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飞入夜空。
久违的挣脱束缚的感觉让我有些出神。
以至于萧咎坐在榻上不满地看了我几眼,我才回神。
「我要喝茶!」
我垂眼回神,倒了茶递给他。
「你今天怎么给我喝这种茶?」
萧咎喝了一口,皱眉。
瓷杯里是碧色的茶水。
平日里,我怕他晚上喝茶睡的不安稳,会换成安神茶给他喝了。
我神色不变,「王爷记错了,王府备下的一直是这种茶,奴婢岂敢轻易更换。」
萧咎看着茶杯里的茶,还想再说什么,温瑜已经走了进来。
「阿咎,看我找到了什么?这支钗当初是你亲手给我打的。」
自从我被打为奴婢后,温瑜就住进了我的卧房。
她手里拿着的,是我最喜欢的一只发钗,是萧咎亲手给我打的。
他说此钗如他的爱一般独一无二,只属于我一人,我珍视无比。
而萧咎毫不犹豫地笑着说,「好看,好看。」
亲手把发钗***了温瑜的鬓发间。
温瑜得意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夸的真诚。
「天下没有人比娘娘更适合这根发钗了。」
既然他的爱在我心里一文不值,那么这根发钗我自然也不会在意了。
萧咎的动作一顿,不知怎的,突然生起气来。
「谁准你说话的!」
温瑜看着我平静的脸,笑容也僵了僵。
「我和王爷说话,轮到你来插嘴?还不滚出去,难道你要看着我和王爷就寝吗?」
长夜漫漫,不知到了哪更。
房门被推开,温瑜满脸春意,声音娇媚地抱怨。
「我的腰疼的厉害,给我按按,王爷也太不知节制了。」
女人身上布满暧昧的痕迹。
从前,我不知歇斯底里地哭过多少次,而温瑜看见我的眼泪,则会变本加厉的炫耀。
而现在我毫无波澜地给她揉腰,只是微微出神。
拿到了假死药,我要开始着手整理轩儿的遗物了。
「苏姣,你知道阿咎当年为什么会娶你吗?」
温瑜盯着我的脸,突然问。
当年我父亲书太子太傅,而萧咎无视党派之争,轰轰烈烈地求娶我。
后来苏家被灭,萧咎也不曾看轻过我,执意娶我做他的正妻,空置后院,我真的以为,他爱我至深。
「没人和你说过吗?我们长得真像,难怪阿咎那么喜欢你。」
温瑜微微一笑。
「我不在的这些年,有你陪在阿咎的身边,他开心多了。」
我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不会再为萧咎起波澜。
此时还是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年少情深,我义无反顾嫁给他的固执,多年一厢情愿的守护,我坚信萧咎爱我。
可原来萧咎连给我的那一点点爱,都是因为温瑜。
我疼的肝胆俱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