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没能按时到民政局和路知柔离婚。
系统为了让我的死亡显得更加自然,降低了身体的免疫力。
只是吹了个小风,我便躺在床上昏天黑地烧了很久。
浑身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我无意识地呢喃,「阿柔,阿柔......」
从前我生病,路知柔总是心疼地守在我身边,按时喂水喂药。
我喜欢在脆弱的时候,感受到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可艰难地抽出一丝清明,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
从答应和季清平举办婚礼那天起。
「我和清平从小一起长大,他爸妈也对我照顾很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也得满足他的愿望。」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遗憾离开,而且就只是办婚礼,你为什么非要不依不饶呢?」
那时我看着她,目光受伤钝涩。
「就只是办婚礼的话,为什么非要和我领离婚证呢?」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
「总不能让清平当三吧?」
呵,我们还没离婚她就跑去和季清平同居,他不是三是什么?
真难为她想得这么周全。
我漠然地看着她。
「路知柔,一旦离婚,我们就再不可能复婚了。」
她怔愣一瞬,丢下正在收拾的行李,灼灼地看向我。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可能复婚?你爱上别人了?」
「你别忘了,你当初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别人!」
她的眼眶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
随后她扑进我的怀中,死死抱住。
「陈宴笙你不能爱上别人,你爱上别人的话我怎么办?」
泪水浸湿我的衣衫,将我的情绪反复揉搓。
那一刻,我承认我心软了。
我为她拭去眼泪,一路从额头吻到她的唇。
她说她小时候父母经常加班不在家,季父季母就会收留她吃晚饭。
她说她只是把季清平当哥哥而已。
我信了,毕竟他得了癌症,已经命不久矣了不是吗?
系统说只要半年内恢复婚姻关系,攻略就不算失败。
直到几天后,她要值夜班,我去给她送宵夜。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季清平两个人。
她坐在办公桌上,低着头动情地吻着季清平。
那一瞬间,我全身血液都仿佛倒流,寒意直达心脏。
只僵硬地透过门缝看着他们。
「哥哥,我好爱你。」
带着娇嗔的情话,和从前说给我听的别无二致。
一切都很熟悉,只是她吻的,变成了别人。
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一路上脑海中只环绕着一个问题——
她要满足他的结婚愿望,究竟是同情?还是正中下怀?
或许,她早已经厌倦了我们的婚姻。
她想借季清平的愿望,合乎情理地以情义为借口,背叛我,奔向他。
难怪她迫不及待地想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那天,我把宵夜丢进了垃圾桶里。
也把毫无保留爱她的那颗心,一起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