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将我养在了他的府里。
有小***不经意间透露出相府养女顾绾风寒入体,不幸暴毙,相府大少爷陈绍白思妹心切,一***。
我搅着碗里的莲子,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笑相府的欲盖弥彰。
也笑柳白故意把这消息告诉我的小心思。
他每日入宫当值,我已经一连五日没有见过他。
兴许他有躲着我,晾着我的意思,但我并不着急,我会一点一点再把他拽回来。
原先的风清月白的柳白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柳白在吃穿上没有亏待过我,吃穿用度甚至超过京都一众贵女。
我淡然受之,这本也是应该的。
我的身份又哪里低过她们一头了?
“***,相府有人请见。”
小***躬身进来,不敢抬头看我。
我淡淡嗯了一声,摸着底下人给我寻来的狸奴,眼皮不抬一下,“督主是不是交代过,你们都要听我的?”
小***低低应是。
我便说,“那以后莫要叫我***,我是督主的人,以后唤我,夫人。”
他猛地抬头,意识到僭越又连忙低下去。
我也不为难他,“若你拿不定主意,就去问问督主,让他来告诉我答复。”
小***又应下,等在门口,好长时间,他出声,“那,相府的人要如何处置?”
“我今日身子不爽利,不方便见客,请他回吧。”
曾经我***寄人篱下,不得不察言观色,好意侍奉,如今我终于顺其自然地跳出了拿到藩篱,又怎么可能再去受那些委屈。
受气受委屈的人也该换一换了。
秋意渐凉,眼看就要入冬,我有心为柳白做一套衣裳,可见不着他。
这就不得不动点心思。
当夜,他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夜深露浓,他的衣服上带着股湿气。
我将他拉到内室,为他换了衣裳。
他开口却不饶我,嗤笑着说,“相府倒是会教人,能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教成这副模样。”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曾几何时,他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
“倒不是相府的能耐,我得先活下去不是?”
他转身的动作一顿,等我和他一道歪在床上,他指尖转着我胸前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今天你让底下的人叫你夫人。”
我揽着他劲瘦的腰,依偎在他怀里,“不可以吗?”
随着一声闷笑,他掐住我的腰,指腹慢慢打转,“绾绾,现在不是以前了,你配不上我。”
我探入他衣内的手顿住,呼吸都有些疼,可这也是应该的,即使当初非我本意,但我对不起他。
“现在不让叫,那我等你将我扶正的那一天,左右我赖在你身边不走,你若是赶我......”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凑上他跟前,从锁骨亲到下巴,他的喉结不断滚动,掐我腰的手力气逐渐变大,逐渐向下移。
“若你要赶我走,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门前,到了地府,去忘川等你,等你死了,我跟着你去下辈子,你甩不掉我。”
他听完笑了,胸腔都在震动,笑够了,脸上只余冷漠。
“你这张嘴,说话可真好听,可我一个字也不信。”
我空张了张嘴,喉间却滞涩无比,说不出话来。
他又拿话刃来刺我,只叫我心头滴血他才满意。
“你以为我为什么帮你,又将你留在身边?”他俯到我的耳边,轻声说,“是为了将你带给我的那些,一笔,一笔,都还给你。”
我维持着这个动作,眼泪滚了下来,湿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我说,“我受着,你还完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我哭,并不是因为他的话伤了我。
而是他每一次提起,我就心疼他,是我害他成了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