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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大萝卜    发表时间: 2024-10-15 12:13

1985年6月,叶子矜重生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军区政委提交离婚报告,离开温奕。

“叶大夫,你们结婚不到半年怎么就想离婚了?组织审批至少得两个月,这段时间你跟温同志再沟通沟通。”

叶子矜垂下眼:“不用了,这是我们双方深思熟虑的决定。”

这份离婚报告,早在结婚的第一天,温奕就已经签好了字。

温奕厌恶她下药使手段成了这桩婚事,警告她如果再算计他就滚出军区。

上辈子,她害怕被抛弃,用尽了心思讨好温奕,可还是落得被嫌弃惨死的下场。

人,错爱一次是傻,重来还走倒贴的老路,那就是贱了。

重来一世,如温奕所愿,她会滚远一点。

彻底离开他。

从政委家离开后,屋外下起雨。

叶子矜冒雨走回家属院。

看着一排排整齐利落的红砖瓦房,和墙上刷得‘军民一家亲,团结起来搞建设’的标语,才有种真的回到几十年前的真实。

找到熟悉又陌生的家门,推门进去。

屋子空荡荡的,只有桌上放着一只红双喜牌的热水壶。

爸妈不喜欢她,结婚没给陪嫁,她带来的东西很少,除了一个医药箱,只有几套衣服。

她离开这里,根本不需要收拾东西。

叶子矜吐了一口气,进厨房用土灶做了顿饭,刚要吃,门吱呀一声,温奕满身湿气进屋。

她一抬头,就和男人冷淡的眸光撞上。

挺拔高大的男人堵在门口,遮住身后的光亮,常年不改的冰山脸上,对自己只有疏离。

瞥见她手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温奕下意识蹙眉:“我说过很多次,不用特等我跟你吃饭,我不吃这套讨好。”

在他眼里,叶子矜的每一个举动都别有用心。

可这一次,叶子矜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殷勤谄媚缠着他。

只是放下菜碟,淡淡回答:“好。”

她安静吃自己的饭,到引得温奕探究多看了一眼。

这时,隔壁院子传来一声呼唤:“子矜,是温大哥回来了吗?我男人不在,这屋子漏水,能不能请他过来帮我看看?”

是隔壁的叶明月。

叶子矜和叶明月是同父同母,命运却截然不同。

叶明月跟着爸妈在首都千娇万宠长大,和温奕还是高中同学,而叶子矜一出生就意外丢失,被姥姥捡去抚养长大。

姥姥去世,她被认回叶家,没几天就和叶明月来军区相亲。

之后,她莫名中药和温奕睡在一起,而叶明月也另一位营长王卫国,生米煮成了熟饭。

事后,所有人指责是她搞鬼,因为她会医,因为她得了好处,攀上了前途最好,军官世家的温奕。

温奕捏着鼻子娶了她,却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叶明月也嫁给了王卫国,家属院内,两家的院子紧挨在一起。

关门的重声打断叶子矜的思绪。

她抬头,只见温奕匆匆离去的背影。

如果是从前,她这会就跟着一起去隔壁了,温奕总是对叶明月随叫随到,她嫉妒吃醋,总想在叶明月面前宣誓***。

可温奕喜欢叶明月,自己的做法就像跳梁小丑。

现在,随他们去吧。

独自吃过饭,温奕还没回。

叶子矜没在意,把剩的饭菜放进灶里,转头就进屋睡觉了。

第二天。

叶子矜照常去卫生所上班,跟领导提了辞职,和温奕离婚后,她就不会继续待在军区。

随后清点她负责的中药药材,收养她的姥姥是苗医,她学了一身中医的本领。

清点完毕,发现她制作的外伤药膏几乎告罄,这可是军队的必需品,绝不能少。

于是叶子矜脱掉白大褂,换上80年代的确良蓝布长袖衬衣,背着药篓上了后山。

一忙就是一天。

傍晚天暗,叶子矜才下山。

经过河边草丛,不小心碰到痒痒草,身上迅速起了红疹子。

她忙加快步伐,跳进浅滩,不等骚痒缓解,不远处忽然传来“哗啦”一声。

紧接着,赤着上身的温奕浮出水面。

看清是她后,神色一冷,厉声斥责:“追男人追到洗澡的河里,叶子矜,你简直不知廉耻!”

叶子矜被温奕吓了一跳。

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水中。

温奕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上岸离开。

他一点都不在乎叶子矜的死活,对她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叶子矜捂着自己的心口,缓缓上岸。

对温奕没了期盼,好像心救没从前那么难受了。

独自回到家,温奕并不在家。

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去找他,追着跟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撞见他洗澡,自己没有坏心。

反正,他不会相信她的话。

上辈子,她不知道解释了几千次,当初睡一起不是她捣鬼,他不也没信。

现在,她就不去讨人嫌了。

只是,叶子矜没去找温奕,没想到他却来了卫生所。

男人坐在凳子上,靠着掉了漆的砖墙,左肩霍开了大口子,血肉模糊。

叶子矜看当即取来碘伏:“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温奕疼的冷汗直流,却还冷脸躲开她的手:“换个人来。”

他的嫌弃,都快溢出来。

叶子矜沉下脸,第一次怼他:“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请你尊重我的职业道德,不要耽误时间。”

温奕一愣,像是没料到叶子矜是这个态度。

叶子矜也不在乎他怎么想了,面无表情处理伤口,她手法熟练专业,温奕倒也没再说什么。

包扎贴药完毕,温奕就离开,也没一句谢谢。

本就没指望温奕能记她一句好,叶子矜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没想到过了两天,温奕却主动来了。

“那天的包扎,谢谢你。”

温奕微低着头,语气有些生硬。

叶子矜只是整理着药材,头也不抬:“分内之事,换成是谁我都会怎么做。”

也不知是哪个字惹的温奕又不高兴。

他的脸色冷下来,带着命令的语调开口:“准备一百贴那天贴的外伤膏药,我带回去分给营里的战士。”

叶子矜没有注意到温奕的情绪变化,弯腰抱出一纸箱,塞到他怀里。

随口叮嘱了几句使用说明,就又转头扎进了药材中。

温奕很快冷着脸离开。

叶子矜做的药,治疗外伤效果奇好,一时间供不应求,再加上她又要走了,领导求着她多做一点膏药。

她也没推脱,还把膏药的方子告诉了接手的大夫。

不知不觉忙了半个月,叶明月那边也没闲着,很快就传出了怀孕的喜讯。

远在首都的叶父叶母得知消息后,很是高兴,不仅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还托人送来很多东西。

叶子矜回家,一眼就看到隔壁门口堆得小山似地营养品。

不但有麦乳精,就连燕窝阿胶这类死贵的补品也都有好几大包。

叶明月被家属院的嫂子们围着,羡慕着,却一眼看到了孤零零的叶子矜,忙挤出人群冲她走来。

“子矜,你回来了!快来,爸妈给咱俩寄了东西。”

叶明月小跑过来挽住了叶子矜的胳膊,把一个信封塞到她手中:“爸妈都很惦记你,专门给你写了信,我猜里面肯定也放了不少钱票”

说完,叶明月根本不等叶子矜同意,自顾自拆开信封,展开。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叶子矜,照顾好你姐姐,别再做丢人现眼的事,否则我们叶家绝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信,各个往叶子矜身上瞟。

叶子矜不用听也能猜到大家怎么议论她。

不要脸,势利眼,都是亲姐妹,怎么和叶明月的品行差那么多,难怪爹妈都不喜欢……

等大家看够了戏,叶明月才后知后觉团紧信,泪眼不知所措。

“对不起啊,子矜,我真不知道爸妈写的是这些,他们可能还介意你当初强行嫁给了温大哥,毕竟我们当初来军区,说好的是我和温大哥相看……”

这话又让大家回忆一次,叶子矜的‘恶行’。

上辈子,叶明月就惯会用这种伎俩,在人前激怒叶子矜,让她歇斯底里的发疯,去映衬出叶明月的***。

重生一次,叶子矜不会再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从叶明月手里抽回信,淡淡回复:“你不用解释,毕竟在叶家夫妻眼里,我确实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生下我就弄丢我,没养我一天,也没教我一天,就连认回我后也没允许我叫他们爸妈。”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自己家。

谁知打开家门,却发现温奕在家。

他显然是听到了她刚刚那番话,蹙眉不赞同。

“你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说你爸妈的不是,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

叶子矜扫了他一眼,平静开口:“让让,我要进屋。”

温奕没在说什么,冷着脸转身,去了隔壁帮着搬东西。

当晚,温奕依旧没回来住。

叶子矜依旧没有去找人。

闭眼睡觉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快了,再等一个多月,她就能离开。

她要找一个没有温奕,没有叶明月,没有叶家,没有偏见的地方……好好的,安稳的过这一辈子。

隔天。

卫生所新到了一批药品,要跟部队借吉普车去镇上接,叶子矜刚好也想提前买离开的火车票,就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份差事。

只是她没想到,开车的人会是温奕。

看着车上的温奕和叶明月,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见此,温奕沉声解释:“明月要去镇上买缝纫机,顺路,刚好一起。”

温奕说完,叶明月往里挪了挪。

“子矜,快上来,我们挤一挤。”

但现在这个年代的老式货箱吉普车,车头只有两个座位。

叶明月占了位置,哪还有叶子矜的地方?

温奕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皱眉看向叶子矜,漠然开口:“明月怀了孩子,不能挤着,你就坐后面车斗里吧。”

虽然叶子矜已经放弃温奕了,但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看到他这没边的偏心,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刺了婴喜爱。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爬上车斗。

车子“轰隆隆”启动。

道路颠簸,坚硬的铁皮磕的叶子矜骨头生疼,她只是沉默的忍耐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叶子矜,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你就能离开,去过全新的人生。

到了镇上。

温奕帮着把卫生所的药品运装上车,就立马陪着明月去供销社。

他难得主动跟叶子矜搭话:“你要不要一起去,给自己买点东西?”

听到这话,叶子矜不自觉拽紧挎包。

叶明月没有工作,却有叶父叶母大把的补贴,能眼都不眨花几十块买一条时髦的布拉吉,花一百块买一小盒进口的擦脸霜,她以前很羡慕。

可她在卫生所的工资一个月才十几块,她没有钱。

叶父叶母不会给她钱,温奕也从没给她钱。

叶子矜平静地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打算去药铺看看。”

温奕没多想:“行,车就停在这儿,你逛完了回来找我们。”

分开后,叶子矜去排队买离开的火车票。

从火车站出来,天又下起了雨。

叶子矜顶着挎包,冒雨跑到停车地点,却发现早已没了车子的踪影。

她拦住路边急匆匆收摊的小贩询问:“大哥,这边停着的吉普车去哪了?”

小贩推着板车着急离开,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说:“车早走了。”

叶子矜被温奕丢下了。

下雨没车,她只能走着回去。

回去的路几十公里,雨越下越大,走到一半,天黑了,雨也越下越大。

黄土路泥泞,随后有塌方的危险,没有办法,叶子矜只好躲进路边的破庙,凑合一晚。

第二天。

叶子矜又渴又饿,走到傍晚,迎着一路的狗叫,终于到了家属院。

这个点,家家户户在做晚饭,矮矮的烟囱飘出菜香味,叶子矜忍不住吞咽了喉咙,加快脚步回家。

发现家里点了灯,她更急切推门进去。

进屋才发现,叶明月睡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窝在她男人的怀里。

而那从不进厨房的温奕,竟端着一碗粥,亲自喂着。

满室的温馨,更映衬出叶子矜的狼狈。

她盯着两人不说话。

妻子不在,和大姨子共处一室,搂抱着喂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会有多难听。

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自己做法不妥,温奕难得主动解释。

“昨天的雨太大,明月家房子塌了,还砸伤了她的手,她现在怀着孕,一个人难过,我就把她接了过来。”

昨夜暴雨,温奕担心惦记叶明月难过,却完全忘记自己老婆还没回家。

叶子矜身上滴着水,悄无声息在地上聚成一滩。

察觉到她的沉默,温奕轻咳一声,把手里的粥放到桌上,转头拿起军装外套。

“你们姐俩住家里,我去部队和那帮新兵蛋子挤大通铺。”

叶子矜知道,温奕只是怕她吃醋吵闹给他丢人,才退了一步。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满心爱他的叶子矜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面无表情开口:“没事儿,你留下吧,姐姐现在身子不方便,你是个男人,还会开吉普车,有急事方便照顾。”

“我去卫生所住,那有单人宿舍。”

她敷衍了两句,温奕就顺势没走了。

叶子矜压下眼底的嘲讽,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拿上自己东西就离开了。

日子又过了半月,期间,叶子矜都没回家打扰那两人。

转眼就到了国庆节。

改革开放后,祖国的建设发展越来越好。

大家的日子更有奔头,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挂满了红旗和红灯笼。

部队也给家属们准备了聚餐,叶子矜这才又和温奕碰了面。

叶明月老公还是没回来,席上温奕一直照顾着叶明月。

“这芋头排骨我记得你最爱吃,你尝尝。”

“喝点水,温度刚好。”

“你是孕妇,不能吃凉拌的黄花菜。”

温奕熟悉叶明月的口味,知道她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夹菜递水,有求必应。

叶子矜就坐在他身边,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不知道的恐怕真会以为,他和叶明月才是两口子。

叶子矜依旧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吃饭。

可桌上的一位心眼直的婶子,却大咧咧喊了出来:“温营长这端茶倒水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叶明月是两口子。”

“对了,我还听说你把叶明月这个大姨子接到家里照顾,把自己老婆挤去宿舍住了,这事是真的吗?”

饭桌上人多,叶明月的脸顿时就挂不住。

一双眼中浮起水雾,委屈着抹眼泪。

“我也不想打扰妹妹跟妹夫,但实在是男人不在家,房子又塌了,我的手也受了伤,要不是无处可去……”

她话锋一转,突然抬眼看向叶子矜。

“子矜,你要是不高兴,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房子塌了一半,也是能住的。”

叶子矜还没说话,温奕就急了。

“胡说什么,房子塌了怎么能住?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出点儿什么事,等卫国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说着,他转头看向叶子矜,眼含警告。

“我们是一家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瞧瞧。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被警告。

叶子矜不动声色地减去眼底情绪,再抬头又变成了那副温和平静的样子。

“你说得对。”

话落,有人小声嘀咕:“温营长媳妇可真大度,换我可不乐意。”

叶子矜假装没听见,继续吃饭。

她不是大度,只是不在意了。

小插曲被揭过,饭桌上又恢复了一片热闹。

温奕不知怎的,一直闷头喝酒,众人散伙时,他已酩酊大醉。

几个热心肠的老哥想着小别胜新婚,不顾叶子矜阻拦,强行把人送到了她卫生所的小单间里。

温奕长手长脚,一个人就霸占了她的铁架子小床。

入秋了,天凉。

叶子矜本想帮他盖个被子,却在靠近时意外听到一声含糊的梦呓。

起初她还没听清,俯身凑到他嘴边,“明月”二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耳中。

叶子矜直起身,平静的望着酣睡的温奕,心底再无一丝波澜。

只轻轻说了一句:“温奕,很快,你就自由了。”

叶子矜转身出门,在中药房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早早就去食堂领了早饭,她回宿舍时,温奕已经醒了。

他正坐在床边,桌上还摆着她买的火车票,一见她回来,就锐利质问:“你去首都干什么?”

叶子矜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温奕质问她,是在担心什么?

是怕她去首都闹,对叶明月不利吗?

但她还是咽下了到了口中这些话,因为问到答应也没有意义。

叶子矜放下早餐,若无其事上前收起票:“没什么,卫生所外派我去学习,我提前准备了车票。”

“先吃饭吧。”

叶子矜递上筷子,她的神态太过自然,温奕便没再深究。

随后又是小半月过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叶子矜的辞职审批已经通过了。

接班的卫生员虽然还没掌握全部技巧,但叶子矜贴心地给她留了笔记。

看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接班的卫生员叹了口气:“叶大夫,你的膏药和针灸术,我家做了几十年中医的爷爷都自愧不如,你离开卫生所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叶子矜。”

叶子矜回头,就见温奕走了进来。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却没在意。

只是催促叶子矜:“明月最近吐的厉害,什么都吃不下,你跟我回去看看。”

原来是为了叶明月,难怪温奕主动来找人。

叶子矜已经见怪不怪。

她把手里的册子推给接班的卫生员,耐心叮嘱:“你先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

说完,她背起药箱,路过温奕。

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走吧。”

一进家门。

叶子矜发现屋子完全变了样。

之前空荡荡的屋子,现在塞得满满当当。

除了叶明月买的缝纫机,又多了钻石牌电风扇,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台昂贵的雪花牌冰箱。

看着床边的毛绒地毯,叶子矜下意识捏紧了药箱背带。

叶明月见她回来,作势就要下床,被温奕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

“你坐着别动,当心身体。”

紧张的模样,就好像叶明月是个瓷娃娃。

叶子矜面容平静,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垫在了叶明月手腕下面。

后者捂着心口,表情痛苦,像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干呕。

温奕见状,立刻拿出了腌渍好的梅子干,直接喂到了叶明月唇边。

叶明月吃了梅子干,神情松懈下来。

“好多了,谢谢温大哥。”

说完,她又抚着肚子,笑着朝叶子矜解释:“子矜,你千万别介意,这孩子闹得厉害,胃里总是泛恶心,就只有吃点酸的才能好。”

叶子矜认真把脉,没有多余的反应。

只淡淡说:“孩子很好,你害喜可以多吃点酸的新鲜水果,正好有冰箱,方便储存。”

温奕闻言,直接说:“那你陪着明月,我去买。”

话音未落,他就转身出了门。

温奕一走,叶明月就立马换了一副样子,搓着手腕处叶子矜刚碰过的地方,斜睨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叶子矜,温奕对我这么好,你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