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滚滚,白夜城***之间银装素裹,唯独城墙上淅淅沥沥,躺下一片鲜红。
兵士打砸墙体,却在渗血的墙体中发现了斑斑碎骨。
众人一片惊愕。
我的尸骨和着城墙瓦砾,被一起送往新督军谢景行的住处。
我呆愣地浮在空中,看着仵作烧完香后在碎骨里四处翻捡。
拼凑的骨架上布满斑痕,像是被人剐了无数刀后又被搓成了碎骨。
看一眼都有一种渗人的阴狠。
仵作蹙了蹙眉,一声轻叹。
眼见一身官袍的谢景行走了过来,不待他发问,仵作便抬手作揖,斟酌着开了口:
「大人,这具尸骨受了极刑而死,全身被剐,面部斑痕由重,且骨架狭小,不像男子。」
「从尸体受伤和骨架大小,只能看出是个女子,但身份不知。」
谢景行面色沉着,凑近了几步,转头问还是否还有其他猜测时,仵作迟疑道:
「有一处指骨特别,她手骨有一小指被利器所削,小人推测或是六指。」
谢景行闻言一顿,好看的眉蹙了蹙。
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举起自己的右侧手掌,看了半晌,恍惚间那里曾经被削了一根断指。
我急急递上自己的右手,凑近他面前对他张牙舞爪。
可他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到我的表情。
只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漠然做着笔录。
可能,他忘了吧。
忘了自己的妻子,曾经也正是六指。
白夜城坐落塞北,是边关第一道防线,在风沙侵蚀中早已垂垂危矣。
而我和我的孩儿,正被封在那厚厚的城墙里,无望的等着被挖掘的那天。
北风呼啸,声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