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你摔哪里了
弟弟如临大敌,将陈桔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
陈桔瘪着嘴角,要哭不哭
对不起,茶洒了
说着还将裙摆往上撩,露出擦伤的红痕
见状,我忍不住讥笑了声
张铭,她是怀孕了吗摔一跤要死
明明茶水都泼到了妈的身上
张铭一听就怒火腾腾,站起来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啪——
声音回荡在新房里,我妈瞪大眼睛往后拉我
张铭她是你姐
张铭已经二十二了,不是乖乖听训的小孩
他从小也不是,更何况现在人高马大的
仗着力气,将我们推出了大门
反正你们也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自己去外面住吧
我气得握紧拳
十月的天,晚上凉风阵阵,我和妈都还穿着单薄的礼服
张铭硬是不肯让我们加外套
说是要给陈桔一个最美的婚礼,连气味都要带着花香
因此也不许我们喝感冒灵,说是陈桔对味道敏感
只是站了一会儿, 我妈就捂着嘴咳嗽起来
我没有再敲门,扶着妈去宾馆开了间房
出门买了药和吃的,一番折腾之后终于睡下
没多久铃声就将我吵醒了
我慌忙按掉去了厕所,刚接通就是张铭的怒吼
你挂我电话干嘛
我深吸口气冷声问你有事
张铭不知道鼓捣着什么,传来叮呤哐当的声响,语气十分不满意
我结婚,你就送这么寒酸的礼物啊
原来是在清算礼物了
寒酸
那套刺绣是纯手工的,拿下来起码要个几万
我抿唇回你要觉得寒酸还给我吧
张铭急了你怎么当人家姐姐的,送的礼还要要回去,那是不要脸
你肯定是不舍得给我花钱,我要跟爷爷奶奶告状
一句话撂下,电话就挂断了
我捏了捏眉心,一打开门就对上我妈艰涩的脸
她眼角湿润,拉着我的手到床边
妈在呢,睡觉
我朝她笑笑,摁掉了灯却突然睡意全无
张铭是怎么有脸问的,我想不明白
他八岁,爸就车祸走了
我作为姐姐,自认能尽力做到的都做了
他三天两头地要零花钱,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我都不干涉
因此张铭向来都很听我的话
不对,应该说装得很听我的话
有时候我训得狠了, 他就往爷爷奶奶那里跑
从小二老就溺爱张铭,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一听告状就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要我道歉
这次我打定主意不会这么算了
可我没想到,他们还带上了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