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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4-10-08 15:49

秦北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对面的小娘子赔礼道歉,竟觉得是自己的错。

“这位姑娘莫要自责,是某刚刚未曾看路,怪不得姑娘。”

“贵人不怪罪,是小女子的荣幸。”

如此,苏玥颖才抬起头来,二人对视,各有心思。

秦北没料到撞到自己的是如此年轻的小女娘,瞧着脸上还有一点点的婴儿肥,也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不知是谁家的女娘,竟生得这般俊俏。

苏玥颖则是有几分意外,对方不仅长相俊朗,更重要的是,这周身的气派不俗,脑子里转了一圈,竟也未想起哪家的郎君有如此威压。

苏玥颖眼神再往下移,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那一撞,竟是将贵人手上的东西给撞落,此时碎裂在地,瞧着倒像是一只越窑的花瓶。

“小女子虽是无意,但却是毁坏了郎君的花瓶,实在是罪过,不知此物作价几何,小女子愿一力赔偿。”

秦北对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小女娘就更有好感了。

“在下郑理,刚刚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花瓶罢了,无需小娘子赔偿。”

苏玥颖福身道:“郑郎君,小女子锦州苏氏四娘子,刚刚那个花瓶一看便知非平常物。若是我没犯错,当是出自越窑的青瓷,此物价值不菲,既是我无意中损坏,理当赔偿。”

秦北对她更为好奇:“姑娘如何认出这是越窑的青瓷?”

苏玥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越窑的青瓷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色泽是青中带绿与茶青色相近。花瓶虽碎了,但是这瓷片仍在,郑郎君只说当赔偿多少便是。”

秦北对她心生好奇,又有意多试探一下这位小娘子,便道:“既如此,不如请苏娘子帮在下选一株牡丹如何?今日来此,原也是为了寻一株可心的牡丹。”

苏玥颖想了想,虽说忧心兄长,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刚刚若非是她心不在焉,也不至于如此。

“也好,郑郎君请。”

先前陪着许芳华一起买了一盆姚黄,如今苏玥颖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不到一刻钟,苏玥颖便帮着秦北买下了他中意的牡丹品种:赵粉。

“今日多谢苏四娘子,若非是有你帮忙,在下未必能入手这般雅致之物。”

“郎君客气了,如此,你我之间两清,那小女子告辞。”

这株赵粉,花费了苏玥颖五十贯钱,她倒是不心疼,只是单纯觉得不过一株花而已,若非是有人故意哄抢,她也不至于多花冤枉钱。

不过,既然是赔礼,那便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了。

苏玥颖这厢带人回府,秦北一个眼色过去,便已有人悄摸地跟上。

高行因为出身内侍,所以在外时,一般都是尽力不出声。

如今没有外人在了,高行才小心道:“主子,那位应该就是苏状元的亲妹妹。”

秦北挑眉,听闻她提及锦州苏氏时,便已猜到是苏家人,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苏修远的亲妹妹。

“苏宁将军的女儿,不错,瞧着倒是与寻常世家千金不同。”

高行深以为然:“这位苏女娘瞧着颇有威严,奴以前也曾听闻苏状元在锦州时,时常与这位小娘子探讨学问,听闻苏家五郎不止一次感叹,他若是与苏四娘子互换身份,必然是苏家之大幸。”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苏四郎等人回京时日也不短了,偶尔无意中提及,也是常有的事。

秦北觉得这个苏四娘子不俗,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还颇有才气?

买了赵粉,秦北原本是想着带回去哄一哄贤妃的,如今只瞅一眼这牡丹,便想到了刚刚与自己同往的小娘子,心思自然也就不再往贤妃那里靠了。

回了宫,高行又问及如何处置这盆赵粉,秦北只是瞄了一眼道:“放到甘露殿中吧。”

“诺。”

高行心中可不似表面上这般平静。

甘露殿是圣人的寢殿,处于两仪殿之北,也是圣人日常歇息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近两年来,圣人鲜少踏足后宫,记录在案的,仅不过十余回。

为此,便是连甚少过问后宫事务的太后都曾单独召见过圣人两回,只望他能多多临幸后宫女子,好为秦家繁衍子翤。

高行是内侍,不懂这男欢女爱,只知道若是主子没有心情,这种事情也勉强不来。

前阵子又有人提及为圣人扩充后宫,不过都被圣人给驳回去了。

高行将这株赵粉摆放在离龙榻最近的位置,希望自己没有猜测圣心。

当晚,圣人便知道了苏玥颖的概况。

今年才十四,小了些。

秦北手指来回摩娑了几下,突然出声:“朕听闻先前佳宁县主有意作主苏四娘子的婚事?”

高行立马回道:“回圣人,奴的确是曾听闻此事。不过已被苏状元和苏娘子婉拒。听闻当初姚、常两家退婚一事,险些将苏四娘子给掺和进来,为此,苏给事郎还大发雷霆。”

高行身为大内总管,手底下自有一套成熟的情报体系。

但凡是各处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是圣人需要的,他都得过问。

“你不说,朕倒是忘了。”

秦北也曾听闻过姚家行事不体面,姚沁想要巴结定国公府,却想着将苏玥颖给牵扯进来,这委实有些龌龊了。

“明日宣冯啸进宫,朕也瞧瞧是怎样个风流世子,竟是让姚家女娘拼着名声不要,也执意嫁他。”

“诺。”

高行知道,圣人另有目的。

那冯世子,圣人又怎会没见过?

这次不过是想要借机发难罢了。

也怪这冯世子运气不好,明明都是一个纨绔了,偏还被人盯上。

苏玥颖等到晚上再将自己手上的名册一一对比之后,觉得这位郑理应该是东城郑家的郎君,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东城郑家也算是诗书传家,在士林中颇有名望。

苏玥颖不由得思及自己的婚事,当初在锦州时,貌似大伯母曾提过要与郑家结亲。

苏玥颖摇摇头,她现在可不想成婚的事,才十四呢,纵然是不能拖到二十岁,至少也得拖到十八才行。

女子早婚可太容易早育了。

所以,早育有风险,成婚需谨慎!

姚沁自打与定国公府定下婚事之后,便一直洋洋得意。

谁不知道定国公府出了一位淑妃娘娘,谁不知道如今的大皇子可是淑妃所出?

姚沁相中了冯啸的那张脸是真,但是相中了定国公府的泼天富贵也是真!

威信侯府虽然也是富贵人家,但是跟公爵府比起来,那就差了不止一层。

姚沁心中得意自满,却不知她以为求来的婚事,其实也是她父母算计得来的。

姚琛脸上带着笑意,一抬手,屋内所有伺候的下人都退出去。

佳宁县主亲迎上来,帮他摘下官帽,再松了官服腰带,亲手帮他换上了一身常服。

“如今与冯家的婚事妥当,我在朝中的地位也明显不同,还是夫人棋高一着呀!”

佳宁县主自谦道:“侯爷过奖了。”

话虽如此,但是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也表明了她对于促成这件婚事的满意。

“这两日,频繁有同僚请我吃酒,哼,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小算盘呢,不就是想要靠过来,也巴上冯家这条大船嘛。”

“侯爷说的是,如今婚事虽然是定下了,但妾还是觉得当更谨慎些。”

姚琛脸色微凝:“此话何意?”

佳宁县主叹了口气,将这段日子姚沁的一些言行说了一遍。

姚沁近来不仅脾气大涨,动辄打骂下人也便罢了,竟然还与姐妹们起了龌龊,这着实是于她名声不利的。

“之前她还一怒之下打杀了一名下人,虽说对方是下人,可到底不是奴籍,此事妾已办妥,赔了几十贯钱给那户人家。可这种事情,一次便罢了,若是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沁姐儿的名声咱们可不好再托住了。”

姚琛明白此事是姚沁的不对。

无论怎么说,女子名声犹为要紧。

纵然大雍民风开放,可也无人愿意娶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此事我会找机会再说说她,你做的很好。反正今年就要成婚了,还是让她少出门,多在家中学学规矩的好。”

“诺。妾觉得不仅要学规矩,还要学着打理内宅家事,沁姐儿嫁过去是要做世子夫人的,总不能不能庶务。所以妾已经给她身边安排了几位管事娘子,先教她一些简单的,待这些都学通了,便要学会如何打理自己的陪嫁,总不好再让人给欺瞒了去。”

姚琛看着温婉的妻子,一手将人的腰揽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若是寻常继室,哪里会对继女如此上心?

姚琛深以为也就是娶了佳宁县主,否则,元配留下来的一双儿女,不知会过得如何凄惨。

“侯爷快别这么说,妾能嫁您是福气,为您打理内宅庶务,教导子女也都是本分。妾其实还有事要请示您的。”

“说。”姚琛此事的心情很好。

与定国公府联姻,妻子又这般懂事贤惠,他当真有一种志得意满之感。

“沁姐儿成婚是大事,妾知道她的亲外祖一家如今过得有些落魄,无论咱们两家平日里走动是否频繁,此等大事,总不好出错。妾想着不能让沁姐儿难做,不若等日子临近前,给那边送些东西过去,待沁姐儿成婚时,也能让她脸上有光。”

姚沁的生母王氏,原也是高门贵女,只是可惜,当年景帝上位前,王家站错了队,所以景帝登基之后,王家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彼时,王氏早已逝去,即便是有威信侯府这么一门贵亲,王家也不好总是上门来求庇佑。

好在姚大郎犹记得外祖家的亲厚,虽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王家,但总会时不时地接济王家一些。

王家如今只余王大爷在朝为官,但官职不高,圣人大度,也只是夺了王太爷的官爵,并未再给予其它的惩治,故而这几年,日子也还过得去。

听闻如今王家小辈们读书尚可,且王大爷为人耿直谦厚,如今入了国子监为师,官职虽不高,好歹能占个清流的名声。

姚沁曾听母亲提过,景帝是位文武并重的明君,向来爱才惜才,相信过不了多久,王家总会有起复一日的。

姚沁一介女流,自然是无力去倾覆一个家族。

但她很是聪慧,知道如何为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

此时借着姚沁之事提及王家,便是想要提前在王家面前卖个好,日后纵然是王家不能飞黄腾达,至少,两家不交恶,还能给自己换来一个贤惠大度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姚琛明白妻子的意思。

所谓的送些东西过去,不过就是为了能让王家在给姚沁添妆的时候好看一些。

如此也算是全了这一场血脉亲情,还能让姚沁风光一把。

“嗯,你向来周到,倒是我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如此一来,委屈你了。”

佳宁县主看到他眼中的愧疚,心中微暖:“侯爷这话便是外道了。况且妾是沁姐儿的母亲,自然是要为她打算的。妾知道先夫人的嫁妆都是由母亲身边人管着的,如今沁姐儿婚事在即,妾想着侯爷还是跟母亲提一提吧,也好让沁姐儿早日上手。”

当初佳宁县主进门,老太太便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被苛待,所以直接将王氏的那些嫁妆都迁到自己库里,另外,那些个田产铺子,也都是她派人在打理。

时至今日,无论亏空盈利,都与佳宁县主无关。

她此时提及这些,也不过是想着让姚琛念她一个好,同时,也能让他看清楚老夫人是否真地一心为了那对孙儿打算。

果然,当天晚上,姚琛便去给老夫人请安,落座后便提及了王氏的嫁妆。

老夫人早在姚沁定下婚事之时,便知道早晚有此一遭,倒也没有太意外。

“王氏留下的那些嫁妆,我寻思着一分为二,一半给沁姐儿带走,另一半日后交给大郎媳妇,你以为如何?”

姚琛并不精于此道,只觉得这样也没毛病,点头应下。

殊不知,他离开后,老夫人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应付过去了。

佳宁县主既然提及了王氏的嫁妆,就不可能毫无准备。

几日后,姚琛休沐在家,正与夫人商议婚事相关仪程时,便有王家旧仆上门,痛斥侯府侵占旧主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