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中海御苑。
十几辆豪车停在小区门口,十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有秩序的排成一列。
“听说了吗?我们小区住着亿万富豪流落在外的千金。”
“真的吗?”
“看这排场,百分百是真的。”
“不知道我那富豪老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再不过来,我都要累死在工位。”
“.……”
周围的议论,苏泽凯毫不在意。
他现在有很多疑问,也迫切的想见到他的女儿。
司南鸢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跑到客厅对着门外喊,“安静会。”
“大***,总裁来接你回家了。”
“等着。”
司南鸢慢悠悠的洗漱,准备早餐,悠闲的吃完。
这才打开门,“来了。”
苏泽凯打量着她,“***妈呢?”
司南鸢冷嗤一声,“你猜。”
闻言,苏泽凯微微蹙眉,“她还在生气。”
当年的车祸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但他始终不信。
司南鸢被气笑了。
“坟头草都老高了,谁知道还气不气?”
“你,你说什么?”
苏泽凯一脸震惊,双手紧握,浑身微微发颤。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许久,苏泽凯才微微张口,“什么时候的事?”
“十年了。”
苏泽凯愣住。
“她离开你那一天车祸毁容,为了保住肚子里的我很多药都不敢用,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又因无法承受失去哥哥的痛,整个人都抑郁了。后来为了养我,累没了。”
说到这,司南鸢才收起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里充满哀伤。
震惊,错愕。
他苏泽凯的妻子,就这样没了。
苏泽凯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明眸皓齿,精致的轮廓仿佛是老天爷精心雕刻。那双杏眸圆溜溜的,和******一样。
“爸带你回家。”
司南鸢微微颔首。
这一路,苏泽凯都没说话,司南鸢偶尔瞥他一眼。
他似乎很伤心。
这是愧疚?
应该是吧!
男人嘛!都这样,愧疚个三天,就忘了。
——
苏家老宅。
苏家大太太柳婉一袭绿色的旗袍,乌黑的秀发微微挽起,坐得笔直,优雅的喝着茶。
她的女儿苏惜月的心早就慌了,不停的看着外面。
她的父亲苏家大少过世二十几年了,老太太做主将她过继在苏二少苏泽凯的名下。
苏泽凯的儿子早就死了,现在冒出一个女儿,她的地位不稳。
苏老太太悠闲的喝着茶。
司南鸢和苏泽凯进来时,所有人都看向他们,面对打量,还有带着恶意的目光,司南鸢不慌不忙的和他们对视。
“妈,这是我和忆柔的女儿南鸢。”
苏泽凯拍了拍司南鸢的肩膀,带她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苏老太太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放下手里的茶杯,“既然回来了,好好学规矩,别跟***一样土,看着都倒胃口。”
司忆柔无父无母,也没背景,苏老太太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她生的孩子,她也不喜欢,总觉得带着一些土气。
司南鸢嘴角微勾,这就是毁了***手,害妈妈右耳失聪,右眼失明的老太婆。
母亲十年前就不在了,她被***好友洛青阳抚养长大,也是上个月她临终的时候才告诉她的身份,本意是让她以后遇到困难来找苏泽凯。若他无情就拿出***遗嘱,拿走她那一份财产。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妈妈在苏家的苦日子。
本想直接打官司,但她怎么能让这些人好过呢!
亲手夺走他们的优越感,这样才爽。
“我这点土,够埋你就行。”
话落,客厅鸦雀无声。
苏老太太反应过来后大怒,“你咒我?”
“阿鸢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奶奶?”
苏惜月好似被人掐着嗓子一般,茶里茶气。
但她心里乐疯了。
是爸爸亲生的又如何?蠢货一个,她白担心了。
“我懂了,奶奶不喜欢被土埋,那以后让奶奶白骨露野好了。”
“你。”
苏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阿凯,让她滚,我们苏家不要这样的不孝子孙。”
苏泽凯皱眉,这孩子看着乖巧无害,怎么一开口,说话这么难听?
“妈,阿鸢从小在山里长大。忆柔在她十一岁就过世了,她没人教导才会这样,以后她,我来教。”
“山里长大?那不就是粗鄙不堪的村妇,这样的孩子,只会丢尽苏家的脸。”
苏老太太气得差点***,想到她是司忆柔的女儿,她准备了许多教育她的话,只是还没发挥就被气得说不出话。
“妈,毕竟是阿凯的女儿。”
柳婉扶着她,一边帮她顺气,一边说。
“这么粗俗的孩子,苏家不会认。”
“巧了,我也不是来认你的。”
闻言,大家都愣住了。,
司南鸢微微耸肩,笑得天真无邪,“我来分家产的。”
“滚,让她滚。”
话落,苏老太太气晕过去。
司南鸢:这战斗力,我都没发挥。
“妈。”
“奶奶。”
苏家老宅一团乱,司南鸢事不关己的喝着茶,打量着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偌大的别墅,当年为了为难妈妈,苏老太把佣人都辞了。
她可不是妈妈,一点气都别想让她受。
“阿凯,留下来吃饭吧!”
苏泽凯一下楼,柳婉就追出来。
老太太只是急火攻心,已经没事了。
“不必了,你好好照顾妈。”
柳婉脸上的笑容一僵。
当年因为苏泽凯对苏氏没兴趣,她转身投入苏大少的怀抱,谁知道命运弄人,最后继承苏家的还是苏泽凯。
本以为司忆柔不在了,她和他迟早再续情缘。
可是,二十年了。
柳婉眼睁睁看着苏泽凯和司南鸢离开。
“今天你是故意的。”
刚出老宅门口,苏泽凯就忍不住问道。
“她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尊重她?”
“她是***,是长辈。”
司南鸢冷嗤一声,“长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妈妈钢琴天赋极好,却被她毁了手,就因为她是长辈,所以做错事不用承担责任?”
苏泽凯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就不怕我不认你。”
司南鸢微微勾唇,笑得有些冷。
“你爱认不认。”
“那为什么回来找我?”
柔儿过世十年了,这孩子现在才来找他,明显不是柔儿的意思,她还是那样犟。
“缺钱呗!”
苏泽凯也笑了,倒是坦然。
“所以你是为了财产才来找我?”
“差不多吧!”
“既然是奔着财产而来,你乖一点,不是更容易得到吗?”
毕竟她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懒得装。”
苏泽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这孩子长得和柔儿很像,但性格却天差地别。
柔儿有委屈都是往肚里吞。
“不怕我不给?”
“那就法庭见咯!”
“跟我打官司,你一毛都拿不到。”
苏泽凯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估计不知道苏家在京都是什么存在。
司南鸢跟着苏泽凯回到他在京都住的房子,帝景园。
“二楼左边那间是你的房间,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让李奶奶给你换。”
“我想住哥哥的房间。”
闻言,苏泽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