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她顿了顿,看着男人的侧脸,那轮廓,若是没毁容,必定绝色,“若有下回,***可先行用膳,否则,妾身真是罪过了。”
秦鹤声拿茶杯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向云芜,“你就这么怕本王恼你吗?”
云芜哑然,“妾身……没有。”怎么不怕呢?
他是她的夫君啊!
在皇家哪有和离这种事情,哪怕是她有心想逃,不是还有个端贵妃在,前世***的下场历历在目啊!
既然不能改变,不说经营好这段婚姻,顺着男人的毛捋,日子总会更好过的。
没有?
秦鹤声不自觉的想笑,可面上却不显,她这样装温顺,到底累不累呢?
“***,您这样看妾身,妾身很心慌。”她如玉般的手抚摸在脸颊,倒是真的有些脸红起来,足见她自己也是有些尴尬的。
“一般心慌,也是心虚。”
云芜微微一笑,那表情似乎不认同,见秦鹤声看着她,她直言道:“***有所不知,心慌,也有可能是心动。”
她直视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微敛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心动?
秦鹤声问道:“王妃对谁心动?”
云芜清了清嗓子,并未回答,而是给秦鹤声夹了一一筷子菜,“***尝尝这个。”
她没有回答。
可是,她的神情和举动却有些耐人寻味。
莫说是秦鹤声心口紧了一瞬,看她的视线也败落。
一旁,不动声色布菜的清宁和香茗也觉得王妃十分大胆。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鹤声不动声色的夹起云芜给他的那块红烧肉,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后说道:“尚可。”
尚可。
也不知道他是说不介意云芜对他示好,还是说这道菜。
“那***再尝尝这个。”她又夹了一道素菜。
秦鹤声的羽宇眉微微拧了下,看着女人往他碗里夹菜。
他们现在已经熟悉到了夹菜的地步了吗?
她夹的菜,他来者不拒。
对云芜,他始终抱着耐心,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饭后。
漱完口,云芜一边递上帕子让秦鹤声净手,一边道:“***,我买的药材还在马车上放着,不知道***可否拨一间院子给我,我想做个药房。”
“王妃乃是王府的主母,想要什么地方,知会简顺一声就行。”
云芜微微一笑,好一个王府的主母,但是,做事要知会王府的总管***简顺。
当然,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至少,秦鹤声到现在还从未为难过她。
在这王府里,她过得还挺舒心,连清宁、香茗这些下人现目前也看出什么安不安分的来。
她道了谢。
就同清宁说道:“那就梨落院吧,你带人去同简总管说一声,就将那些东西搬过去。”
清宁福身应是,“奴婢这就去。”
“谢谢***了。”她语气有几分俏皮,自己也净了手,推着秦鹤声出餐厅,往屋里走。
秦鹤声轻‘嗯’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女人与其他的世家***不太一样。
特别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完全忽视了他脸上的烧伤和刀疤。
若是,她和平西王世子不曾青梅竹马,不曾有过婚约,他都以为她可能是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
秦鹤声觉得自己挺荒谬的,如他这样的名声,怎会有人喜欢?
秦鹤声转移话题道:“腊月十六,苏雨曦与平西王世子要定亲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腊月十六定亲,她倒是知道的。
原书的内容,她知道个七七八八,一些重要的日子,还是知道一点。
她点点头,“嗯,知道。”她没想到的是,秦鹤声会和她说这件事情干。
“王妃可会后悔?”
“后悔什么?”
“本来你才是平西王世子的世子妃。”
云芜呵呵一笑,“我现在可是淮南王妃,品级可比她高多了。”
她倒是对淮南王妃这个身份很适应。
接下来几日,云芜整个人都埋在了梨落院里,连早中晚膳都在梨落院里。
看着院里有几株腊梅开了,云芜折了几支,插瓶,然后交给清宁,“给***书房送去,哦,主屋也送一些去。”
清宁笑着应下,又问道:“王妃在梨落院好两日了,今儿还不回主屋去吗?”
云芜道:“***……”
虽不说是日理万机,但是,也不知道他天天在书房做什么,或许是书房里的地龙更暖和?
“就不打扰***了,我只想快些将药膏制出来。”
清宁问道:“王妃当真能制出淡化***疤痕的药膏吗?”
看清宁这样问。
云芜只是笑了笑。
看,清宁都不相信,所以,秦鹤声也是不相信她的。
但,秦鹤声既然同意让她治了,应该不会反悔吧?
这般想着,她点了点头,“能。”
她说的‘能’轻飘飘的。
清宁觉得,王妃也不过才十七岁,容貌倾城,举手投足都叫人挪不开眼。
可是,她一举一动,说话做事却很老沉,这与年纪有些不符。
清宁叫了香茗,让她送一瓶腊梅去主屋,自己则拿着一瓶腊梅去了书房。
疏影看到清宁,心情莫名的好。
因为,好两日不见王妃,今日,***都问王妃了。
“王妃让你来的吗?”疏影迎了两步过来。
清宁‘嗯’了一声,将来意说明,把插着腊梅的花瓶递给疏影。
疏影道:“你自己进去吧。”指不定***还想问两句王妃的事情。
要不说,疏影是秦鹤声的贴身侍卫呢?
清宁拿着腊梅进书房去,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了来意。
秦鹤声坐在窗边的炕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听见清宁这般说,才掀眸多看了两眼腊梅。
电影的花骨朵,偶有一两朵盛开的,其余都是花骨朵。
但,看插瓶的方式,似用了心的。
他大手一抬,让清宁放在了案上,问道:“王妃的药制出来了吗?”
清宁回答道:“还未,不过王妃说快了。”
“她倒是认真。”
“王妃对***一直都认真。”
“一直都认真?”秦鹤声看向清宁,“你与她相处几时?就替她说话?”
秦鹤声本就不苟言笑,他此话一出,清宁吓得连忙下跪,“***,奴婢,奴婢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