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沁雪一脸看好戏。
江泽昱背着灯光，只能看清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和脸部的轮廓。
但哪怕看不清她的脸，杨晚萤还是能感受到周围骤低的气压。
没料到这么巧。
杨晚萤放下酒杯，手心出了冷汗。
而孙瑞霖不仅没有挪开手，反而看好戏般挑了挑眉：“夫妻？江泽昱，三年不见，你的喜好……变花了？”
这局面不能继续待下去。
杨晚萤判定晚，就立马撤开身走向江泽昱，没想到她刚一碰他，男人却反客为主，一把握紧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拖出酒吧。
一路拖上车，关上开车开车离开。
逼仄的车内，两人的呼吸都听得清楚。
江泽昱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可浑身散发的气息似乎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
这是杨晚萤第二次看见他这么生气。
上一次，是她去年为了救一个孩子，被捅了一刀。
被送去急诊，恰好是江泽昱轮班接治。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失控：“杨晚萤，你就不怕死吗？”
她怕的。
可她更怕对不起30219这个警号。
回到家，氛围依然沉闷紧绷。
江泽昱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修长手指解着领扣坐下，清冷的眼眸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杨晚萤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解释。
可她说不得实情。
A02任务已经接近尾声，江家的调查也基本完毕，按理，她借此跟他分开是最优选择。
“江泽昱……”
“三个月前，你说和朋友去海边玩，那个朋友就是孙瑞霖？”
两人同时开口，杨晚萤心一紧，接着就见江泽昱缓缓拎起沙发上一个纸袋，取出一沓照片，和一盒拆封过的避孕药。
“解释吧。”
杨晚萤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照片，是她三月前接近孙瑞霖时被拍的，而药，是她每次***后吃的。
半响，她垂眸挪开对视，暗哑挤出一句：“抱歉。”
没法解释，让他误会她的人品，好过被他察觉任务。
江泽昱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他起身向她走来，一步一步几乎踩在她的心弦上，最后抬起她的下巴。
她被强迫和他对视，他锐利的黑眸沉得好像要看透她的心。
“杨晚萤，你爱过我吗？”
杨晚萤死死握紧手心，压住眸中的酸涩，再一次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抱歉。”
话落，男人掐在下颚的力道忽得一重，他的双眼肉眼可见爬上血丝，从来梳得一丝不够的头发也乱了。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心脏忽得尖锐刺痛。
她有心，所以他这三年的好她都记得。
因为她爱吃辣，他一个不吃辣的人如今最好的拿手菜是麻辣全鱼，她随口赞了一句包包好看，第二天就出现在她的橱柜，她说怕黑，三年来他到点就回，说太太在家等他……
江家其他人不清白，但江泽昱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连此刻怒火中烧，他也没骂一句狠话。
杨晚萤有些演不下去，她急急退后几步：“江泽昱，是我配不***……抱歉。”
“够了。”
江泽昱也退后几步，像是终于认清她这个坏女人的无情，恢复了一贯的骄傲和冷然：“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我就不阻止你的康庄大道了。”
“这套房子留给你，以后我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