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火场去世时,委托弟弟傅寒和我相依为命。
于是同为孤儿的我们相依了整整七年。
直到一次醉酒,我们在一夜荒唐后有了结晶。
看到他藏起来的房本后,我满心欢喜地给他送去产检报告。
推开门,却是他和白月光如胶似漆地躺在沙发上,快要颠鸾倒凤。
看到我之后,他的白月光满眼挑衅:
“阿寒,你这位小嫂子还挺没有眼力见的呀!”
闻言,傅寒随手将二人的内衣扔在我脸上:
“懂事点!自己去找个地方住!站在这里是想看直播吗?”
于是我懂事的打掉了孩子,再也没有回来。
1
傅寒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赶我走的嗓音中都带有情欲。
此刻我包里那张产检报告,在一地贴身衣物面前更像是一张不懂事的废纸。
于是,我很有“眼力见”的回了医院。
医生见我去而复返,满脸笑容:
“小准妈妈来啦?是不是…”
“我想预约最快的人流手术。”
医生再次贺喜地话顿在口中,许是见多了人情冷暖,她也没再多劝我。
只是在做手术前,她执意找家属签同意书。
我拿出手机,下意识按了快捷键。
铃声仅响了一秒,便被傅寒挂断了。
我忘了,他这时候应该没时间。
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我苦笑着告诉医生:
“还是我自己签吧。”
手术做的很快,我刚下手术台就看到傅寒抽空给我发了个定位。
是他新买的别墅,让人打扫的很是干净:
“你先住在这里吧,这几天没事别回来,你懂的。”
在看到那个女人惊喜的看着房本时,我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可笑我自己白日做梦,竟以为那是傅寒给我准备的。
更可笑的是,我以为他会记得那一夜的极尽荒唐。
最后看了一眼那团血肉模糊的胚胎,我心如死灰地离开了医院。
新别墅的卧室装修的和我平日住的一模一样,很是温馨。
可我蜷缩在厚重的被子里,觉得浑身冰凉。
我哆嗦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导师,您上次说邀请毕业生做地质勘探,我也想去。”
导师心思细腻,高兴我愿意加入的同时,试探着问我:
“小羽,你之前不是说你那位弟弟不同意你去巴西吗?”
“你可得跟他商量好,别回头他又急得掘地三尺的到处找你!”
导师有这个担心很正常。
傅寒和我一夜荒唐后,我趁他睡着,羞得提前跑了。
事后,他跟没事人一样待我依旧是平日里的做派。
我一边生气他敢做不敢,一边自己内耗,最后只好独自跑去旅游散心。
结果傅寒大张旗鼓的找我,还闹上了新闻。
于是满城的人都在传,他把我这个嫂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所以我也自动理解为我对他很重要。
事实证明,传言不可信。
他如今不过是为了和白月光恩爱甜蜜,就能把我从家赶出去。
那以后呢......
“导师你放心,他已经同意了。”
“好,那我这就给你把名单报上去,一会儿把资料发给你,你也提前准备准备。”
看着导师发来的日期,我给自己定了一周后的机票。
至于需要收拾的东西,我仔细想了想,那个家里似乎所有东西都是傅寒买给我的。
那场大火后,我便没了家。
傅寒承担了我所有花销,以至于爸妈留下的遗产,我分文未动。
但欠他的总该是要还的。
我给自己留了点,便把剩余的所有钱转到了他给我的卡里。
做完这一切后,心无所念的我沉沉睡去。
熟睡中,好像我又陷入刺鼻的浓烟中。
电话也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却睁不开眼。
直到房门被人近乎砸开。
2
“小羽?小羽!!”
傅寒焦急的声音,让我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今昔是何时。
我爬起来迷迷糊糊开了门,他看到我人没事后,便怒气冲冲地吼我:
“谢羽你怎么回事?就因为我把你赶走,所以故意不接电话是吗?”
我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傅寒给我打了很多电话。
原来是我睡着的时候,附近发生了火灾。
“抱歉,我睡太沉了没听到。”
“还在这装!每次你见到大火大火就吓得睡不着,别说这么重的浓烟味了!”
我想起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守我一整夜。
一遍遍地告诉我,他在我身边,他会保护我。
我抬头看了眼他扣错的衬衣扣子,心下莫名一暖,或许他还是在乎我安危的。
可随着视线下移,他脖颈处的暧昧痕迹,红的实在太过显眼。
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傅寒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自己哥哥的临终托付,才把我这个同为孤儿的可怜人划在了保护圈。
见我一直不说话,傅寒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冷冷训斥我:
“大晚上的把脸画这么白干嘛?就为了故意演戏让我担心你?”
我抬眸,和他阴沉的眼神对视。
以前看电影看到火灾,他都会对脸色惨白的我说别怕。
如今我小产面无血色,他却说我是在故意演戏。
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淡淡开口:
“好了,坏了你的好事是嫂子的错,你赶紧回去吧。”
我已经许久没有在他面前自称过嫂子,如今这个称呼让傅寒愣了一瞬。
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放心。”
“省的又让我大半夜跑出来。”
“不会的,你走吧!”
见我拒绝,傅寒眉头紧蹙,语气不再充满耐心:
“就因为你不接电话,我还爽约了和杨雪的约会,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吗?
可我已经打了孩子,也决定彻底离开了,这还不叫懂事吗?
不等我再开口,傅寒的铃声适时响起。
甜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阿寒,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
“乖,我这就回去!”
傅寒一边温声哄她,一边给我眼神示意。
他能在看到火灾新闻的第一时间想到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非亲非故的,能照顾我多年,我要还不识趣就是忘恩负义。
可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
见我还是不肯走,他便强行将我扛在肩上走出别墅,往停车场去。
我剧烈挣扎着让他放我下来,又羞又恼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傅寒吃痛,下意识的一巴掌拍在我臀部。
清脆的巴掌声,在停车场内回荡。
惊得我和他齐齐浑身僵硬。
被他掌心接触过的肌肤,像是有一群蚂蚁在游走。
想到那夜荒唐,我冰凉的身子瞬间变得滚烫。
一旁停车的女孩,见状偷笑着回到车上。
却在车里和朋友发着语音八卦:
“妈耶!现在的小情侣在停车场都能亲密调情!”
傅寒本就因为自己的唐突行为而愣住,听了这话后更是将肩上的我丢在了地上。
一向高冷镇定的他此刻却结巴不已。
“你…我就不该来找你!真是丢人!”
说完,他转身上了车。
如果这就算丢人,那他弄大我肚子又算什么呢?
3
我用尽全力站起身,直到熟悉的车尾声从我身旁越过,两眼一黑的我才朝后直直倒去。
剧烈的争执加上情绪波动,身下的血止不住的流。
女孩听到动静,急忙下车朝着傅寒的车尾大喊:
“没良心的贱男人!你女朋友晕倒了!”
我用力睁眼,却只看到傅寒的车身消失在停车场出口处。
嘴里骂着贱男人的女孩,冲过来将我扶起。
看到我身下流出的猩红血迹,她气愤不已:
“姐妹你什么眼光啊!找的什么男朋友?”
我苦涩一笑: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女孩却自动解读为,我俩是吵架了。
我本想再解释几句,可还没开口便彻底晕死过去。
再睁眼,四周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醒了?”
护士检查我没事后,才满脸怒意地和我吐槽:
“你那紧急联系人到底是谁啊?我们医院打了好几次电话他都不接。”
“还是送你来医院的女孩替你出的医药费。”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
我知道傅寒是真生气了,但我已经无心去解释求和。
反而更庆幸他没有接电话,不然我小产的事就瞒不住了。
我在医院重新做了检查后便想回到别墅去收拾行李。
刚推开门,却看到几个保洁正在打扫房间。
紧接着,我被告知傅寒将这栋别墅送给了杨雪。
保洁歉意的将我的行李递给我,眼神里却满是戏谑。
离开时,身后的议论一字不落的传入我耳里。
“这女人真是白日做梦,不会真以为能嫂子变老婆吧?”
“就是啊,她在傅总身边多年最后还是败给了傅总的白月光!”
手机的屏幕上,恰巧弹出了一条傅寒和杨雪两天后订婚的新闻。
明明是晴天,风却没有一点要歇的意思,吹的我的脸颊沙沙的疼。
我恍若未闻的走在街上,准备在附近随便定一家酒店。
酒店的电梯里,我疲惫的闭上眼休息。
睁眼才发现身旁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戴着帽子的男人不经意瞥向我的眼神,如同一条毒蛇。
我本没有太在意,直到男人跟着我走到了客房门口。
察觉到不对劲后,我摸出手机求救。
男人发现我的意图,冷笑一声将一块湿布捂在我嘴鼻上。
我顿时意识模糊,只能任由他一把抢走我的房卡将我推进房间。
随后,他满是戏谑地盯着我的手机:
“想求救?”
“不如我们打个赌,他要是接你电话,我就放过你,他要是不接嘛...嘿嘿...”
男人用我的指纹解开手机,拨通了置顶的电话。
果然,傅寒不接。
打了一遍又一遍,全部被直接挂断。
最后一通他总算接了,我立马朝他呼救,发出来的声音却低如蚊呐。
而他在电话那头义正言辞地大吼:
“谢羽,你又要搞什么把戏?”
“我告诉你,我哥已经死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不要再继续和我攀关系了!”
他的嘶吼震耳欲聋,刺痛着我的耳膜和我的心。
随着嘟嘟的忙音响起,我再也控制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高跟鞋将我狠狠踹醒。
虚弱的我,顿时眼冒金星。
不待我看清女人面貌,就被拽着头发辱骂:
“谢羽,你可真是个***!”
“阿寒把你当亲人,你却想要爬上他的床和他扯上关系!”
熟悉的嗓音,让我逐渐清醒。
见我不吱声,杨雪拿出手机放在我眼前:
“这个热搜是不是你故意拍的?”
“要不是被我发现后处理的及时,真就被你这个***得逞了!”
我努力睁开眼看向手机,终于知道傅寒说那番话的意思。
4
被撤下的热搜里,是傅寒那天开车离去时的车影图。
【气死了!姐妹的乳腺也是乳腺!】
【求扒渣男!故意暴力行为害女朋友流产!】
我咽下嘴里的血腥,矢口否认:
“不是我。”
“不是你?同为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抢阿寒吗?”
“但你也太犯贱了,没脸没皮的连流产这种低级戏码都能往自己身上上演!”
傅寒欺辱我不认账就算了,现在杨雪又来辱骂我!
我用尽全力,将杨雪踩在我身上的脚推开。
她猝不及防,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
恼怒的她刚想举起手扇我,却在看了一眼手机后收了手。
脸上漾着我看不懂的笑意。
“谢羽,我知道你喜欢阿寒。”
“但不如赌赌看,我和你,究竟谁对他来说更要重要?”
我心头顿时涌起不安的预感。
紧接着,杨雪给自己狠狠来了两巴掌。
又在我诧异的目光下,把房本从包里拿出来撕碎。
最后用双手抓挠出好几道血痕,才让迷晕我的男人将她绑在沙发下。
随后,她哭得声泪俱下的声音响彻整个客房:
“小羽,你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欺辱我吗?”
“我究竟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她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踹开大门冲了进来。
而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也趁机跑了出去。
门外的傅寒即使逆着光,我也一眼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