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 连载中
薛风旭看着照相机,嘴角微微上扬记忆的那张合照与眼前的画面重叠,刺得钟若苓眼尾有些发红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寒川冰山也可以融化成水钟若苓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拍照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她也没必要庸人自扰反正再过十天自己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们想拍多少照片都随意钟若苓驻足在窗边,看着他们拍完照后走出照相馆。
主角:钟若苓薛风旭 更新:2024-10-12 12: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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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若苓薛风旭是作者侠名热门小说里面的主角。这部小说文笔有保证,基本不会给读者喂毒,是作者很有代表性的一部重生小说。内容主要讲述上辈子钟若苓嫁给薛风旭,为了随军她放弃了广播员的工作,为了照顾婆婆她放弃了...
《钟若苓薛风旭》 第1章 免费试读
1977年,夜校教导处。
“钟若苓同志,这是北京科研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恭喜你成为我们夜校唯一的女大学生!”
“过了除夕就要去北京报道,这几天你记得处理好家里的事,去北京为国家做贡献。”
看到张老师递来的鲜红录取通知书,钟若苓双手接过,心底一阵蔚然。
“谢谢张老师,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做社会主义接班人!”
从夜校回南岭军属大院,夕阳洒落在斑驳石路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孤独而又修长。
回到家,钟若苓看着屋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有冰箱上没有撕下的大红喜字,心情一阵恍惚。
从21世纪重生回到1977年年底,和薛风旭结婚的第三年,她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个事实。
上辈子钟若苓嫁给薛风旭,为了随军她放弃了广播员的工作,为了照顾婆婆她放弃了去北京上大学的机会。
可她的努力,换来的只是薛风旭对她相敬如宾。
她以为他天生不爱笑,对谁都是清冷寡淡,包括对自己这个妻子。
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军嫂,她任劳任怨辛劳了五十年。
直到薛风旭驾鹤归西,钟若苓整理他的遗物,意外发现了一张他和战友遗孀柳淑英的合照。
那个扎着两个粗麻花的女人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笑得很灿烂。
照片背后还写着“今生挚爱”四个字。
钟若苓这一刻才知道,薛风旭不是不会笑,也不是不会爱。
只是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爱而不得”,所以才与自己“相敬如冰”的过了五十年。
她一辈子的付出与爱意,不过是一场笑话。
现在,她重生回到与薛风旭结婚的第三年,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之时。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为那个男人耽误自己,蹉跎一生了。
她要去北京,要去过不一样的人生。
“吱呀——”
门被推开,薛风旭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回来,将手里的糕点放在桌上。
“这是柳淑英同志做的绿豆糕,她让我拿来给你吃。”
钟若苓盯着那份被绿豆糕压着的录取通知书,心底五味杂陈。
前世薛风旭告诉她,柳淑英是他战友的遗孀,年纪轻轻守了寡又没有孩子,他得多帮衬些。
一来二去,柳淑英投桃报李,时不时就送点吃的用的给他。
钟若苓从未多想,觉得自己丈夫面冷心热,有情有义。
想到前世他们那张亲密合照,如今再看这包糕点,她只觉很是讽刺。
“她有心了。”
薛风旭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粮票和现金放到桌上。
“这个月的津贴给你,等咱妈的腿伤好了,你再回广播站工作。”
说完,他便脱了军装外套,转身去浴室洗澡。
钟若苓沉默的听着哗哗的水声,又看向樟木柜子上摆着的糕点盒、衣架上挂着的羊毛围巾、门口摆着的千层底布鞋……
大大小小十几样东西都是柳淑英送来的。
前世她真是糊涂,柳淑英这么明显的暗示和挑衅,她竟毫无知觉。
一心扑在薛风旭身上,爱得如痴如醉。
钟若苓走上前拿开绿豆糕,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录取通知书。
红彤彤的纸页,烫金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那么明显,薛风旭却没看到。
他是一名军人,做事胆大心细,一丝不苟。
但凡他对自己上一点心,都不可能对着这张录取通知书无动于衷,视若无物。
前世钟若苓为了做好他的妻子,照顾好这个家,收到通知书就默默撕了,没去北京上大学。
重活一次,她不会这样做了。
钟若苓走到樟木斗柜前,打开抽屉,将红彤彤的取通知书小心轻柔地放进去。
抽屉另一边,放着一条还没织完的男士毛线衣。
新年穿新衣,那是她给薛风旭织的新年礼物。
可现在,她利落的扯掉了织针,将半成品的毛线衣拿出门。
屋外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但比这寒风更冷的是钟若苓的心。
她走到垃圾站,将手里的半成品毛衣扔进了垃圾堆。
连同心底那个男人,一起扔掉。
薛风旭看着照相机,嘴角微微上扬。
记忆的那张合照与眼前的画面重叠,刺得钟若苓眼尾有些发红。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寒川冰山也可以融化成水。
钟若苓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拍照。
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她也没必要庸人自扰。
反正再过十天自己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们想拍多少照片都随意。
钟若苓驻足在窗边,看着他们拍完照后走出照相馆。
看着薛风旭亲自给柳淑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还贴心的替她系上安全带。
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比她和薛风旭更像一对恩爱夫妻。
钟若苓恍惚想起,前世她居然从未坐过薛风旭的吉普车。
那时有事要用车,薛风旭总是义正言辞的说:“车是公家的,你坐不合适,怕人民群众说我搞特殊,等以后咱们自己买了车再搭你。”
所以每次赶集去买东西,钟若苓都是踩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拖着重重的货物回家。
看着扬长而去的吉普车,钟若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不是不能坐公家的车,而是他的副驾驶位置,是心上人的专属。
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还不够资格坐。
钟若苓深吸一口气,平复好了情绪才推开照相馆的门。
坐到椅子上,头顶的柔光灯打到她的脸上。
钟若苓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刚刚薛风旭和柳淑英拍照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问拍照的师傅:“刚刚那两位拍照的同志,好像拍了挺多照片?”
“是呀,可能刚刚新婚,两人还挺害羞,但郎才女貌很般配!”
历经了两辈子的心态转变,此刻听到旁人夸赞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般配,钟若苓的心底没有一丝涟漪。
她抿了抿唇,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是啊,他们很般配。”
想起她和薛风旭唯一的那张合照,男人神色冷漠眉宇紧拧,和刚才的温柔似水判若两人。
两相对比之下,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实在是太过可悲。
不过那张照片,已经被她剪掉了。
剪掉貌合神离的合照,也剪掉她错付半生的感情。
出了照相馆,钟若苓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路过护城河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河面波光粼粼,一座挂满同心锁的情人桥横跨两岸。
这里是钟若苓和薛风旭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四年前有个小同志掉进了河里,钟若苓跳下去救人,将小同志托举上岸后自己却体力不支差点溺水。
是薛风旭及时将她抱了上来,救了她一命。
人民日报将她和薛风旭的报道事迹放了整整一版:【学习雷锋好榜样,见义勇为真英雄!】
也是从那以后,军区政委和村干部明着暗着撮合他们相识相知,直至结婚。
申请了结婚报告后,薛风旭带着钟若苓来到这座桥,亲手锁上一把刻了他们名字的同心锁,并郑重承诺。
“钟若苓同志,虽然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但首长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结婚后我一定会对你好!”
现在再回想这段往事,钟若苓只觉自己当年是真傻。
薛风旭几句言不由衷的情话,就将自己哄得死心塌地爱了他一辈子。
他明明心有所属,却骗她说感情可以培养,还要与她做一对外人口中的模范夫妻。
何其可笑!
早知道他有个爱而不得的心上人,自己一定不会嫁给他。
钟若苓咬着唇,低头在密密麻麻的铜锁里翻找当年的那把同心锁。
直到黄昏时分,她终于找到了那枚刻着“薛风旭、钟若苓”名字的锁。
锁已经生锈,她伸手轻轻一扯,铜锁就剥离下来。
铜锈沾在手上,透出腐蚀的气味。
钟若苓心想,她和薛风旭的感情也如同这坏了的锁一样,轻轻一扯就断了。
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锁一样,情也一样。
她扬起手,没有任何犹豫将锁抛进了河里。
回到家,钟若苓忙着收拾东西,直到夜深才独自歇下。
第二天醒来,枕边空空荡荡。
薛风旭一夜没回。
钟若苓只略看了一眼,便收敛了心绪。
男人的心不在家,就算人回来了,也等于没有回来。
活了两辈子,钟若苓才明白失去比拥有更让人踏实。
一个人睡,也挺好。
她起床整理一番,穿了一身白衬衫,骑着自行车去了夜校。
身为夜校唯一考上大学的人,同学们早约了钟若苓一起年前聚餐,算是庆祝也是饯行。
饭吃到一半,班长许援朝举起杯子。
“今年是高考中断十年后首次恢复,恭喜钟若苓同志考上大学!”
“同学们,咱们以茶代酒敬她一杯,祝她前程似锦,也祝我们所有人都能顶峰相见!”
钟若苓连连站起来,举杯饮尽以表情分。
“有志者事竟成,我在北京等大家!一起为祖国增砖添瓦!”
寒暄间,有人关心她的家事:“你去北京念大学,薛团长也跟着去北京的军区吗?”
钟若苓心微微一颤,轻笑着摇头。
“他是军人,不能轻易换驻地。”
她曾为了薛风旭,跨越千山万水孤身来这里。
可那个男人的心不在她身上,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调去北京?
现在为了梦想,她依旧是孤身一人离开这里。
也离开薛风旭。
“你们伉俪情深分居两地也没关系,能在各自领域为国建功,真让人羡慕!”
同学不知实情,还笑着对钟若苓举杯祝福。
钟若苓什么也没说,抬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也掩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
这一天,大家在夜校的食堂畅所欲言,快意潇洒。
结束时天色已黑,班长许援朝坚持要送钟若苓回家。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军区大院的路上,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一时间,钟若苓有些恍惚。
上辈子与薛风旭结婚五十年,他们好像从没有像这样肩并肩同行过。
一直以来,她都是跟在薛风旭的身后,一次又一次追逐他的背影。
这段感情,她只是一个卑微的追光者。
但现在已经决定离开,她要活成一道光,成为自己的太阳。
走着走着,倏地看到一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停在军属大院路边。
穿着蓝灰色布衣的柳淑英和薛风旭并肩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
这一幕,让钟若苓下意识想避开。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此刻却好像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怎么了?”许援朝发觉了钟若苓的异常。
钟若苓刚要说话,却看到柳淑英踩到一个碎石差点崴脚,薛风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隔壁院的余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嚷嚷了起来。
“柳淑英同志,和已婚男同志还是要保持点距离,别坏了我们军属大院的作风。”
夜深,钟若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双炽热的大手突然揽上腰肢,男人的气息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往床侧躲了躲,避开了薛风旭的抚摸。
大抵是结婚这么多年,钟若苓第一次在床事上拒绝了他。
薛风旭有些意外:“不想要?”
钟若苓背对着他,裹紧被子:“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想到钟若苓每天都要照顾卧床的母亲,薛风旭没再多问,替她掖好被角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薛风旭已经不在了。
钟若苓如往常一般,洗漱完煮好养生粥端到薛母的房间里。
“天天都是粥,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换个早饭?”
“照顾人不会,生孩子不会,真不知道我儿子娶你回家做什么!”
面对薛母的训斥和怒火,钟若苓没有争辩。
医生说婆婆肠胃不好,早饭只能吃易消化的流食,所以她才每天起早床熬粥。
婆婆不领情没关系,她不喜欢的这个儿媳妇,还有十天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
钟若苓将粥和勺子都放好,又将热水和收音机摆到薛母床边。
“妈,我去看书了,你有事就叫我。”
薛母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她:“你都结婚了看那些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看看中医,开几副送子药吃。”
“早点给我薛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钟若苓淡淡嗯了一声,提着竹篮走了出去,将薛母的叨叨隔绝于耳。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书柜正要拿书学习,却翻到一张泛黄的纸页。
那是她和薛风旭的“结婚申请报告”,右下角的签字日期是三年前。
部队的领导和村里的干部都已经同意签字,只等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就是合法夫妻了。
只是领证的前一晚,薛风旭接到紧急任务,匆忙归队。
“对不起,明天不能去打结婚证,等我完成任务回来我们再去!”
临行前,薛风旭信誓旦旦的承诺。
可一个星期后他回家,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提及过。
钟若苓也尝试过开口,却每次都恰巧被薛风旭的其他事耽搁。
后来她也淡了,几十年过去,就当两人已经是事实婚姻。
现在回想,做了一辈子“无证”夫妻,何其荒唐。
钟若苓扯了扯嘴角,将那张结婚报告单一点点撕碎。
“没领证,走也走得方便。”
决定了要离开,也是时候清理家里有关自己的痕迹了。
钟若苓将窗柩上、家具上所有的“囍”字揭下来,扔到竹篓里。
柜子里,红双喜的搪瓷缸、大红色的鸳鸯绣枕……
每一样都是她刚结婚时精心挑选准备的。
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没留着的必要了。
钟若苓全都清理进竹篓内,没有一丝犹豫。
环顾四周,她的视线落在白墙挂着的结婚照上。
自己穿着整洁的蓝色工服,薛风旭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
只是一个笑得灿烂如花,一个嘴抿成一条线,仿佛只是完成任务。
对比上锁的铁盒里,他与柳淑英的那张合照。
钟若苓觉得,也许那才是薛风旭心中的结婚照。
她踩上凳子,将相框取下来,又拿来剪刀。
“咔嚓”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
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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