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重重一拳打在镜面上。
无数美好瞬间破碎。
我：【我不后悔。】
邓墨书：【可我后悔了。】
我哑然失笑：【你用微博大号和我聊，就不怕我曝光你，或者拉你炒作蹭热度？】
邓墨书：【我不怕，因为你不会。】
也是。
虽然分得不愉快，但这些年我们没有纠缠过，也没有抹黑过对方。
说起来，也算是体面的前任。
我正打算睡觉，***又响了。
邓墨书：【我***忌日快到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就当是让她安心。】
我看了眼窃听日历：
12月13日——创建日程——去陵园祭奠邓阿姨。
我回复：【好。】
每年的今天，天总是灰蒙蒙的，让人心里难过。
我带了一束白色马蹄莲，和邓墨书在陵园门口碰面。
“邓阿姨，不好意思啊，今天的花有点蔫了，我下次给您带更好的。”
我把花束放在墓碑前。
认真鞠了个躬。
邓墨书站一边看着我。
眼眶越来越红。
“姜俞，我妈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一束花。
“她把你当亲闺女养，可她临死前，你都不愿意来见她最后一面。
“当年分手，你也是说走就走，把我删得干干净净。
“姜俞，你总有自己的主意，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轰隆一声惊雷。
下起了雨。
邓墨书虽然愤愤不平地控诉我，但还是把手中的伞向我倾斜。
他的肩头全淋湿了。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来骂我的？”
他问我：“这些年，你有来看过我妈吗？”
“与你无关。”我脱口而出。
我来看邓阿姨，只是念着阿姨的恩情。
邓墨书没必要知晓。
“与我无关……
“好……”
邓墨书念叨着，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我答应来见你，就是为了把这个还给你。”
这张卡是半年前，邓墨书托人给我的。
卡里有五千万。
19岁那年，我们穷得连泡面都吃不上，只能吃馒头就咸菜。
在电视上，看到有人中了五千万***，我笑着打趣：“阿书啊，你说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有五千万呢？”
当时的邓墨书，正把沙丁鱼罐头的最后一点鱼肉***抹到我的馒头上。
“将来一定会有的。”
时过境迁。
少年人的许愿终是成了真。
26岁的邓墨书对我说：“这钱是我当初的承诺，你应得的，拿着吧。”
“我不能要。”
我不顾邓墨书的劝阻，把卡塞进他的大衣口袋。
“没什么应不应得的，你要是嫌钱多花不完，可以捐掉。
“我现在也有钱了，不用你的。
“至于热搜，你不用管，过段时间热度就下去了。
“从今往后，咱们没事少联系吧。”
我语气听不出波澜。
可内心却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只能在衣袖下紧紧攥着手，不想叫他瞧出端倪。
在我转身准备离去时，邓墨书彻底绷不住情绪。
“姜俞！”
他把伞重重摔在地上。
一同摔落在地的，还有他的泪。
“你就这么想要和我断干净吗？！
“想从今往后跟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是吗？！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