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认定了我不会走。
我“故意”给他送蛋糕外卖的行为更佐证了他的猜测。
他的发小好奇询问。
“帆哥,你就这么晾着她,杨若寒会不会气死啊?”
半晌,男人清冽的嗓音才轻轻传来。
“没办法,谁让她非要招惹芍月。”
旁边人嘿嘿一笑。
“也是,谁不知道芍月姐是你的心肝。”
“这种女人就是爱钱,帆哥,等她去外面转一圈就会回来了。”
“就是,杨若寒那种姿色,除了咱们帆哥谁还能这么大方?又给钱又给股份的。”
他身边的所谓“朋友”变着法地贬我,借此抬高沈帆。
沈帆兴致缺缺,半天都不见回一个字。
直到有个朋友带着点恶趣味调笑。
“沈哥,到时候杨若寒跟芍月嫂子抢名分,你怎么选?”
一言不发的沈帆像是突然被某句话点醒,玩味道。
“名分?”
旁边的发小接过他的话茬。
“她杨若寒能在我们帆哥身边伺候,就是她最大的荣幸了,还要什么名分?”
一时间,聚会厅的气氛热闹起来。
“我赌一个月,一个月内杨若寒肯定回头!”
“一个月也太久了,我赌三天!”
“帆哥,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地落在沈帆身上。
沈帆冷冷淡淡地坐在沙发上,无所谓地撩起眼皮。
“我赌三个小时,杨若寒就会忍不住来找我。”
杨子期转告给我的时候,我忍不住嗤笑。
笑完,是对自己的轻视。
沈帆这么想我,是有原因的。
从上高中开始,我就是沈帆的舔狗,对他任劳任怨。
江芍月出国的那段时间,沈帆伤心过度,甚至有段时间自暴自弃开始乱玩。
可我对他依旧不离不弃,甚至在沈帆父母面前,会帮忙隐瞒他的行踪。
明明他在期末是跟模特女友出游,我会说成他在准备答案。
就算他只顾着玩导致答案挂科,我也会帮忙整理出最重要的答案重点,让他看几眼。
就连沈帆不想看书,我都会哄着他学习。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半年前沈家破产,跟他交好的所有人都跑了。
只有我不离不弃,甚至得偿所愿地跟沈帆成了情侣关系。
谁能想象一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的女人,突然就离开呢?
——毕竟我可真是,太贱了。
可沈帆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早已发生了转动。
吃完馄饨,我还没来得及擦嘴,就已经被身穿黑衣的男人围成一圈。
老板娘看见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但还是强撑着哆嗦: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她就是个送外卖的,你们要钱也别找她啊。”
“要是敢乱来,我现在就报警?!”
黑衣保镖拥簇着一个精神健硕的老人下车,他被搀扶着走到我的餐桌旁,几乎要流下泪来。
“小姐,您在外面,受委屈了啊。”
我仰头,看着好久不见的福伯,笑中带泪。
“不委屈的,福伯。”
他抬头看了看店面,眼眶都要红了,朝我摇头。
“您每天就吃这些东西,怪不得都饿瘦了。”
刚才还被吓得哆嗦的老板娘声音都抬高了。
“你这老头,贬损谁呢?”
“我们家的馄饨怎么了,皮薄馅大个个好吃,你没吃过别胡说八道!”
福伯头都没回,只是不停地叮嘱我。
“小姐……你这次回去,就不要再走了。”
“还有——在老爷面前,千万不要犟嘴。”
“我知道的。”
付完钱,我扶着福伯向外走。
大嫂好奇地跟着我,看到店门口停的车,嘴都忍不住张成了“O”形。
“大妹子,这个车标我在网上看过,最便宜的也要两百万。”
“你咋这么有钱呢?”
我回过头,朝她轻轻笑了一下。
“大嫂,谢谢你,馄饨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