
在客房她求他快点结束时,他爽得正上头,故意咬的。
沈惊凝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赶紧把头低得更低,快速退下。
温淑宁看到女儿手中的珠子,得意满足,忍不住自卖自夸,“你堂妹水灵漂亮,配这珠子真合适。”
说着又推女儿,“多叫几声,你声音好听,你大哥一定会喜欢听你叫,快叫。”
沈惊凝没脸叫。
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秦炽望着女孩红了的脸,脑子里浮现客房里的一幕幕,心想确实水灵。
水汪汪的,一碰一汪水。
长公主不耐烦这对母女,转头去看儿子,却突然皱眉,“你脖子怎么弄的?”
沈惊凝下意识往秦炽脖子瞥了一眼。
这一瞥,心猛地一跳,他撞入她时,她疼,又在药力作用下,迷迷糊糊咬了他一口,没想到牙印那么深。
秦炽若无其事,“蚊子咬了。”
分明是情事上用力过猛,女人咬的,长公主严肃,“我知道你在北疆寂寞,回来宠幸一两个女人很正常,但我在你院里安排婢女你不要,是哪来的女人?”
早上去跟她请安,脖子上还没牙印,现在就有了,院里又没女人,到底是在哪里弄的?
秦炽如实道:“客房碰到的。”
怪不得宴席开始了一半,他才来,长公主问:“怎么会去客房?”
“路过时,湿了衣摆,懒得回去换,让下属回去拿衣裳,在客房换了。”
长公主皱眉,“怎么湿的?”
“踩到个水坑,溅湿了。”
听起来正常,但长公主还是不放心,“有点巧合了,必需查查,若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必不能留。”
“没必要查,只是刚好来了兴致,就一次,不会有第二次。”秦炽一副再无兴趣的慵懒表情。
但长公主还是命嬷嬷去查。
沈惊凝怕得要死,他是大房之子,她是三房继女,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是堂兄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是***!
要是被查出来……
秦炽不会有事,但长公主一定会弄死她的!
后面长公主跟秦炽母子俩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了。
只知道被长公主派去查的嬷嬷,后来回来了,在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
长公主目光如炬,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宴席结束后,她一刻都不敢多待,趁长公主还没动手,继父那边有所疏忽时,揪准时机就跑,温淑宁想逮她都逮不到。
她躲到了秦炽的院子外面。
秦炽回院时,她见四下无人,冲了出去,跪到了他面前。
她跪得近,高度与秦炽腰腹齐平。
秦炽居高临下看她,挑眉,“怎么,还想再咬?”
沈惊凝想到了客房,脸烧红。
但她顾不得难堪,捧起檀木珠递还给他,“我不要见面礼,求您救我!”
“救你?”秦炽尾音微扬。
沈惊凝憋着泪,眼尾潮红,“长公主派人去查,肯定已经知道是我跟您在客房……您不会有事,但长公主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啧,刚跟他***,就敢求到他这儿来。
不过倒是聪明且反应快,知道他母亲去查了,就必定会查到她,并且不会放过她,只有求到他这儿来才有用。
但秦炽道:“是你求我要你的,现在凭什么求我救你。”
说完就要绕过她进入院子。
沈惊凝急了,伸手就抓住他的袍子。
没办法,在这府里,没有人会救她。
且对方是长公主,也没人能救得了她,唯有秦炽有可能能救她。
秦炽看着自己被抓的位置,沉了声,“放手。”
攸关性命,沈惊凝根本考虑不到此时抓着的是秦炽腰腹下方的袍子,位置敏感尴尬。
怕他走了,只知道死死抓住。
“本王让你放手!”秦炽加重了声音。
沈惊凝不放,快哭了,“我根本不知道您是北定王,是我名义上的堂哥,我要是知道,我死都不敢求您要我的!”
“换成别人,你就敢了是吗?”
秦炽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火。
“我没有办法,继父为了巴结户部尚书,给我灌了下药的酒,把我送到户部尚书床上,我不愿意,逃走了,有人在找我,我又药性上头,才敢对您那样的……”
一个站一个跪,高度的原因,沈惊凝说话间,气息全喷洒在秦炽腰腹下方。
沈惊凝还仰着头,满脸破碎祈求地望着他。
那该死的柔弱可怜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怜惜,又忍不住想狠狠地把她再蹂躏一番,蹂躏到彻底破碎,碾进骨血里!
秦炽不纵情声色,亦不喜荒唐的事。
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今日那一次根本不够。
且当时时间急,压根不尽兴。
此时被她呼吸一喷洒,再看她这张稚嫩可欺的脸,他莫名躁动,恶劣的因子在心头肆意狂长,他不加抑制,对她生出怜惜之情外,就想再狠狠地欺负她一把。
这么想,他也这么干了,掐着她下巴问:“当真要本王救你?”
沈惊凝连连点头。
泪水在眼中,欲滴不滴的。
倔强又可怜。
“可本王从不打没收获的仗,要本王救你,可以,你拿什么谢本王?”
“你…想要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能拿什么谢他?
秦炽一把将人捞起,贴着她耳朵,“再求本王要你。”
沈惊凝愣住,随即连连摇头,不行的,之前是不知道他是北定王,是自己名义上的堂哥,才敢求他要了自己。
可现在知道了,怎么可以?
不可以的!
“那算了,本王不强人所难。”秦炽遗憾地放开她,假装转身就要走。
他走了,自己就死定了!
在这府里,连母亲都可以随意牺牲她,她若不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真就没有活路了。
沈惊凝不想死!
只得一把将秦炽抱住。
脸贴着他后背。
声音哭颤:“求你…要我!要我!!”
秦炽当即回身,抱起她就入了院子。
哗啦一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通通被扫落,女孩颤弱的身子被放到上面。
衣裙被扒掉,男人俯身强势掠夺她。
她身子一颤,手里的檀木珠,啪一声掉到地上。
……
半个时辰后,秦炽意犹未尽地结束。
等沈惊凝清理干净,并缓过劲来后,给了她一块玉佩,让她跟自己走。
沈惊凝不敢问要去哪里,只默默地跟着,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地落后他半步。
不多时,在府里某处遇到了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带着几个人。
老嬷嬷给秦炽行完礼,露出疑惑的神色,“王爷怎么跟惊凝小姐在一起?”
秦炽神情慵懒,“宴上本王赠她檀木珠做见面礼,事后觉得那珠子常年戴在本王腕上,跟着本王征战,沾满了血气,不适合女子,便让她跟本王回去,换了块玉佩给她。嬷嬷怎么在此?”
老嬷嬷扫了眼沈惊凝手里的玉佩,才回秦炽,“老奴查到惊凝小姐也去过客房,长公主让老奴把惊凝小姐带过去,和其他人一起查问。”
秦炽皱眉,“查问她?”
说完顺理成章拐了个方向,往长公主那儿去,“本王亲自去认,省得母亲还得辛苦查问。”
老嬷嬷看秦炽走了,将沈惊凝也一并“请”去。
入了长公主的院子,就见地上跪了一排在客房当差的婢女。
沈惊凝看到自己的婢女春晴也在其中。
长公主果然是一个都没漏,春晴只是负责和两个小厮把她送到老尚书床上,她跑了后,偷偷在那边找她,就被长公主也揪了出来。
长公主看到儿子和沈惊凝一起来,凌厉的目光扫过去。
沈惊凝不敢靠近长公主,只在婢女跪着的地方就停下,给长公主行礼。
老嬷嬷俯身跟长公主说了秦炽和沈惊凝一起来的原因。
长公主这才收回目光,直奔主题问儿子,“是哪个?”
秦炽往一排跪着的婢女扫了一眼,很随意地来到沈惊凝的婢女面前,“客房里,跟本王云雨的人是你?”
春晴被“云雨”两字惊得抬起了头。
正要否认,余光突然看到沈惊凝在听到这话时,低下了头,像在掩饰什么。
她顿时就明白了,北定王当时在客房,小***跑了后,进了北定王的房间,跟北定王云雨,所以他们才找不到她。
可北定王为什么会说是她?认错人了?
不对,北定王怎么可能认错人,肯定是跟堂妹不好听,影响名声,所以不想承认,就指了她替代。
可无论是认错,还是不想认,只要她回答“是”,她是不是就可以去到北定王身边,成为北定王的女人,通房?甚至妾?
春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快被这天降的惊喜砸晕了头了。
她痴痴地望着秦炽,北定王那般俊美,就算不能成为通房或妾,能留在北定王身边,她也愿意啊!
春晴当即点头,“王爷,是、是奴婢!”
秦炽笑了下,回头看长公主,“母亲安排吧。”
春晴挺了挺腰,期待地等着。
长公主给了身旁侍女一眼。
侍女是先皇送给长公主的贴身侍卫,随身带着剑,收到长公主的示意后,上前唰地拔出剑,直接就刺入春晴胸膛。
剑***时,鲜血溅了沈惊凝满身。
沈惊凝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另一旁跪着的婢女,胆小的直接吓晕过去。
沈惊凝万万没想到,长公主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将人弄死。
不过也是,长公主最不喜欢三房,三房的婢女爬上她儿子的床,无论是有目的还是巧合,都不可能活。
春晴身体还没倒下,就直接被拖走了。
她到死都不知道,她在客房那边找沈惊凝时,秦炽看到了。
秦炽只是来认人的,现在人都被处理了,他跟母亲告辞离开,没再看沈惊凝。
长公主一招震慑住了所有人,就放跪着的婢女离开了。
沈惊凝也准备离开,长公主突然开口,“你站住。”
沈惊凝胆战心惊站住。
长公主吩咐身边老嬷嬷,“验一下她是否还是处子身。”
此话一出,沈惊凝心跳漏了一拍。
秦炽都说是春晴了,春晴也当场被弄死了,长公主居然还怀疑她。
“长公主,北定王已经说清楚是春晴了,不知您为何还要验我的身?”
沈惊凝强迫自己镇定、从容。
“本宫要验你的身,自有本宫的道理。”
长公主手一挥,当即便有两名侍女上前,不由分说将沈惊凝拖走送进一间房里。
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跟进来之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房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沈惊凝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把衣裙脱了。”老嬷嬷靠近。
“嬷嬷,我、我真的还是处子!”沈惊凝紧张地捏紧桌角,试图拖延一点时间想对策。
尽管她知道,这里是长公主的院子,长公主就在外面,她根本就没有对策可想。
“是不是,老身一验便知,快脱吧。”老嬷嬷催促。
“长这么大,还没让人看过身子,我……”
“长公主仁慈,只让老身进来,若你不配合,就要喊人进来强制你脱了。”老嬷嬷提醒。
沈惊凝无法,只得缓缓脱下衣裙。
冰肌玉骨当即露在外面,胸口上还有男人留下的道道痕迹,她赶紧拨了头发盖住。
殊不知,她后背也尽是,她把头发往前一拨,后背上的痕迹便露了出来。
老嬷嬷凑近,正当沈惊凝认为她要验身了时,老嬷嬷却突然从袖口里滑出银针,往她腰间某穴位扎了进去。
沈惊凝疼得皱眉咬住牙。
“老身帮你把东西排出来,你就不会怀孕了。”老嬷嬷突然压低了声音。
沈惊凝震惊不解地盯着老嬷嬷。
一时之间,竟搞不清楚老嬷嬷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嬷嬷娴熟地转着手里的银针。
她是宫里出来的,最是懂得宫里的一些手段和方法,比如此时用针灸排出沈惊凝体内的男子之物,防止沈惊凝怀孕。
沈惊凝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股湿热的液体往外排。
等排完,老嬷嬷拔了针,给她清理。
沈惊凝羞耻,夺过帕子,“我自己。”
老嬷嬷直起身,声音仍压得很低,“处理干净一点,别留味,脖子遮好。”
沈惊凝又臊又紧张,微微颤抖着把自己清理干净后,衣裙穿好,头发盖住脖子上的牙印。
老嬷嬷看她处理妥帖了,才开门出去。
她跪在长公主面前,听到老嬷嬷向长公主汇报,“老奴细验过了,还是个雏儿。”
沈惊凝悬至嗓子眼的心,此时才猛地往下一落。
长公主听完,神色未有波动,只是眼神往沈惊凝扫来,问:“你去客房做什么?”
沈惊凝赶紧答:“我的婢女去了客房那边,我是去找她的,但没找到。”
沈惊凝此时无比庆幸秦炽一招指鹿为马,让春晴死。
死人不会再开口,她就可以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客房的事全都推到春晴身上了。
春晴是她的婢女,实则是继父派来监视她的,没少凌驾在她头上、欺辱她,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至于继父把她送到老尚书床上……
那是万万不能说的。
一旦说了,她被灌了药,药如何解的……
更让她说不清。
长公主乏了,挥手让她滚。
沈惊凝赶紧起身,退出长公主的院子后,寻了处无人的地方,身子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她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一天不到的时间,清白没了,还几经生死,叫她如何能顶得住不崩溃。
她哭了许久,才渐渐平复,又呆呆地坐了一会,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手臂狠狠地扎了十几下。
疼痛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她咬着牙强忍,眼泪滑落,却始终不敢哭出声。
等疼痛稍微缓和,她把簪子戴回头上,放下袖子盖住伤口,然后若无其事地从暗处走出来,回院子去。
才一踏进院子,迎面便是一巴掌扫在她脸上。
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还没爬起来,当头就是一声厉喝,“给老子跪着!”
沈惊凝爬起来,就地跪着。
嘴里流出了血,她只用舌头顶了顶,没吭声。
“我真是小看你了啊,居然敢把尚书大人踹下床自己跑了!我命人给你灌了药的,你现在却好好的,你是不是跑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了,药才解了的?”
继父秦廷文气得暴跳。
同样是被男人睡,跟老尚书睡,老尚书能给他安排官职。
她却跑去白白给别的男人睡,害他快到手的官职没了,还得罪了尚书大人。
秦廷文上前一巴掌又要扬在沈惊凝脸上。
沈惊凝却抢先一步扬起脸说:“春晴爬北定王的床,被长公主处死了!”
秦廷文瞳孔一缩,扬起的巴掌顿在半空,“你说什么?”
沈惊凝挺了挺身上的血迹,“我身上的血,是长公主的侍女杀春晴时,溅到的,继父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长公主。”
秦廷文这才看到沈惊凝满身的血迹。
宴席结束后,他让人继续去找沈惊凝,后来长公主也派人来院里找沈惊凝,还把春晴带走了。
被带走,现在却没回来……
所以说,这死丫头说的是真的?
“她跑去勾引北定王,跟北定王睡,我才有机会逃走的!”沈惊凝苍白破碎,却跪得笔直,“长公主肯定认为是你故意派春晴去勾引他儿子的,指不定现在正派人藏在某处监视着我们三房的一举一动呢!”
秦廷文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眼神四处扫视,真怕有人监视。
沈惊凝瞧他那怂样,觉得悲凉又好笑,她是个没爹的孤女,他便敢任意欺负拿捏,而一旦扯上长公主和北定王,他就吓得差点屁滚尿流!
“我劝继父还是消停点,你是在院里教训我,但隔墙有耳,继父是想让长公主知道你把我送到户部尚书床上换官职吗?”
秦廷文恨恨地把巴掌收了回去,不敢再打了。
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他确实不敢让人知道。
尤其是一直把他踩在脚底下的大房。
但秦廷文还是咬着牙压低声音质问:“你药性怎么解的?跟哪个睡了?”
沈惊凝一把掀开袖子。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露出来,看得人头皮一麻。
沈惊凝含泪,扯唇一笑,“继父给我下的药可真猛啊,我愣是把自己的手臂快扎成糠筛了,才能保持清醒不在府里随便抱着个男人就啃,硬生生扛过药性。”
她发自内心的悲鸣,加上那些伤全部是真真实实的。
秦廷文想怀疑,都觉得若非真是如此,沈惊凝怎么会把自己手臂扎成那样。
那得多大勇气,才能对自己下那样的手。
换成他,他绝对下不了这样的手!
秦廷文信了,加上怕长公主真派人在暗处监视三房,没敢再继续打沈惊凝。
但到手的官职飞了,还得罪了户部尚书,这口郁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的,最终罚沈惊凝到屋里去面壁跪着。
跪一天!
秦廷文走后,温淑宁偷偷摸摸进了屋子。
关上门,压低声音对着沈惊凝就骂:“死丫头,你到底跟谁睡了?”
秦廷文把女儿送老尚书床上,她本来是不知道的。
刚刚全程目睹了院中的一幕,她才知道。
但女儿手臂上的伤,她记得清清楚楚,去宴席时还没有的,所以这死丫头药性解除,根本不是靠扎手,是跟男人睡了!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你继父都把你送尚书大人床上了,你乖乖讨好尚书大人,你继父也能得到官职!”温淑宁气得再次猛戳她,“现在你不也丢了身子,到底是跟谁睡?难道真是北定王?”
沈惊凝红着眼睛看母亲。
渐渐的,泪水控制不住盈满了眼眶,看不清母亲的脸了。
生父亡故后,她年幼无依,跟着母亲嫁入国公府,寄人篱下,继父对她怎样,她都能看淡,可母亲的每一句话,却如刀一样,刀刀割在她心口。
刚才在外面被打,她知道母亲一直在旁边看着。
可母亲冷眼看着她被打,丝毫没有要上前护一护她,哪怕为她说一句话,求一句情都没有。
现在知道她失了清白,更无安慰,只有责备。
手臂上的伤,母亲也只字未关心。
母亲也觉得她错了,觉得她该打。
她确实错了,错在这么多年不该为了母亲逆来顺受,让人觉得她是没有性子的泥人,是无论怎么拿捏她,她都不会反抗的软柿子!
她没有回答,温淑宁也冷静了,要是跟北定王睡的话,长公主的手段,这死丫头怎么还可能回得来,早死了。
看来真是春晴,不是这死丫头!
这样一想,温淑宁放心了,但气又来了,“到底是谁?是不是府里的下人?”
温淑宁气得拧她,“你说你这死丫头,尚书大人你不跟,你跟个府里的下人,你真是要气死我呀!”
她把这死丫头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她去跟个府里的下人睡的吗?那她还不如不养她!白养了!
沈惊凝跟不知道疼一样,眼泪滚落,终于看清了温淑宁。
她盯着温淑宁的脸,一字一句:“母亲,你说我亲爹只是个江湖郞中,你说你有本事才嫁入国公府,可我爹是为了救你现在的男人才死的,你是在我爹还没死的时候,你就跟你现在的男人搞在一起,怀了弟弟,才能嫁进这国公府的!”
她笑了一下,泪水再度盈满眼眶,“那一年,他被人追杀,父亲救了他,导致父亲自己也受了伤,甚至比他伤得更重,养伤期间,他伤势好得比父亲快,你们就搞上了,我亲爹是被你们气死的!”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温淑宁,突然一下子就蔫了,心虚说:“都陈年往事了,你提这茬干嘛?”
“我提这茬是想告诉你,我虽然跟你嫁进国公府,你现在的男人虽然养了我九年,但我不欠他的!如果不是他,我有父亲,我不用寄人篱下!”沈惊凝说。
温淑宁又气了,“你跟你亲爹,能有在国公府的生活好吗?”
“是没有,但我亲生父亲疼我,爱我,断不会把我送到老男人床上!”沈惊凝抹了把泪,目光如刀刮着温淑宁。
“至于母亲你…”她心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狠狠漏风,既疼,又冷,“因为你嫁给他了,我为了你,心中有恨,却从未忤逆过他,但连母亲你也不爱我……”
她又笑了一下,眼泪再次滚落,视线再次模糊,“没关系了……”
以后她就不用为了母亲忍让任何人了,其实这样很好!
她又笑又哭的,看得温淑宁发怵。
以为她疯了,自己也心虚,起身就走了,让沈惊凝好好反思。
沈惊凝罚跪了一天一夜。
秦廷文不想她死,只想让她长点教训,便放过了她。
看她病了,还给她请大夫,治疗她手上的伤。
但沈惊凝知道,他是怕她手上留疤,再把她送给老男人,会被嫌弃。
她如数接受了秦廷文的好意,给药就抹,给饭就吃,有时还趁机要点好吃的,让自己的病和伤好得更快一点。
她断断续续发了三天高烧。
高烧退了之后,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勉强能下床。
因为得罪了户部尚书,秦廷文迁怒了温淑宁,温淑宁一心扑在讨好丈夫上,期间只偶尔来看过沈惊凝几次,全程沈惊凝自己熬过来的。
病彻底好了之后,温淑宁以为女儿肯定记恨上自己了。
沈惊凝却若无其事,仿佛那天所有事情并未发生过一样,照样喊她母亲,照样定时去给她请安。
温淑宁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
后来觉得沈惊凝那晚是受了刺激,发疯了。
现在冷静过来,知道还得靠她,还得靠国公府,靠她继父,便又乖回来了。
也是,一个孤女,失去国公府和他们的庇护,她能去哪?
离开国公府,她只有死路一条!
春晴死了,秦廷文在府里又没话语权,一时找不到新的婢女来监视沈惊凝。
沈惊凝得了自由,翻出秦炽给的玉佩,寻了个机会上街。
她把玉佩给当了之后,又去了药铺。
只是她才走出当铺大门,当掉的玉佩就被呈到了当铺二楼秦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