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冷的像刀子,刮皮刮肉的疼。
护院抬头仰望着二楼的窗口,很想说两句催促的话,给自己长长气势。
可是池千尘清冷的一个眼神瞟来,他的喉咙里就像是塞了个鸡蛋,什么都憋不出来了。
最后又幽怨的看了一眼,“池小姐,我们也为难…”
“滚!”一声厉喝,池千尘的眼睛立时三刻就竖了起来,眉梢高高扬起,强大的气场薄发而出。
“是…是…是是是,小的这就滚!”护院屁滚尿流的往来时的方向跑。
脚底一个打滑,摔了个腚墩。
宁远斋马上传出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声,吓的他腿肚子直转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池千尘的视线。
“小姐,要去吗?”好半天,连翘才止了笑,不过眉眼还是弯着的。
池千尘清眸虚眯,思忖了片刻,“一个贵妃而已,先晾着吧!”
冷风不停的倒灌进窗口,连翘急忙把窗子关了,室内这才渐渐又温暖起来。
“那人还没动静吗?”池千尘眸中挑起一丝疑惑。
连翘摇了摇头,秀气的眉头打了个结,“没有,说不定死在荒郊野外了!我看那男的挺抠门小气的,估计就是找来也不会给多少银子,小姐何必为他挂心?”
放眼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毕恭毕敬的捧着银子往他们小姐跟前送,可她要是不高兴了,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也就一个字——滚。
这次倒是奇了,怎么会对一宗生意这么上心?
池千尘摸索着成色绝佳的玉佩,眼神若有所思,“这次可不是钱的事,只怕咱们惹上了一个难缠的人物。”
“有多难缠?难道比天龙太子还难缠?”连翘不以为然。
达官贵人他们见的多了,在天龙京城的地界,还不是混的风声水起,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
怎么一到了明耀,小姐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不解。
轻轻一声叹,池千尘并没多解释什么,给张婆婆换了药,便安歇了。
庄严肃穆的雪烟阁弥漫着肃杀之气,正堂上的雪澜殇身上散发着让人心惊胆颤的怒意。
“爷,事情有眉目了!”弥朔脚步匆匆的跑进来,微微带着些气喘。
堂上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将希冀的眼光转向他。
雪澜殇身上的幽冷气息不减反增,“说!”
“按爷您的描述,这人应该是温阳公子!”弥朔不敢怠慢,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回道:“只是温阳公子是男人,不是爷说的…说的…女人!”
他头都不敢抬了,毕竟调查出来的结果出入太大。
江湖上使九节鞭的人不少,不过鞭子上有机关的几乎没有,再加上医毒超群这一条,除了温阳公子再没听说第二个。
“温阳公子?”雪澜殇小声呢喃了一句,握着椅子扶手的指尖轻敲了两下,忽而邪冷一笑:“原来如此!”
“爷,您知道是谁了?”弥朔心惊胆颤的问。
答案无疑是没有的,雪澜殇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转好了,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只余一头雾水的属下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