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就买下他们吧。”沈倾云开口,但又转头说:“可你看看他们这伤,我怕是治伤都要不少的银子,实在有些亏了,你这***肯定得低一点。”
人牙子倒也惊讶这***真的要买下这两个,这两人可不好管,当时被卖过来的时候都昏迷了,醒来还打伤了人,只得关起来。
心想这不是碰到冤大头了,笑的更加谄媚:“行行行,那是自然,***就给五十两银子吧。”
“五十两银子?”沈倾云冷笑:“你这是看我好骗吗?普通的仆人也就一人10两银子差不多了,这还是带伤的,他们两个人十五两银子,不行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人牙子倒没想到沈倾云这般门清,赶忙拦下了沈倾云说:“***别走呀,行,十五两就十五两吧,就当我发发善心,不赚你的。”
沈倾云懒得与他废话,只付了钱,拿了两人的***契,就带着珍珠往外走。
那少年沉默地搀扶起自己的哥哥,一言不发地走在沈倾云的身后。
等出了这牙行,沈倾云又就近选了一个小医馆,付了钱让大夫给这两人看病。
或是生命力顽强,又或是之前两个曾草草地上过药,伤口处理起来并不麻烦,至于身体虚弱,更多的原因是很长时间的饥饿导致营养***。
此刻珍珠也买回来几个肉饼,发给两个人,吃得都是狼吞虎咽,一嘴油光,看得沈倾云有几分好笑。
她单独将神态看着还算好的那个少年叫到一边,又看了看他的***契:“你叫寒玉?”
寒玉点点头。
沈倾云打量了他半晌,在洗干净脸后,除去面色和虚弱不管,少年的脸庞透出棱角分明的冷俊,竟然是意外的好看,浓眉下是一双清澈却乌黑深邃的眼眸,此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是锁定了猎物一般。
沈倾云不适地轻咳了一下:“我会帮你治好你的哥哥,你可知我已经买下了你们,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侍卫。”
寒玉再次点点头。
倒算是听话。
沈倾云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看这两人的气质,明显与普通人不同,身上又受着伤,或许有些麻烦,但是至少现在,她缺少能暗中保护她的人。
“你的身手如何?”沈倾云试探着问道。
寒玉想了想,随即看了看四周,一个恍神,就消失沈倾云的面前。
沈倾云愣在当场,差点惊呼出声。
可是突然,寒玉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手上还捧着一枝红色的山茶花。
沈倾云记得,这医馆的外院里,就有一树红色山茶,开得正艳丽。
虽然面容紧绷着,但是能看出寒玉的眼眸里透出一丝骄傲,仿佛在对着沈倾云说:你看我身手多好,吓到了吧。
沈倾云心底翻起惊涛骇浪,她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是捡到宝了,这样的身手,怕是在那些高门大户做个暗卫都绰绰有余吧。
但是她的面上却依旧沉稳,勾起唇角的笑意:“很好,既然如此,你跟着你哥哥在这里养伤,等过几日,我自然会派珍珠来接你。”
顿了顿,她又说:“想必你和你哥哥之前的经历不比寻常,若是一年以后,你们不想再当我的侍卫,可以来找我,给你们***契自行离去。但这一年里,你们就要认我当你们的主子。”
听完她的话,寒玉抿着唇,随即单膝跪下,轻声回答:“是,主子。”
以他的功夫,被困在那,也是为了照顾他的哥哥,一时艰难罢了。他若是想走,她自然留不住,但是现在看来,至少是个有担当的,认了她这个主子了。
沈倾云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戏谑,将那只红色山茶花直接***寒玉的发髻里,随即笑着走到内室去了,只留他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寒玉取下山茶花,小心放到了自己的衣襟里,微光之下,他的耳廓通红。
内室里,珍珠正在帮忙取药。
这个医馆很小,不过是祖孙俩自己开的,沈倾云打量了一番,医馆在小巷子里,平日也就有人街坊四邻的过来看看简单的病症,四周倒还算隐蔽,就付了钱带着珍珠离开了。
两人回到成衣店,随手买了一套襦裙,付了钱便出去与府中的侍卫会和。
时间虽然有些久,但是侍卫们也并没有起疑心,***们逛街总归是要费些时间的,平平安安回府就行。
而沈倾云不知道的是,她才刚刚回府,就有一群黑衣人顺着踪迹最终找到了那家牙行,可是打听之下,他们要找的两个人,竟然已经被买走了。
没办法,黑衣人又探查一番,最终探查到国公府,却仍旧不见那两个人的踪影,只得先回去禀告情况。
......
“你说他们被买走了,谁买的?”男子负手站立在阴影中,虽然看不清,但那低沉的声音明显透出一丝不悦。
“主子,经过我的查看,似乎是沈国公府的二***,沈倾云买走了,但是......”感受到主子的***,黑衣人的额头浮现出冷汗。
“说。”
“但是,卑职经过一番探查,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影,好像是不在沈国公府。”
“好像?”
......
“卑职会继续确认。”
男子思索一番,从阴影中走出来,只见他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分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淡漠的眼神中漆黑无底,却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的思绪。
沈倾云,他心中默默想着这个名字,不正是当时竹林中的女子吗。
竟然又是她,回想那如烟似雾的背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家***,怎么又会有这些言辞和手段,竟然跑到那么偏的地方,偷偷买下两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
她想做什么?
“无妨,先盯着沈国公府,若是找到了那两个人,也不必急着带回来,静观其变吧。”
“是!”
“退下吧。”
随着男子低沉的命令,几个黑衣人瞬间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