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晚慌乱地抓住陶丞相的手。
是她做错了吗?
不该那么快的,是因为她的冲动才加快了丞相府覆灭的结局吗?
陶丞相微微摇头,冲她安抚地一笑:“晚晚别怕,爹在。”
说罢他理了理衣袍,走出去,外面站满了禁军。
陶丞相看向院子中央银甲白袍的骆闻舟。
“我该叫你骆将军呢?还是帝师大人?”
骆闻舟唇角讥讽地一勾,清冷矜贵至极。
“随意,叫什么都不影响你的结局。”
陶丞相丝毫不慌,冷笑一声:“老夫为官多年,想要查抄我丞相府可没那么容易,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骆闻舟看他半晌,淡淡垂下眼眸:“好,那就让你死得明白些。”
说完他一挥手,禁军***撤开。
陶晚晚想要跟出去,骆闻舟冷声道:“除了陶淮山,其他人不得离开府中。”
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陶晚晚的心重重跌入谷底。
陶淮山这一去,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中。
陶晚晚心急如焚地迎上去:“爹,如何了?”
陶淮山一摆手:“没事了,我告知陛下,我即将告老归乡,又将这些年的身家尽数捐给国库,陛下同意了。”
“就这样结束了?”陶晚晚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止,不过其中秘辛晚晚你不必知晓。”
陶淮山笑了笑:“骆闻舟还太嫩了,我在这朝中经营多年,手中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说到这里,他问:“对了,晚晚,你是如何得知骆闻舟的帝师身份?”
“这一任帝师神秘至极,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就连我也不曾见过。”
陶晚晚的心一提:“我去骆府找他,听见有人如此叫他。”
陶淮山不再怀疑:“我就说他还是太年轻,做事这般不顾首尾。”
陶晚晚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因为她知道,她能够发现骆闻舟的身份都是因为前世。
尽管事情有所改变,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用前世的手段来对付爹。
接下来的几日,丞相府遣散下人,只留了一些家生子收拾东西。
而陶淮山每日入口的东西,陶晚晚都会叫人仔细检查,绝不容一丝差错。
陶淮山看在眼中,甚是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反倒是爹不中用,老了还让你受苦。”
听着这话,陶晚晚心中五味杂陈,她伏在陶丞相膝上。
“不辛苦,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爹。”
翌日,陶晚晚将头发高高束起,乔装成了男子。
就快要离开京中,此生不再回来,她需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走到京中最繁华热闹的西街逛了半日,她买好东西后让人送回陶府。
就在她即将离开时,突然间,远处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了下来。
是骆闻舟。
他的手牵着一名面容清丽的女子,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陶晚晚呆呆看着那女子的脸。
这女子她见过。
就在前世的婚宴上,她一袭白裙坐在席间,与满室喜庆的红格格不入。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哀伤地看着骆闻舟。
而骆闻舟看见那女人,握着自己的手便是一紧。
陶晚晚蓦地想起那一天,骆闻舟口中清晰的呢喃:“阿晚。”
这一声‘阿晚’仿佛跨越了时空,化作一把利刃插在陶晚晚心脏上。
她想,原来这才是骆闻舟真正的深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