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阳光斜照进阳台,浅浅地进了屋子。
温暖遍身,哪里还有半点骨灰房的萧索。
刚套上***睡衣,一眼望见钢琴盖上放着一张便签。
我来不及穿鞋就冲过去,正是我昨天塞在502门缝底下的那张。
“谢谢你,今晚还能再见吗?”
我念着便签上的话,轻笑一声,是自嘲。
看来在我入睡后,他还是来了。
只是他把便签还给了我。
这是拒绝吗?
我内心涌上失望,将便签扔进垃圾桶:“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让你在这儿寂寞死。”
突然我眼睛一亮,反面有字?
赶紧翻垃圾桶,只见便签反面写着三个字——“有进步”。
是他写的。
他昨晚果然有听到。
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好啦,我不叫你暴躁鬼了。”我对着空气喊,“我叫你萧朗好了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在不在啊?”
屋子里只有我自己的声音,我想了想,笑了:“那我叫你萧老师,以示尊重。”
不管他在不在,我都当他听到了。
这个清晨特别美好,我刷牙时跟空气说话,洗脸时跟空气说话,做早餐时也会问一句:“我给萧老师也煎个蛋?”
纵然空气没有回应,尊师重道的我还是做了两份早餐。
反正就当他一直都在呗。
直到我换衣服打算出门,刚把***睡衣脱到脖子,猛然想起,他在或不在,真是个问题啊。
赶紧把睡衣拉下来,脸不由自主红了:“你在吗?”
“不在是吧?”
“我知道你是君子……”
算了,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我拿上要换的卫衣,钻进了被窝,悉悉索索地把衣服换好。
钻出被窝又觉得多此一举,我天天在家大喇喇换衣服,怕是早就被他看光了。
算了算了,萧朗的追求者有明星有超模,哪个不是人间绝色,就我这前后一致的身材,他应该也不稀罕看。
于是我心又宽了,重新盼着他随时出现。
但接连三天他都没来。
我每天在502门缝里塞一张便签,这张便签第二天清晨必定会在钢琴上出现。
反面总有寥寥几句指点。
四两拨千金那种。
萧朗啊萧朗,你是当鬼魂太无聊了,想收个阳间的学生玩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