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龄的弟弟因为是未成年,再加上他出具了精神疾病证明,最后的审判结果不尽如人意。
齐诫在法庭上情绪失控,一度想冲上去揍人。
他被一群人拽到走廊上去。
挫败的他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
我的亲戚朋友们都恨他在葬礼上一滴泪不流,认为他此刻就是在故作深情。
走出***去为他买了酒精纱布又倒回来的人,竟然是孟龄。
她蹲在他身边,为他处理伤口。
她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第二句话是:「你的女朋友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不,我想。
让他疼一疼,挺好的。
第三句话是:「齐先生,振作——」
但这宽慰的话还没说完,齐诫忽然举起受伤的手,猛地朝椅子的扶手上砸去。
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渗红了纱布。
他猩红的双眼盯着孟龄,咬牙切齿地说道:「少来假惺惺。」
孟龄不受他的气,丢开手里的酒精和纱布,站起身就走了。
我听见***在我耳边叹了口气。唉,男女主似乎长路漫漫啊。
夜里,齐诫回到家,这是我死后第一次见到他哭。
他的眼泪就像家里停水了很久,终于工作的水龙头,响亮的声响填满偌大的客厅。
可惜,父母已经把我的遗物全部拿走,他想哭也不知道该对着哪儿哭。
因为,到现在,齐诫仍然没有摆置我的遗照。
他走进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一只我遗落下来的配饰戒指,然后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