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微微亮,身侧的床才陷了下去。
满身酒气的季川带着寒意来搂我的腰,我转身躲过。
装作睡眼惺忪地问:“闹钟响了?”
“没呢,响了我叫你。”
我闭上眼,听到了他微无可微的窃喜声。
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
我生病后彻夜失眠,而他每次保证回来陪我的诺言,无一生效。
没过多久,陈琳敲门进屋,缠着季川要项链。
“昨晚你从我这里顺手拿走了,快还我!”
她的领口开得很大,指着自己若有若无的沟壑,娇嗔:“我藏这么深,你都抢。”
话外之音不言而喻。
季川假装不耐:“不过一条项链,值得大清早追过来,昨晚还没玩够么?”
眉眼传情间又对我敷衍道:“青青,我以后让她注意啊。”
许是做贼心虚对上我带着深究的眼神,他逃也是地进屋去翻外套。
陈琳笑得一脸得意,直接和我摊牌。
“你昨天在门口都听到了吧,他不过是玩你。你还眼巴巴要嫁给他,贱不贱啊!”
尽管内心千疮百孔,但年长的我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年,你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什么?”
“他的女神?他的好兄弟?最懂他的人?可他和你在一起了吗?他玩了我五年,他玩了你二十年,算下来,你比我可怜,你比我贱。”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能忍。
可陈琳到底年轻,听后就忍不住了。
“你这个老女人说什么!季哥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还真以为自己......”
说着,她将手里的酒瓶猛然砸在地上,捂着腿,瞬间泪眼汪汪。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从房间冲出的季川眼里。
“陈琳不过就是喝多说错了话,你至于要这样欺负她吗!”
“这段时间,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快和她道歉。”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陈琳的脚腕,对着那一个小伤口又吹又揉。
所以,他对别人也可以这么深情认真。
他打横抱起陈琳摔门就走。
“阮青,我不会无底线包容你,这次,你太过分了。”
可我的脚腕处也传来阵阵刺痛。
刚才酒瓶的碎片,一小片插到了陈琳的脚腕,而大多数都蹦溅在了我的身上。
白色的长裙,鲜红一片。
而季川满心满眼都是她,没有给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