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若儋眼眸一暗,有片刻愕然。
“逗你的,你怎么这么容易被骗啊?”
严茗茗极力压下袖中颤抖的手,脸上扬起笑意。
向若儋轻轻握住她的手,眉眼舒展开:“以后可莫要这般吓我,要是娶不到茗茗,我此生便要孤独终老了。”
这样好听漂亮的话,若是前世的严茗茗只怕满心甜蜜。
此刻,她却眼眶酸涩得只想哭。
严茗茗极力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抬头笑道:“若儋,若我爹爹不再是丞相,你还愿意娶我吗?”
向若儋蓦地变了脸色:“难道你以为我是在贪恋严家的权势?”
严茗茗苦笑一声:“当然不是。”
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向若儋真的是贪恋权势。
至少这样,他们便不会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向若儋一顿,打量着严茗茗,只觉得今天的严茗茗与往日有些不同。
他还想说些什么,严茗茗又道:“我昨夜没睡好,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向若儋神色温柔:“我明日便会被陛下派出去办事,我想多陪陪你。”
严茗茗尽力扯出笑:“我们以后的时间多着呢。”
向若儋只能无奈应下。
走出几步后,他又顿住脚步:“茗茗你记住,无论你爹是不是丞相,我都一定会娶你。”
严茗茗脑海中顿时想起上一世。
爹爹被***劾后,陛下当朝罢黜他的丞相之位,家产充公,他回家便一***,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丞相府分崩离析,她被人欺辱之际,是出京办事的向若儋赶回来救了她。
看见她被划破的脸,他没有嫌弃,不顾非议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可到最后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将爹爹留下的人马引出来一网打尽……
按照时间,向若儋刚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个有关丞相罪状的秘密账本交给了陛下。
如果是这样,那账本或许还在向若儋手上。
想到此,严茗茗再也坐不住。
她匆匆起身吩咐丫鬟:“备车,我要去向若儋的新府邸。”
身为中郎将,向若儋自然不能再像当初那个小小的侍卫一样住在府中。
可没想到严茗茗到达向府时,早就从丞相府离开的向若儋却还没回来。
严茗茗并不是第一次来,她径直朝书房走去。
府中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无人阻拦。
一进书房,严茗茗便四处翻找起来,若她能提前找到那账本,父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刚打开一个匣子,突然间,门口传来一道令她心颤的声音。
“茗茗,你在找什么?”
严茗茗抬头看向门口,向若儋不知何时出现。
“想到你明天就要离开,我还是舍不得。”严茗茗竭力掩饰。
“来到府中发现你还没回来,忽地想起之前落了根簪子便来寻一下。”
“是吗?”向若儋的语气带着笑意,但眼神幽邃。
严茗茗看不透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她刚要回答,却见向若儋嘴角勾了勾,淡淡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账本。
“我还以为你要找的,是丞相大人的罪证。”
严茗茗心中一惊,觉得一股寒意蹿上背脊,指甲瞬时掐进掌心。
她喉咙动了动,却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
只能看着向若儋一步步走近。
“茗茗,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