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的却是***袋:“县里的救济粮……”
大夏不缺粮食,也有立法,壮年早夭,孤苦无依……等等,根据情况不同,则会发放不同的粮食份额,用以确保不饿死人。
孩童急忙跑过去搀扶:“阿爷,这一年,救济粮每月都会及时送来咧……听隔壁大婶说,这次因为是岁末,县里额外添了不少哩……”
老人其实看不到,除非烈日当空,不然老人几乎无法视物。
在孩童的搀扶下,老人才摸索着摸到了***袋,也摸到了袋子里厚厚的,让人心安的粮食。
老人摸了摸孩童的头:“县尊大人是好人啊,阿爷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走南闯北……咳咳……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其他地方会发救济粮,咱们虽然穷,却也万不能失了志气……咳咳……”
兴许是年纪太大了,说得多了,开始不断的咳嗽,面容也变得毫无血色。
“孙儿记着呢,阿爷您快休息……”孩童急忙搀扶着孩童老人往有些乱,却也比较干净的床榻走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孩童自然记得,在琳琅县未换县令之前,王家村的村民,也饱一顿饿一顿,哪里能照拂到他们爷孙?
自从换了县令,他们爷孙俩的日子这才好过起来,每月甚至都能去县里领取到粮食……
……
县城,县衙后衙偏殿。
苏尘居首位,下方便是孙昭等三大家族的掌权者和高层。
歌舞美酒,美味珍馐,层出不穷。
孙昭更起身:“承蒙县尊大人厚爱,岁末之日,我等小民竟能和县尊大人同过这岁末旦日,县尊大人如此信重我等,来年,我等哪怕是损失家业,也定要助县尊将琳琅治理得越发蒸蒸向上。”
苏尘笑呵呵举了举酒杯:“孙家主言重了,岁末之日,不谈其他,只谈风月。”
杯觥交错,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有不少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
苏尘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可吃饱喝足了?”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什么,赵武带着三分醉意摇头晃脑:“县尊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年年有余,岁末旦日之际,怎能有足之一字....嗝...”
还打了个饱嗝。
苏尘笑了笑,看向门外:“韩荣。”
韩荣拿着一个账本,顿时进入偏殿。
真喝醉的人,宛如没有看到韩荣一般,依旧自顾自喝酒吃肉,亦或者***美姬。
如赵武等装醉之人,却敏锐的察觉到些许不对。
韩荣怎会在这里?若要聚首,也不应此时才是出现。
苏尘轻轻挥手:“念。”
韩荣定了定身,话音朗朗:“大夏历七千三百二十三年七月,有赵氏***赵山,于青岭村,因私怨,指使长随打死村民三人...”
“大夏历七千三百二十三年五月,有孙氏***孙寿,为口角之争,毙杀无辜之人...”
“大夏历七千三百二十二年九月,有...”
随着韩荣的话音回荡,还在享乐的三大家族诸人,无声无息的醒了酒,一滴滴冷汗自额头开始滴落。
又过去一阵。
赵武猛然一拍桌面:“够了!”
韩荣话音,戛然而止。
“县尊大人,何意?”孙昭面上的喜色也早已经散去,话音变得阴冷。
忽然言语那般大的恶行,今日,绝难善了!
苏尘满脸伤悲:“何意?本县不过无聊之时翻了翻卷宗,却没想到,竟看到如此多的血债累累,你们之行事...简直是,罄竹难书!”
赵武话音低沉:“卷宗?我三大家族,怎的不知县衙有此等卷宗!”
大夏可还没有崩塌呢,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留下那诸多骇人听闻的卷宗!而韩荣所言也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