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镇,背靠码头,面朝水江。水江汹涌,一下一下拍打着岸边。
暖暖的阳光洒在板石路上,青砖黛瓦的房子如棋盘般陈列在路边。
我带着草帽穿着白t长裤,关上刺青馆的院门,打算去码头走走。
“祁姑娘,今天不开张哇?”温柔的裁缝店女主人坐在门口,缝着要改短或加长的衣服,看见我要出门,探出头来操着吴侬软语问。
“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我笑着回道。
梧桐镇路窄,板石缝隙里爬满了青苔,雨天过后容易打滑。
所以在路上很少能看见轿车或摩托。
发动机启动的轰隆声由远及近,一辆浑身漆黑的机车一个漂移甩到我面前。
穿着黑T黑裤的男人双手搭在把手上,单脚踩地,透过头盔的镜片直直地摄住我的目光。
“去哪?送你。”简言意骇的四个字,完美符合男人坚毅冷淡的形象。
头盔挡住了谢俞的寸头和锋利的眉毛,那张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脸被完全遮住。
我心里吐槽,路上鲜少看见小轿车或摩托,除了个别不怕死的。
很显然,谢俞就是那个不怕死的。
他身上充斥着不好惹的狠劲儿,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混哪个黑道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当过几年兵。
我摇头拒绝,“只是随便走走。”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谢俞一拧把手,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
我看着机车的尾气傻了眼。
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子,朝相反方向走去。
今天难得好天气,码头上格外热闹。
来来往往停靠的货船,忙着去下货的工人,以及边上吆喝着来喝一碗冰凉的豆花解暑的小贩。
充斥着人间的烟火气。
我在一个支起的摊子里坐下,点了一碗刨冰,和几盘小吃。
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
心想,五年前逃婚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那座一线城市里,表面光鲜亮丽,繁荣令人向往,又有多少人知道内里藏了多少腌臜事呢?
如果能看不见许惟愿那张脸就更好了。
嗯?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浑身一激灵。
梧桐镇和宁城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看见许惟愿?
我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仔细辨认一番,猛地起身,浑身血液仿佛倒流,心脏在胸腔闷闷的跳动。
许惟愿,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