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眼睛的状况真的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也不枉你每天都来注射药物,配合治疗。”
“看你吐的那个样子,我们都挺心疼的呢。”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其他护士也围过来祝贺我。
我忍痛每天注射药剂,治好了失明,就为了给黎云臣一个惊喜。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听见黎云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还会祝贺我吗。
我因为输入药剂太频繁,引起了身体的排异反应,在家抱着马桶吐个没完。
现在看来,我的努力有多可笑啊。
“对了沈小姐,今天你先生没来接你吗,他肯定高兴坏了吧。”
我垂眸,手心被我抠的发青。
“他今天公司有事,我自己就可以。”
医生和护士都和黎云臣混熟了,毕竟他之前一次不落的陪我来治疗,是他们口中的模范丈夫。
我也记不清是从哪天起,他总是记岔我来治疗的周期。
我低头又看了一眼那条消息。
“今天晚上公司团建,会很晚回来。”
究竟是团建还是幽会,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直到我看见了公司员工发的朋友圈live。
向来对我爱重的黎云臣,紧紧地贴着沈晚晚坐,两个人无意中的触碰,仿佛触电一般。
这一刻,我倒希望自己看不见。
只是如今,我复明的消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和谁分享。
但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在妇产科门口徘徊了好久,眼泪流了无数次,最终还是躺进了手术室。
“打胎肯定对母体有损,你真的确定吗?”
医生问我的那一刻,我确实犹豫了。
但又想到黎云臣的话,这个孩子不过是让沈晚晚吃醋的工具。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最终还是点了头。
冰凉的手术钳一次次钻进我的身体里,但都敌不过黎云臣冰冷的话钻进耳朵里。
可他明明早上的时候,还用双手捧着我的脸,热烈的吻下。
“在家乖乖的,等老公回来带你去吃宵夜。”
我也原本以为,整整六年,我已经把黎云臣的心捂热了。
可那只是假象而已。
我刚从手术室出来,就接到了沈晚晚的电话,她丝毫没有客气。
“云臣说你怀孕了,你赶紧打掉吧,孽种就是孽种,生下来也是冤孽,难道你还指着用孩子把他拴住吗?”
我如鲠在喉,刚平缓好情绪要回答的时候,听到电话里熟悉的男声响起。
“晚晚,你洗完澡早点睡,别着凉了。”
“我答应你,明天就来公司当我的助理。”
紧接着是不断落下的吻。
疯狂,又贪得无厌。
不知是我的精神,还是我千疮百孔的身体,让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招架这些。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