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言轻捻着我的发丝,风轻云淡道:
“姜知洛,一会儿可莫乱说话,否则我不保证姜姨能活着见你。”
我扭开头在凌乱的榻上翻找小衣,尝试几次也没能穿好。
背后温热的手指在两根细绳间翻转,我抖着声音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既然已经负我娶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无人应我,只有不间断的咳嗽声不断回响,是他左肩的伤口裂开了。
阿言从前杀鱼割了手都能冲我掉眼泪,现在却没喊一声疼。
清亮的女声由远而近。
“***,***!”
谢止言扯被子把我的身子裹住,沉沉答,“这边。”
他穿好衣服开门,一众婢女侍女在门外候着。
我忽然觉着方才为他担忧的自己可笑。
他一个权倾朝野的***,哪里轮得到我来担忧。
眼前之人不是我青梅竹***阿言。
“***,她是谁?发生什么了?”
焦急打量着谢止言和我的姑娘,容貌装扮不似常人。
我心中升腾起一股酸涩。
这是一个月前同宁王缔结良缘的太傅爱女吧。
我在心底默默念着她的名字,林蔓。
他都娶妻了,我还是没出息地觉得我们的名字更为相配。
一个侍卫进来,见过礼后说:
“昨夜此女子借磨镜之事混进***房中,并在茶水中下了***,卑职失职,请***责罚。”
我对上林蔓阴狠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要反驳。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除了拥着王妃的谢止言。
片刻前的警告冲击着我的理智,握紧被子的手骤然泄了力。
婢女替我穿好衣裳后,林蔓苦口婆心劝我,“姑娘,你再想攀龙附凤,也不可这般作贱自己啊!”
我百口莫辩,也不能辩。
只能强忍着眼泪,忽略旁人低声的谈论,紧紧盯着谢止言的后背。
七年来他隐瞒身份,负了与我一生一世的约,另娶她人。
想必如今也不会在意我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