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她与谢临一左一右居于厅堂的主位,还有闲心抽出帕子抹泪。
她朝我控诉:「姐姐刁难我罢了,何苦为难谢哥哥?」
「谢哥哥喝醉酒,我不过是想和婆子们一起收拾,婆子们却仗着你的架子好一顿说道!」
「谢哥哥想喝碗醒酒汤,她们还推三阻四说自己不会熬。」
谢临与我相处多年,他深知用药不慎,其害无穷。
他的汤药从来都是由我调配熬煮,不假外人之手,就连婆子们也不知晓如何熬制谢临的醒酒汤。
可崔意筎说得好似我拈酸吃醋,有意为之不让谢临好过。
个中缘由,谢临门儿清。
我省得徒劳解释崔意筎对我的抹黑陷害,也没有如往常那般担忧谢临的身体,拍马去为他熬药。
我说着风凉话:「崔***既然是谢公子的未婚妻,更应当身先士卒,好好照顾公子,而不是拿我一介医女发难。」
见我头也没回地离开厅堂,崔意筎气得捏住手帕指我:「你什么意思,我是被表哥错认成未婚妻,可我又不是他的下人!」
我都走到二门上了,闻言却满意地回头:「对啊,我和婆子们也不是他的下人,我们凭什么要鞍前马后服侍他?」
这些婆子是三房四房拨开的眼线,平日里就眼高于顶。
我和谢临有意冷着她们,崔意筎不知深意,只当是我撺掇下人使绊子。
谢临本就因为宿醉而脸色不虞,他听到我们争执,不由冷喝:
「够了,你既然是医女,平日还自称是我的娘子,我酒后不适,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倒还数落上意筎了!」
谢临昨夜还因我是无权无势的医女在背后羞辱我,如今却又拿我的医女身份说事。
他这般又当又立,也不知脸皮是怎么长的。
我冷笑回怼:「你平日不都说我是骗你的,我根本不是你的正头娘子。」
「既然你认定崔***是你的未婚妻,我一个良家妇女何必上赶着勾搭他人的郎君?」
我说罢,甩袖离去。
崔意筎与谢临对视一眼,连忙拱火:
「表哥,你虽错认我为未婚妻,可皎娘到底是您的娘子,她说这话真是要断送你们的夫妻情分啊。」
谢临还惦记着清河崔氏的权势。
他收住脾气,与崔意筎虚情假意:「她如此粗鄙,怎可能是我的妻,意筎你才是我未来的正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