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那来信,让你们过去一趟。”
闻言,陈娇娇立刻站了起来。
只怕是人贩子已经招供了。
“我们马上过去。”
这时去报社登报寻医的沈霖也回来了,正巧听见这话,当即便要和陈娇娇一起去警局。
“星星,我和爸爸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医院好不好?我去请护士姐姐过来陪着你,可以吗?”
陈娇娇不放心的看着沈星,却又不敢带她去警察局,怕她因此再受刺激。
“星星会乖乖等爸爸妈妈回来的,妈妈回来给你买鸡蛋糕吃。”
沈星乖巧的重重点了点头。
今天的妈妈还是一样的温柔,她很喜欢。
陈娇娇怜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才去找了个护士,让她帮忙看一会孩子。
她这才和沈霖一起匆匆赶往警局。
他们一到,便被一名警员带到了审讯室。
“人贩子已经交代是被人指使的,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让你们通过他的供词认人。”
审讯室里。
人贩子被带上了铁手铐,坐在里面。
他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精神看上去萎靡了许多。
看来是受过警察的教育了。
警察看向人贩子,示意:“你再事情经过讲一遍。”
“是一个长得黝黑,瘦瘦高高的老妇女指使我的,她说那是她家儿媳生的赔钱货,留在家里也是浪费口粮,所以把人卖给我了,只是要我自己去医院把人带出来。”
人贩子不敢反抗,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全数吐出。
他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
那妇女只要二十块钱,这么便宜的货,他想都没想就立马收下了。
昨晚被送到了警局,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怕是被那妇女摆了一道!
想到这里,人贩子目露凶光,恨不得将骗自己的那个人千刀万剐。
警察警告的扫了他一眼。
“说清楚多高多瘦,五官样貌,都讲清楚一点。”
人贩子缩了一下脖子,赶紧听话的回答。
“大概和我差不多高,很瘦,长得特别黑。”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嘴角,“这里还有一颗痣,嗓门特别大。”
等人贩子说完,警察看向两人问道。
“你们对这人有印象吗?”
听完人贩子的描述,陈娇娇一时傻眼。
她本来笃定是刘秀在背后下的手。
但好像是她猜错了。
人贩子大约一米七,可刘秀顶了天一米五五,而且她可不黑更不瘦。
这些年吸沈霖的血,他们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刘秀也养得白白胖胖的。
刘秀嘴角上倒是有颗痣,但不在左边在右边。
与人贩子的述完全不符。
此时此刻,陈娇娇的脑袋乱糟糟的。
不是刘秀那会是谁呢?
如今刘耀一家还在局子里蹲着,除了刘秀那个烂心肠的还会有谁要害沈星?
一时没得到回答,警察也不着急,让他们慢慢想。
陈娇娇紧攥着拳头,没一会,掌心便被汗水浸湿,她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最近的事情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脑子里蹦出了不少名字,又很快被她一一否定。
陈涛?
陈涛不可能,他还想要哄着自己拿钱给他花,不会轻易暴露本性。
张苗?
张苗也不可能,毕竟她弟弟还要买自己的房子,而且她良心还没烂透。
陈娇娇紧抿着唇,小脸有些发白,额上也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刘秀的嫌疑最大。
“我觉得是刘秀。”她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还是把这个名字吐了出来。
闻言,沈霖蹙了蹙眉。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大伯母,可她并不符合人贩子的描述。
“就算不是她,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陈娇娇掐着掌心,笃定的道。
话落,她又将她与刘秀的过节讲述了一遍。
“她从警局出来后,还对我放了狠话,然后没过两天我女儿就在医院被偷拐了,这件事和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沈霖昨天已经从陈娇娇口中得知了事情全经过,可如今再次听她提起,还是不由得怒火中烧。
警察听完也惊呆了。
那个案子就是在他们警局办的,由于性质极端恶劣,他印象十分深刻,却没有想到这事竟然还有后续。
但警局是要用证据说话的,虽然刘秀嫌疑很大,但毕竟和人贩子的描述不符,警察也没法直接去抓人。
陈娇娇从警察的神色中也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之处,当即就道:“就算不是她做的,也一定是她身边的人,我恳请警察同志调查一下她身边的人。”
闻言,警察立刻点头,派了几个人。
“我们也去。”
陈娇娇和沈霖连忙跟上了公安 们。
坐在警车上,陈娇娇紧抿着嘴唇,脸上布满了骇人的寒意。
他们几次三番的伤害沈星,真当她是纸糊的吗?
沈霖注意到她的情绪,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拳头。
“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此时。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刘秀正抓了一把瓜子,靠在院子里的矮墙边上和邻居袁冬梅话家常。
袁冬梅是整个钢铁厂最出名的大嘴巴。
嗓门又大又响,整个人黑黝黝的,长得更是尖嘴猴腮一脸的刻薄样儿。
自家儿子残疾,说不上媳妇,她便十分嫉妒别人家,总爱掺和别人家的事,再加上又爱碎嘴,把别人家的事到处乱说,因此人缘也是极差。
也就刘秀愿意和她来往。
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
袁冬梅从刘秀手里抓了一把瓜子。
心想着现在那小赔钱货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卖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吧。
想到这她得意的扫了刘秀一眼,邀功似的炫耀。
“还是我主意好吧?咱们说好的,送出去的那人家,可是给了二十块钱,那二十块钱就算我的辛苦费了,你可不能再要回去了。”
她眼里闪烁着算计,又无比得意,自己只动了动嘴皮子,就得了这么多钱,这不是捡钱吗?
一说起钱,刘秀不免心疼。
二十块钱可不少。
想到这儿,她又狠狠剜了袁冬梅一眼,邻里乡亲的帮忙办点事,竟然还狮子大开口,找自己要足足二十块钱辛苦费,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刘秀在心里痛骂了袁冬梅好几句,面上却笑着说:“哪能啊?那钱就是你的。”
正说着,袁冬梅耳朵动了动,莫名听见一阵警笛声。
她孤疑的抬起头,就见一辆警车直直开了进来,几名穿着制服的公安 正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跑来。
袁冬梅一下慌了神,扔了手里的瓜子,两脚一蹬,攀上矮墙,就要跳回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