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荞这次回去，正好撞上了喝醉的裴暨。
他闭目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长得挺好看，在细心的替他擦脸。
女人看到她，脸上流露出几分尴尬，声音也有点拘束，小声的说：“许小姐。”
许南荞看着她年轻的脸，浅笑问：“昨天他在好友群里说想结婚了，指的是跟你吧？”
女人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你是他女朋友，他说的当然是你，我没有这个本事的。”
许南荞不知道女人是不是装傻。
一年前，她跟裴暨求过婚的，三次，他全部拒绝，最后他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叫她别再费心思。
许南荞不信邪，还用跳楼逼过婚，结果裴暨根本就懒得搭理她，闹得挺难看的。
这事当时还是个笑话。
许南荞也不管女人是不是真心不知道这一茬，客观的说：“能让他收心的，你是第一个。”
女人不安道：“许小姐，我不会跟你抢。”
许南荞没说话。
她跟裴暨上次见面，是四个月前的家族聚餐，两人人前说笑，私下一句话都没有。
上上次，则是一年前她跳楼。那天他在她病房里待了五分钟就要走，她哭得歇斯底里，裴暨假模假样的哄了她两句，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以后，裴暨开始断了跟她的联系。跳楼太极端，一般人都不会想跟一个疯子有牵扯。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长辈关系好，两个人估计已经没有往来。
今天裴暨喝醉也挺好，她能拿完东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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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荞对这栋别墅已经不熟悉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车钥匙放在哪。
跟裴暨在一起那两年，一想就能想起来的记忆，好像只有做-爱，其他都开始模糊了。
许南荞打算去书房找找，路过卧室时，看见裴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紧紧的抱着那个女人亲密的喊媳妇儿。
女人整张脸都是红的，样子很羞。
她不想打扰他们，但她今天有正事，所以朝裴暨开了口：“我的车钥匙放哪了？”
男人闻声睁开眼。
裴暨看见她的同时，抱着女人的手松开了，原地站了两秒，揉着太阳穴进了书房，很快拿出一盒的车钥匙。
许南荞想，可真富。
“能开车了？”他客套了一句。
这句话让许南荞沉默了几秒，跳楼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后遗症：“能了，最近找了个销售的工作，得经常外出，不开车不方便。”
“哦。”挺冷冰冰。
没话了。
许南荞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车钥匙，“那我就先走了。”
裴暨揉了揉眉心，“剩下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搬走？有人要住进来，那些留这儿不太方便。”
许南荞朝身后满脸不安的女人看了一眼，了悟。
裴暨坦诚道：“她总觉得在我身边她是没有名分的，我想给她安全感，让她时时刻刻跟着我就是最好的诚意。”
许南荞点点头，“那等周末，周末我就把东西搬走。”
裴暨没了耐心，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今明两天不能？”
女人赶忙上来劝道：“阿亦，我不急的，你别催太紧。许小姐平常也要忙的。”
裴暨脸色因为女人好看了不少，看了眼许南荞，听了女人的话，不为难她了：“周末吧。”
许南荞想了想，做了决定：“就今天吧，省得再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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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荞把最后一袋东西搬上车的时候，气喘吁吁。
发动车子时，看见裴暨把目送她离开的女人抱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看她做什么？你男人在，看我。”
如胶似漆的。
许南荞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路过红灯，她停下，顺势拿起手机看了看。
这一看，就发现消息炸了。群里都在艾特她，要她发红包，准备喜糖，还喊她嫂子。
裴暨的一句“想结婚”，所有人都直接默认是她。毕竟占着裴暨女朋友这个身份的，独她一个。何况论背景，两个人门当户对。
许南荞想了想，发了句：不是我。
但消息很快被刷屏，没有人在意她发了什么。依旧都在祝福和揶揄她。
直到裴暨拉了个人进群，群里炸了。
这个群等同于他们圈子，他把陌生人带进了他们圈子，还他妈是个女人。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人的身份。
裴暨发话了：这是温湉，你们嫂子。
没人发消息，人都愣了。
只有许南荞，早知道答案。
本来都挺好，可不知道是谁脑抽问了一句：不对啊，这是嫂子，那南荞姐算啥？
许南荞这下不得不出面，手正在键盘上敲着字，裴暨却先她一步发了句话。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喊她嫂子了？】
许南荞默默的把打好的字删了。
是的。他没有。
从来都是他们乱喊。
裴暨的话，是实话，却挺让许南荞尴尬的。
她只好自己替自己打圆场：嗯，早不在一起了。不过没有告诉家里长辈，麻烦各位帮暂时忙瞒着。
发完这条信息，又接连发了几个大红包，总算把话题给揭了过去。
温湉这才出来跟大家打招呼，言辞之中透着点羞怯。
裴暨的姑娘，没有谁敢怠慢，大家都挺热情，都在说玩笑话，帮她放松。
温湉到底还是一个充满年轻活力的小姑娘，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许南荞看这会儿没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退了出去，没再看群消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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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家，稍微理了理东西，许南荞就去洗了澡。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许英芝已经在她房间里坐着了，说：“你于阿姨让我喊你过去吃晚饭。”
许南荞说好，折回衣帽间找了条裙子。
许英芝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问道：“你跟阿暨在一起三年了，还没打算定下来？”
“他不会娶我的。”她顿了两秒，拉上裙子拉链。
许英芝以为她还记着裴暨说的不婚主义这事，好声劝道：“你也别妄自菲薄，都闹成那样了，你俩还能在一起，说明他心里有你，早晚会跟你妥协的，你得自己把握机会。”
机会也得有人给。
许南荞抬了下嘴角，没说话，只默默的打开房间门，然后就听见楼底下有交谈的声音，她往下扫一眼，看到了裴暨，他在跟她的姑夫谈最近的股市。
他正讲着话，一偏头就看到她了。裴暨盯着她看了两秒，弯了下嘴角：“媳妇儿。”
许南荞：“嗯。”
“我一回家，我妈说你要来，我就过来接你了。”他不像刚刚还在聊正事的精英男，更像舔狗在求表扬。
大概只有许南荞知道，他在背后有多疏离。求婚失败那次，她听见过他跟朋友说，许南荞我都睡烂了，我现在看见她都腻，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许南荞收回思绪，说：“走吧。
许英芝皱眉说：“你话也太少了。”
裴暨就在边上煽风点火：“是啊，姑姑，她现在总不搭理我，都四个月没回过家了，平常也没有一个电话，害我总多想。”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开始未雨绸缪，装深情人设，到时候好把分手的锅全部甩到她身上。
许南荞敛眉，一副温和样子，却没有开口辩驳。
男人看看她，顿一下，牵住她的手，拿过她的包，又补充一句：“不过没事，都是我媳妇儿了，想走也走不掉，去哪我都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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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荞到门口，就抽出了被裴暨握着的手。
他也没在意，只说正事：“今天我妈估计得逼婚，我拒绝她会生气，得你看着办。”
这是要她唱这个黑脸。
许南荞觉得谈事就得把条件摆出来，光明磊落的谈：“以后在长辈这边，谈个价钱，我才给你办事。拿钱办事，你女朋友也不会多想。”
她缺钱，总问姑姑拿钱，很多时候开不了口。拿了钱，以后要她背锅，她也就背了。
“行啊。”裴暨在没人的时候，一如既往的疏离，“以后每个月我都把钱打你卡上。”
于母今天找她过来，果然是为了打探结婚的消息，聊了几句朋友的孙子，就把话题转移到了他俩身上，“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
许南荞没说话，裴暨说，“尽早结。”
于母扫了他一眼：“以前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
“想结了，想要个女儿。”
于母冷哼了一声：“南荞这身段一看就是生儿子的，你想要女儿，大概得失望了。”
裴暨又弯起眼角，“我媳妇儿生啥我都宝贝得不行。”
他伸手去捏许南荞的脸，又摸摸她的头顶，也不顾餐桌上还有于父于母，堂而皇之的亲昵靠在她的颈窝：“今年农历四月多有个日子很好，咱们要不然把证领了吧。”
“这么大了还黏人，也不害臊。”于母说归说，眼底却欣慰。
一年前，谁都以为他们走不下去了，没想到他们反而越来越好了。许南荞跟裴暨大学就好了，还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人也没有什么棱角，关键儿子喜欢，她很满意。
“我黏的是我老婆，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裴暨回完于母话，开始哄许南荞：“媳妇儿，领完证，我房子车子都写你名字，也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后你叫我往东，我就往东，我会很乖。”
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有点痒，却让她更加清醒。
许南荞说：“对不起。”
于母皱了皱眉，气氛冷了下去。裴暨扫了她两眼，从她肩窝里移开，笔直的坐着看她，还挺坚持：“你再想想，跟我结婚很多好处的。”
她勉强保持着一个还算得体的表情，当背锅当恶人，就得当到底：“我还没有准备好。”
气氛依旧僵持了好一阵，裴暨压低声音，妥协说：“听媳妇儿的，不逼你，不想结我们就晚点。”
于母心里不太满意，但一年前自家儿子混账，没准备好也正常，她叹口气：“我也就是问问，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得你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吃饭吧，尝尝阿姨的手艺。”
许南荞有点食不知味。
没吃多少，就找了借口要走人。裴暨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媳妇儿，我送你。”
许南荞下意识想说不用，但立刻反应过来长辈在，把话咽了下去。跟着裴暨走到门口，看见他开过来另外一台车，不是来时候的那辆。
这辆眼熟的车，让她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许南荞跟裴暨，曾经在这辆车里面干过无数次坏事，车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许都无一幸免。
没想到这辆车还在，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谬的日子了。
但许南荞有些排斥。
裴暨在一起的时候嘴上很会哄人，不管喜不喜欢都能哄，在一起时候的占有欲也很强。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媳妇儿你要记住，你只有我能干。
“不需要我送吧？”他问。
许南荞太了解裴暨了，他要真想送人，一般直接叫人上车，以问句开口，就是在保持绅士风度的同时，警告人得识趣。
她举了举手机，拒绝：“叫好车了。”
裴暨就关上车窗，许南荞听见他朝手机那头说：“哥几个晚上聚聚，见见我媳妇儿。”
他的真媳妇，温湉。
裴暨带着温湉出现在几个兄弟眼前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裴暨这回认真了。
小姑娘算好看，但没法跟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比。也就裴暨真心喜欢，才会放低之前找女朋友的标准。
顾越一行人又高看了温湉一眼，真诚：“嫂子。”
“你们好。”温湉紧紧的握着身边男人的手，有些胆怯。
裴暨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手心，朝他们道：“你们要是吓到她，就给我滚蛋。”
顾越笑着说：“哪有这么护短的。”
裴暨爱喝酒，一上来就点了不少洋酒。但没喝几口，温湉的眼睛就红了。
裴暨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几乎立刻就发现了，转头问她：“怎么了？”
温湉迟疑片刻，还是低着头说：“我不喜欢看你喝酒。”
他就不喝了，开始给自己倒饮料。
旁边的顾越直摇头：“暨哥，你这已经是妻管严的节奏了。”
裴暨眼神凉凉落到他身上，意思是：有问题？
“我哪敢。”顾越摇摇头，想起裴暨跟许南荞那会儿，两个人几次因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后来许南荞跟他闹冷战，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没想过要改。谁又能想到他会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呢？
想到许南荞，顾越的心在瞬间就燥热了，很早之前有一回看到裴暨把她摁在落地窗前，嫩白的皮肤晃眼，他就生出了一些不该的念头。
只不过那时候不行，至于现在……
喝了点酒，有些平常有顾虑的话，也就敢说出口了，顾越说：“暨哥，我想追南荞姐。”
“哦。”裴暨忙着给温湉倒饮料，头也没抬。
“可以吗？”
裴暨有些理解不了他的问题：“你追谁来问我做什么？”
“温湉……”
裴暨不干了，踹他一脚，语气也冷下去：“你做梦呢？”
看看这差距。
顾越顿一顿，无奈道：“我当然不是说要追嫂子，我想说嫂子的筷子掉了。”
裴暨立刻叫来服务员换一双。
温湉心里暖洋洋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认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经是惊喜，还这么尊重他，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顾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许南荞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给裴暨加满了：“哥，再走一个吧。”
裴暨回头拿眼神询问温湉。后者也不想给他的朋友留下一个小气的印象，点了点头。
结果裴暨跟顾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头。
温湉不会开车，已经打开app开始找代驾。
顾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电话打给了许南荞，闹着要她过来接。
那头许南荞也没有多想，一个圈子里的，帮帮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来到包厢，看见倒在温湉怀里的裴暨，她才顿了顿，而后朝温湉客气的笑了一下，她走过去拉顾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两声都没醒。
裴暨倒是被她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就推开了温湉，愣是要往她面前凑。她一躲他还不高兴，用力把她从顾越身边拉开，然后双手环上她的腰，弯腰下来头贴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头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讨好人，只是语气几分不耐烦：“不许跟他拉手。”
许南荞平静的说：“你喝醉了。”
“我没。”
温湉这时候走上来拉人，被他甩开了，他反而越抱越紧，轻轻的说：“老婆。”
“老婆。”见她不答应，他声音高了个度。
他醉醺醺的说：“你再不应我，我要生气了。”
许南荞没理，朝温湉招手：“喊你呢。”
后者脸色很难看，有点惨白，开口说：“裴暨，我在这儿。”
另外两个没怎么醉的朋友过来把裴暨从许南荞身上拉开了，温湉扶住裴暨，后者也没劲儿了，睡了过去。
许南荞则是去拉了顾越，注意到温湉打量的视线，开了口：“温小姐，别多想，他喝醉了就这样，逮到谁就抱谁，在场都被他喊过老婆的。”
“这样么。”温湉主动在裴暨侧脸亲了亲，说：“好了，我们回家。”
许南荞看见了，没说话。
她知道温湉这是亲给自己看的，在宣示裴暨的所有权。
“玩烂了”三个字，霎时间砸的许南荞有点头晕。
许英芝都这么说，其他人想的只会比这还要不堪。
她想开口劝一劝，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跟裴暨有次车上乱来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说她浪：许小姐够骚啊。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小***的！”许英芝恨恨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触到了裴暨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内变得阴冷。
许南荞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面小心翼翼的抓住许英芝的手安抚她，一面抬头看着裴暨，说：“我会处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头，语气不轻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会反抗。我对付不了你，起码不会让她好过，咱们在一起两年，我对付你那些莺莺燕燕，你见识过的，对么？”
裴暨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胁我？”
许南荞说：“这怎么是威胁？”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温湉有些怕，上来拉拉裴暨，恳求道：“我们先走吧。”
裴暨没想就这么算了，但拗不过温湉，到底是黑着脸任由她把他给拉走了。
许南荞也把许英芝给拖出了店门，后者一路上都很安静，一直到车上，她才突然开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许南荞应着。
“他什么时候……”
许南荞如实道：“一直就没有和好过。”
许英芝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我跳楼出院后，去找他，每次他不见我。”许南荞说，“我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了。”
许英芝的眼睛红了：“天杀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人？你当时怀孕了逼婚有什么错，他的种难道他不该负责？”
因为许英芝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不喜欢孩子。”许南荞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过去的都过去了，早没事了。”
许英芝又想起那百万的礼物，道：“聚会你说他送的赔罪礼哪来的？”
“我自己买的。”
许英芝眼里有淡淡的绝望，许南荞跟裴暨不成，于家不再帮许家，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许家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
她心疼许南荞，却更加在意许氏的未来。许英芝拽住她的手腕，“南荞，你比她好看那么多，怎么能让那个女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许南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收起情绪，垂眸淡淡的说：“姑姑，她很年轻，有活力，笑得又好看。一万个我，都没有一个她那么有青春朝气，长相模样和这个年纪特有的生气是比不了的。”
许英芝没反驳，却没打算让这件事情过去。
她两天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裴家。
许南荞接到裴母电话赶到裴家的时候，跨进大门，就看见裴暨在地上跪着，白色衬衣上泛出淡淡血迹，裴父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荆条，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裴母母眼睛都哭红了，但是也没有阻止。
“你怎么干得出来背着南荞在外面养人的事情？”裴国山早年当过兵，就是个暴躁性子，“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爱人的，这他妈叫一心一意？”
裴暨痛得闷哼了一声，语气淡然：“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你这不叫分手，你这叫辜负人家！”裴国山阴沉道。
“我们没有感情了，分手很正常。爸，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初那个年代了，没那么多从一而终。”裴暨没什么表情的说，“你再怎么打，我也只有这句话，我得对湉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