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儿气的满脸张红,她自然是不敢找族长。
我嫁过来不过一月,老夫人就把管家的钥匙给了我,说我是个情深义重之人,值得托付。
我以为是老夫人信任我,十分感动,结果拿到钥匙才知,这将军府空有其表,其实早就入不敷出,亏空得厉害。
我顾念亡夫面子,默默掩盖下来,一直用自己的嫁妆填补将军府的亏空。
这一家人心知肚明,非但不感念,反而理所当然趴到我的身上吸血。这一吸,就吸了我一辈子。
我看她气的说不出话,好心提醒道:
“小姑每月参加京城的各个诗会,赏花会,不如就停了,这样将军府就能省下一大笔开销,给母亲买人参的钱也就有了。”
方雨儿急道:“你敢!”
这些个诗会,赏花会是京城每个名门贵女每月必然参加的活动,一是为了联络小姐们之间的感情,跻身上流阶层,二是会上可以认识京城各个高门显贵的公子哥,为自己以后嫁入高门铺路。
将军府从方北堂父亲那一带就没落了,如今的将军府算不上什么高门,方雨儿只能每月去参加这个宴会,期望认识些豪门,好让自己高嫁。
这些小姐参加宴会,每次都要做新的衣裙,打新的首饰,方雨儿也不例外。
将军府没有钱,每次都是我给她出钱做衣服、做首饰,就连她现在跑过来兴师问罪穿的这身青绿长裙,还是前两天我送给她的。
我摊开手,“小姑不是满口孝道,怎么轮到自己,连省钱给母亲买人参都做不到了?小姑既然不愿委屈自己,那就只能委屈母亲了。”
方雨儿见说不过我,气急败坏走了。
彩月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小姐,你早该这样了!”
我笑了笑,这将军府的人,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我看着手里这些地契,想到了什么。
“彩月,城北那块地是谁的?”
“咱的。”
“什么!”我震惊。
彩月不解道:“小姐,你糊涂啦,城北的地原本是咱们盛家的,老爷半年前过世,把家里的田地、宅子都留给你了,你要照看将军府,打理不过来,就把地租出去了,其中就包括城北那块。”
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原来这块地是我的,那就好办了。
“彩月,备马去铺子看看,城北那块地从下个月开始,不租了,我要把它收回来。”
“好嘞。”彩月立马明白了我的用意,跑了出去。
城北那块地本来就是我急用钱低价租出去的,现在我既然不想再给将军府花钱,那就不用费尽心思搞钱养活那群白眼狼。
方北堂的白月光已经怀孕快生了,这个时候我把地收走,再加上我断了方家给他的银子,方北堂带着即将生产的婉娘又能去哪呢?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方北堂,我在将军府给你搭好了戏台,这出戏怎么能少了你这个主角呢!
果不其然,晚膳时,下人慌慌张张来报,
“夫人不好啦!老夫人和大房、二房夫人让你去前厅,说是要问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