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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仪顾淮声推荐完本_推荐完本苏郁仪顾淮声

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4-11-18 20:15

顾淮声去皇宫迎接公主婚车时,苏郁仪被囚在后院奄奄一息。

顾淮声将公主迎进相府时,苏郁仪吃下了假死药。

顾淮声没能和公主拜堂,他抱着苏郁仪的尸体失声痛哭。

然后有天,京城地震,震塌了苏郁仪的墓。

墓里只有一张写着“呵呵”的纸条。

那日,首辅震怒,下达了江湖追杀令。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首辅顾淮声德才兼备,长公主温婉贤惠,二人甚为般配,朕特此赐婚……”

时隔三天,小皇帝又一次下了赐婚的诏书。

顾淮声在前院接圣旨,苏郁仪正被囚禁在阴暗的后院中吐血。

丫鬟春月吓得不行,冲门外看守的侍卫喊:“夫人吐血了,快去宫中请太医……”

侍卫却翁丝不动:“大人说了,夫人不再是府中主母,如今只是一个妾,怎么好费心请太医来。”

春月气得红了眼。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顾淮声授意的。

就是为了逼迫苏郁仪接受顾淮声迎娶长公主。

门外侍卫继续转达顾淮声的话:“大人说了,夫人什么时候去给长公主认错,什么时候就出来,不然就是死了也不管。”

春月急忙反驳:“明明是长公主自己摔的……”

人人都说长公主金枝玉叶,愿甘为平妻,算是给了苏郁仪好大的面子了。

苏郁仪不愿,当日便去了皇宫要求收回成命。

结果却与长公主起了冲突。

她自己不小心跌落台阶扭到了脚,苏郁仪便成了罪魁祸首。

在皇宫挨了五十大板,差点一命呜呼。

到如今,已是第三天。

苏郁仪轻咳一声,唤道:“春月,回来把。”

她那日鲜血淋漓地抬进府。

顾淮声便以她冒犯长公主为由,将她软禁于此。

这三日,苏郁仪每日趴着,本就难受,实在是不想听这些了。

春月红着眼回来了:“夫人,我给你上药。”

说着,她拿出了金疮药,替苏郁仪褪下亵裤。

入目便是狰狞的伤口,金疮药效果好,但疼也是难以形容的疼。

从前苏郁仪武功天下第一,便是兵刀加身也不算什么。

如今她武功尽失,才发现自己这么怕痛。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大人。”

春月听到动静,连忙将她的伤口盖住。

下一刻,门被推开。

顾淮声欣长的身影走到苏郁仪的床榻旁。

苏郁仪苍白着脸,抬眸看向顾淮声。

他还是那般风光霁月,如玉雕一样的人,可内里她却是早看不懂了。

视线相撞,顾淮声淡漠开口:“苏郁仪,你冒犯了长公主,却只给五十大板,她如此良善你却还不懂感恩?”

话音一落,苏郁仪眼中闪过一丝讽意。

好一个良善的长公主!好一个不懂感恩!

若不是自己数次救下顾淮声和小皇帝。

这所谓的长公主现在只怕还在浣衣局给宫人洗衣服,哪来如今的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

苏郁仪神情淡淡:“感恩?的确,我还要感恩她的手下留情,没有直接仗杀我呢。”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

她怕眼中的哀痛和脆弱会被顾淮声看到。

堂堂逍遥宫宫主,却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

沉默良久,顾淮声突的笑了一下。

“冥顽不灵,看来这药你应当也用不上了。”

他说的慢条斯理,声音很好听,可话语间的凉意却直接浸透了苏郁仪的心。

顾淮声直接把手中的药瓶掷在地上。

苏郁仪的心也像被重重一击,阵痛不已。

她看着碎裂的药瓶,冷冷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顾淮声只留下一句:“等你学会大度了再说吧。”

顾淮声走后,跪着一直不语的春月爬起来,哭的不能自已:“夫人,长公主还没进门顾淮声就这样对您,要是进门了,以后咱们可怎么办?”

是啊……

以后可怎么办?

她如今只是一个手无寸铁武功尽失的废物,脾气执拗又不愿低头,等她进门自己不得被欺辱死?

师父教导她绝世武功,也教会了她世间道理。

既入穷巷,那便要及时回头。

上完药。

苏郁仪从枕头旁拿出一个小瓶子,指尖不断摩挲着。

这里面装的。

是师父留给她的假死药。

顾府内重兵把守,若是以往,苏郁仪想走,谁也拦不了。

但如今,却只能另寻她路。

这假死药便是师父离开之际留给她的生路。

苏郁仪自然不是生来就武功天下第一。

实际上,她五岁以前都和娘亲平淡地生活在一个小村庄。

直到匈奴犯境,所到之处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娘亲死了,村民们都死了。

苏郁仪被匈奴当做‘两脚羊’就要下锅时,师父宛如仙人一般从天而降,杀光匈奴将她救下。

他说:“小女娃,忘了这些事,我送你去一户好人家,找一对新爹娘。”

苏郁仪却摇摇头:“我只有一个娘,她已经死了。”

见师父愣住,她又问:“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像您一样厉害,能保护他人吗?”

“当然。”

师父摸了一把白胡子,喟然大笑:“入我逍遥宫,世上便再无人敢欺辱你。”

就这样,苏郁仪成了逍遥宫第六十三代传人。

入逍遥宫后,她才知道逍遥宫乃是武林第一隐士门派。

宗门代代单传,只收一个传人。

武林中长久地流传着逍遥宫的传说,有人说逍遥宫有天下第一神功,普通人得到也能成为绝世高手;还有人说曾亲眼看见逍遥宫人羽化成仙……

苏郁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习武,终于在18岁那年练成逍遥神剑。

师父仰天大笑:“好,不愧是我徒弟,接下来你就该去闯荡江湖了。”

“老头子也该去云游天下了。”

就这样,苏郁仪下山了。

她只用三月,便连挑武林十大高手。

从此成为天下第一。

江湖人称‘逍遥剑尊’。

江湖没有她的对手了,她便跟随师父的脚步,开始云游天下。

却每每都慢上一步,没有碰上师父。

就是这个时候,苏郁仪遇到了被追杀的顾淮声和小皇帝。

那时,顾淮声只是一个五品兵部侍郎,小皇帝还是最不得宠的冷宫七皇子。

苏郁仪当时正在游船听曲,就听到了湖面上另一艘船传来了打斗声。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奈何那艘船竟不管不顾地撞了上来。

无奈,她只得出剑救人。

事后,顾淮声向她行礼感恩:“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愿千金相谢。”

苏郁仪看也不看金灿灿的黄金,只盯着顾淮声的脸,眼神有些恍惚。

无他,顾淮声的脸很像她记忆中住自己家隔壁的教书先生。

小时候,先生每次从书院教书回来,都会给她带一颗糖。

糖很甜,几乎甜到了她的心里。

但自从那场兵变后,她便再也没吃过糖了。

这时,顾淮声突的拿出一颗糖,在阳光下照耀得晶莹剔透。

他笑着给了一旁神情怯懦的孩子:“七皇子,吃颗糖压压惊。”

七皇子接过糖,含在了嘴里,笑的很开心。

苏郁仪看着这一幕,忽然移不开眼神。

接着,顾淮声便向苏郁仪行大礼:“恳请恩公护送我等上京,今后恩公若有需要淮声的,定当万死不辞。”

苏郁仪看了一眼顾淮声,又看了一眼毫无所知的七皇子。

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

记忆回笼。

苏郁仪垂着眼眸,摩挲着光滑的药瓶。

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师父见面时,师父交给她的。

师父说:“你命中有一大劫,渡过便有仙缘,这假死药是为师最后留给你的一线生机。”

这时,门外突的传来了通报声:“长公主到!”

苏郁仪骤然回神,不动神色地将盒子藏好。

一身华服,神情倨傲的长公主李慈随即走了进来。

女人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苏郁仪道:“苏郁仪,看在今后你我共侍一夫的份上,本宫特来邀请你参加宴会。”

“本宫亲自来请你,你可得赏脸啊。”

苏郁仪心知来者不善。

但她自从师父手中接过剑那一天开始,就再也不知“怕”字怎么写。

所以,她倒要看看这场鸿门宴唱的什么大戏?

苏郁仪缓缓起身:“行,待我换身衣服。”

苏郁仪特意换了一身劲服,随着李慈,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宴厅。

她刚一走进,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便‘腾’的站了起来,一双眼如鹰一样紧紧盯着苏郁仪。

他语气阴冷:“没想到公主竟然真把天下第一请来了。”

苏郁仪认出了他,心中一沉。

此人乃是匈奴呼揭氏部族中最受宠的四王子呼揭图。

三年前。

匈奴大军北下压境,朝廷节节败退。

顾淮声临危请命守关,以一万大军螳臂当车匈奴三十万。

危急关头,是苏郁仪夜探匈奴王帐,取大将呼揭安日首级。

此后,顾淮声连复三城,逼得匈奴同意和谈。

他亦携此功,一举从五品兵部侍郎升至二品兵部尚书,成为最年轻的内阁朝员。

而呼揭安日,正是呼揭图的同母大哥。

如此旧恨,呼揭图怕是恨不得将苏郁仪生啖其肉。

苏郁仪神色淡然,丝毫不惧:“有过一点薄名,杀了几个匈奴人罢了。”

呼揭图的脸抽搐一下,却是笑了:“既如此,那就跟我猛虎比试比试,看看你这个天下第一是不是名副其实。”

他话一落,李慈立即拍手叫好:“本宫也想看,苏郁仪快让他们见识见识,可不要堕了我朝的威风。”

苏郁仪看着李慈恶毒的眼睛,沉默片刻,沉声应道:“既然公主想看,我乐意奉陪。”

……

苏郁仪被推入围栏。

巨大的猛虎一见她就扑了上来,浓重血腥气随风扑面而来,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人。

苏郁仪脚步一转,险险闪身躲过。

她身上带伤,武功尽失,这种情况在别人看来,只怕必死无疑。

看台之上响彻着李慈的嘲笑声:“这就是天下第一?也不怎么样嘛。”

苏郁仪听见了,她神色丝毫未变,抬眼看了一眼围栏与看台的距离。

随即撕裂愈合的伤口。

鲜血流出,果然刺激到了猛虎,它赤红虎目便扑上前。

苏郁仪用尽全力转身便跑。

看台之上的李慈正在笑,突的,就不见了苏郁仪的踪影,而那猛虎竟是越过围栏朝看台扑了过来!

李慈肝胆欲裂,腿软着瘫倒在地。

就在老虎距离李慈一臂之远时,一支长弩破风而来,射中虎腰!

长弩钉入地下,徒留箭尾震颤。

是顾淮声带人赶到了。

李慈立即花容失色朝顾淮声扑了过去,哀哀哭泣。

苏郁仪在暗处道了一声可惜,慢吞吞走了出来

见到苏郁仪,李慈指着她便尖声叫道:“苏郁仪,你敢谋害本宫!”

苏郁仪撇了她一眼,语调讥诮:“大庭广众之下,公主又要诬陷我不成?”

“可这一次,我离你八尺远,碰都没碰到你,哪来的害你一说?况且,这猛虎也不是我带来的。”

这话怼的李慈哑口无言。

下一瞬,她梨花带雨看向顾淮声:“淮声哥哥,你看她……”

变脸之快,让苏郁仪看得惊叹不已。

顾淮声皱了皱眉,抚了抚李慈的背,语调轻缓:“我送你回宫。”

但眼神却是冷冷地撇向苏郁仪。

苏郁仪直直回望过去,心脏却是止不住地发冷。

顾淮声护着李慈离去了,苏郁仪转身要走,却被顾淮声的侍卫拦下:“夫人,回府吧。”

这是又要囚禁她了。

苏郁仪深深看了一眼那射杀猛虎的军中弩车,一言不发地跟着随从回府了。

夜里。

顾淮声来了。

苏郁仪正在打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淮声看着她,脸上神色在烛光中看不清分毫:“看来你身体已经好了。”

“托公主的福,还没死。”苏郁仪语气淡淡。

顾淮声眉间微蹙,拿出一本册子放在苏郁仪面前。

“既然好了,那你就做好妾的本分,操办好婚礼,迎接主母进府。”

冷漠的话语回荡在屋内。

苏郁仪心像被无形的手握住,几乎要窒息了一般。

她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直直望着顾淮声,语调微颤,一字一顿:“你要我给你们操办婚礼?”

她和顾淮声是在行刺呼揭安日的前一夜,拜的天地。

她连喜服都没有。

只有顾淮声指着心口的誓言:“天地为证,顾淮声此生永不负苏郁仪。”

可如今,顾淮声却要自己来给他们操办婚礼?

女人目光之中的脆弱,让顾淮声微微一愣。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苏郁仪的难过。

顾淮声敛下心神,缓缓在床边坐下,拉起她的手。

语气带着安抚:“你之前冒犯公主陛下震怒不已,这次你操办好婚礼,我才有由头放你出来。”

这可笑的解释,苏郁仪根本不想听。

她只是沉沉望着他:“我问你,你真的觉得是我推了她?”

顾淮声皱起眉,语气有些不悦:“她一个深宫弱女子,怎会有胆子陷害你?”

他将册子放在她手边,留下一句话:“按照此贴尽快备齐。”

便起身离开了。

李慈有没有胆子不重要,顾淮声不信自己才可笑。

苏郁仪视线移向通红的折子,大红‘囍’字像刀一般刺入心口。

若是从前,她武功还在,他和小皇帝断不敢这般对待她。

但如今,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刻,苏郁仪无比后悔替顾淮声挡下那柄带毒的箭。

那时,老皇帝重病不起,却还没立太子。

三皇子第一个坐不住,勾结禁卫军铲除其他对手。

作为七皇子党的顾淮声,首当其冲被其暗算。

苏郁仪替他挡下那支毒箭,因此武功尽失。

后来,顾淮声顺利扶持七皇子上位。

原以为局势稳定,顾淮声会为她寻找武功恢复的法子,却不想得来的却是他即将迎娶长公主的消息。

苏郁仪凄厉一笑。

她拾起单子垂眸一看。

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名字看的眼花缭乱。

蓦然间,苏郁仪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鸳鸯同心如意佩。

苏郁仪愣住了,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

玉佩乃是金贵的和田玉,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鸳鸯,这是顾淮声送她的定情信物。

他说:“这是我专门挑了许久的,意味着永结同心,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淮声的默默情深还历历在目。

承诺她一双人的夫君,却不仅要另娶他人,就连定情信物也要送同样一份出去了。

一连三日。

苏郁仪忍受着痛意,去置办聘礼。

到了进宫送聘礼单的日子,苏郁仪先去了御书房面见皇帝。

见到小皇帝,苏郁仪屈身行礼:“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少年清朗的声线传了过来。

苏郁仪缓缓起身。

她看着龙椅上的小皇帝,发现这以前缠着她习武会喊她师父的小孩,如今已成为完全陌生的九五之尊。

记得那时,他每每习得一招半式,便会对她说:“师父,你好厉害,等我以后成了皇帝,一定给你封号为帝师,赐万里良田。”

苏郁仪并不在乎这些外物,却也被他的孝心感动。

但如今,她看着小皇帝始终平静的面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太监将礼单送至小皇帝的面前,他看了一会儿,却是感慨道。

“皇姐为了朕在宫中忍辱负重,如今她即将成婚,朕心甚悦。”

说着,他就下旨:“拟旨,朕赐皇姐万里良田,黄金万两,以资嫁妆。”

苏郁仪冷漠听着,神情丝毫未变,好似已经忘记了小皇帝当初的承诺一般。

从御书房离开,苏郁仪便跟随太监去见李慈。

可这次,她却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院子。

苏郁仪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李慈又要做什么。

她转身正要离开。

却听“嘭”的一声,身后的门忽地被大力关上!

苏郁仪立即回身推门,却发现已经落了锁。

“你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冷喝声无人回应,下一刻,鼻间便嗅到一股烟味。

苏郁仪心中一惊。

李慈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宫放火杀人。

她试图寻找出路,却发现门窗都被堵死了。

苏郁仪咬了咬牙:“该死。”

院子似乎浇了火油,几乎是霎那间,火舌便吞噬到了房梁。

四周一片火光无处可躲。

渐渐地,浓烟进入心肺,苏郁仪的眼前一阵发黑。

纵然是她,也不由得感到绝望。

从前的天下第一,竟然就要死在这种地方吗?

她不甘心……

就在绝望之际,火苗吞噬的门被大力踢开。

苏郁仪此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她抬眸便瞧见顾淮声神色焦急奔向自己。

意识最后,苏郁仪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

再次醒来,苏郁仪是被一阵争执声惊醒的。

睁眼,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踉跄爬起来,无声走到屏风旁,听清了对话。

李慈声音带着哽咽:“淮声哥哥,你为了这个女人都不愿理本宫了吗?”

“阿慈,你为何总是想要杀苏郁仪?”顾淮声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

苏郁仪被这句话刺入心里。

原来顾淮声一直知道李慈想要杀她,他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而再再三地袒护她。

外间,李慈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声线嘶哑地质问:“你问我为何?”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等你来娶我,却被她捷足先登!我不该杀她吗?”

“淮声哥哥,你说过的,你心里只有我的。”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苏郁仪大脑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是权势迷了顾淮声的眼,让他变了心,却不想,从始至终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这一刻,苏郁仪只觉得遍体生寒。

甚至心底都不由冒出了一丝怀疑:顾淮声从前真的爱过她吗?

苏郁仪正想往回走,顾淮声的回复随风传到了苏郁仪的耳朵里。

“阿慈,我清楚,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苏郁仪也听不见了。

她僵硬着回到床榻上,闭目装睡。

良久,吵闹声停止下来,李慈似乎离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停留在苏郁仪的床榻旁。

顾淮声站了许久。

苏郁仪压下内心翻涌***绪,才缓缓睁开双眼。

两人视线相撞,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苏郁仪哑声开口:“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对于李慈第二次对她下杀手这件事,他会怎么办?

就见顾淮声抿了抿唇,下了判定:“这次是带你去的太监失职,我会处死他。”

顾淮声的选择是:轻轻揭过。

苏郁仪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

即便已经预料到,仍是心口痛的不能自己。

苏郁仪和顾淮声乘坐着马车出宫。

两人一路都未在说话。

突的,寂静的马车内响起顾淮声的声音:“我与长公主已经定下婚期了,等她进府,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一处住所。”

气氛顿时一片冷凝。

倏地,苏郁仪轻浅笑开,望着顾淮声的眸子里却是浓浓的讥诮:“你要把我当做外室养吗?”

顾淮声眉间紧锁:“这是为你好。”

好一个为你好!

从前顾淮声对她好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耗费半夜亲自捕捉萤火虫,只为博她一笑;会不远万里,亲上天山采寒铁为她制剑……

他不是不知道对一个人好该做什么,但如今他就是一次次伤害着苏郁仪。

甚至每当苏郁仪对他失望一分时,他便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苏郁仪怔怔望着他,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抹异样的视线,让顾淮声莫名地心中一慌。

忽的,京郊金顶山上,悠长地暮钟响起。

那是普陀寺的钟声。

苏郁仪回过神,她悠悠地视线投向远离京城的天空。

顾淮声刚想说点什么。

下一刻,便听到苏郁仪淡淡开口:“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在金顶山的悬崖上,离你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