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4月,武昌军区家属院。
夜色漆黑,浴室水声哗啦,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程诗言看着房间里的凤凰牌缝纫机,和衣架上的墨绿色军装,思绪恍惚。
她不是救人死在了车祸中吗?怎么在这里?
看到衣柜上挂着的日历,程诗言猛然惊觉,她重生了!
重生在四十年前,和徐司礼结婚的第三年!
思索之际,浴室的门打开。
徐司礼穿着白色背心走出来,身上完美的肌肉线条被完美勾勒。
“程诗言,现在严抓作风问题,你袒胸露背像什么样子!”
听得男人厌恶的训斥,程诗言收回视线,低头将露出胸前莹白的衣服合上。
上辈子她好不容易嫁给陆军团长徐司礼,但新婚之夜换来的却是独守空房。
他说:“我会对你好,但是我不会碰你。”
她不信邪,脱了衣服撩拨他,可得到却是男人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徐司礼不和她同床共枕,但在外人面前却做足了模范丈夫的模样。
程诗言以为他清心寡欲,对房事没兴趣。
直到徐司礼的白月光黎书禾丧偶回来,程诗言才知道,徐司礼不是不懂爱,只是不爱她。
前世她死的那天,徐司礼正陪着黎书禾的儿子过生日,甚至都没去看过她遗体一眼!
既然不爱她,这一世她也没必要花心思在这个男人身上!
这时,徐司礼换好军装,拿起桌上的军帽便准备出去。
“我去部队宿舍睡,你早点休息。”
程诗言收拢思绪,从床上起来。
“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成天睡单身宿舍不合适,以后我睡客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她抱起将被子和枕头径自走了出去。
身后,徐司礼眉眼涌现惊讶神色,审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客房内,程诗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安好。
第二天早上。
军区起床号角吹响,程诗言起床换衣。
徐司礼早已去了训练场,她也如前世一般准备去村里的希望小学上课。
早在结婚前,她便从北京主动申请到乡村教书育人,让山区的留守儿童得到更好的教育机会。
刚进学校,光荣墙上的宣传标语便印入眼帘。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男女平等,计划生育,健康中国,从我做起。】
标语之上,是身穿军装的黎书禾和徐司礼的照片。
两人敬着军礼,英姿飒爽,已是整个村镇最阳光积极的形象人。
“这俩当兵的真般配,生出来的小娃娃估计也好看的紧。”
两个路过的村民对着光荣墙的照片赞不绝口。
程诗言听得他们所言,心底比想象中要平静。
是啊,既然他们这么般配,自己又何必夹在中间讨嫌,不如早些成全他们。
放学后,她去了政治机关处,将大红色的结婚证递交给工作人员。
“同志,请帮我申请一份离婚报告。”
拿到申请书,她便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上一世,她费尽心血想将这个家经营好。
可现在一看,徐司礼的个人用品基本搬到了部队,屋子里空荡荡的不像个夫妻之家。
可偏偏上辈子,她却没看出来。
不过好在,不重要了。
晚上,徐司礼从训练场回家属院。
看到一桌子大鱼大肉热气腾腾的菜,他脸上惊了一瞬又马上冷沉了下来。
“家里一没客人二不过节,你做这么多菜铺张浪费,对得起党和国家吗!”
程诗言在餐桌前摆放完碗筷,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散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