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很多,依旧清俊的脸上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讨好,手上捧着一盒形状歪七扭八的饺子。
见到我,他眼睛一亮,祈求般望着我:「桑桑,你喜欢吃饺子,我特意学着包了很多。」
他顿了顿,像是害怕被拒绝:「第一次可能是丑了点,下次我一定会包得更好。」
我扫了一眼,内心讽刺。
以前,每次我妈妈包了饺子送来,我都会给蒋墨言做一份便当。
但有一次,我去医院找蒋墨言时,却看到空荡荡的便当盒,和垃圾桶里完整的饺子。
然后我在苏月的病房里看见了他,他正在夸苏月妈妈做的饭好吃。
苏月当时看见了我,仿佛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何***,你不要误会,是因为我妈妈想要感谢阿言这么照顾我,才邀请他来吃饭的。」
回去后我和蒋墨言大吵了一架。
他眉眼不耐烦:「何桑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就一盒饺子,我本来也不喜欢***包的饺子,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
以往埋在心底的委屈和愤怒,这一刻爆发了。
我嗤笑一声:「不了,谁知道你包的饺子有没有什么细菌?」
蒋墨言显然也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脸色苍白了一瞬,哑口无言。
我觉得厌烦,抬手想要关门,却被挡住了。
蒋墨言好像感觉不到手被门夹得疼了,红着眼睛哀求我:「桑桑,是我错了。」
我直接抬脚一踹,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手上的饺子撒了一地,整个人狼狈又可怜。
「嘶……」
我趁机关上了门,任由他在外面喊我的名字,绝不回头。
出乎我的意料,蒋墨言第二天又来了。
我看到他右手上缠着纱布。
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对我笑了笑:「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影响以后做手术,你不用担心。」
我冷笑:「如果废了那才好。」
蒋墨言应该是没想到我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圈又红了,充满了破碎感:「桑桑,不要这么对我,我受不了,我以后都不和苏月见面了,不要***好不好?」
我打断他,声音讽刺:「蒋墨言,***你就可以娶你心爱的苏月了,不好吗?」
蒋墨言仿佛是真的恐慌,不断地摇着头,想来拉我的手,嗓音沙哑:「以前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一直爱的都是你,桑桑,你相信我。
「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不***,你让***什么都可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自我感动:「蒋墨言,你不要装了。」
我掏出窃听,放出了一段录音。
「阿言,你***娶我吧,我知道你不爱何桑桑,你爱的是我。要不然,你怎么舍得把***的肾拿来救我呢?」
「我承认我放不下你,但是我亏欠何桑桑太多了,所以我不能和她***。」
……
随着熟悉到极点的声音响起,蒋墨言的脸色变得惨白,背脊也一寸寸弯了。
最后的遮羞布撕开,下面是血淋淋又不堪的***。
我曾爱蒋墨言爱到失去自我,不断地麻痹自己。
当不再自欺欺人时,过去的一切都是谎言,我找不到一丝他爱我的痕迹。
所以,哪怕再痛,我也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外面下着大雨,时不时响起惊雷,蒋墨言哀求地看着我,像是在问能不能不要赶走他。
我没有心软,给保安亭打去电话:「如果你再来***扰我,我就报警了。」
被保安带走之前,蒋墨言最后问我:「桑桑,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我眼神动了动,声音平静无波。
「不可能,除非我妈妈活过来。」
那天之后,蒋墨言依旧不死心,为了求我回头,甚至要和苏月撇清关系。
听说苏月被医院赶出来了,因为蒋墨言不给她交住院费了。
她在***上找我发疯。
【何桑桑,你对阿言说了什么?他是我的!你都要***了还扒着他,贱不贱啊?
【你和***一样,都是没人要的***!怪不得外公不认你们!】
我内心无语至极,回她:【现在是你的阿言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