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彻听得怒极,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叶小翠纤细的身躯已经***到墙角,手里举着熨斗,防着对方靠近。
她气的眼角带泪,胸口剧烈起伏,艳丽的俏脸泛着白,几缕发丝粘在脸颊,显得柔弱万分,神情却无比倔强。
万幸的是,她衣衫凌乱,却都规整穿着,显然没被那畜生碰过。
而田哲则是邪笑着逼近,猪爪子不停试探。
田彻脸色犯狠,两步上前,直接从背后拽住他的脖领子,把人提溜着转过来。
田哲好事被打断,刚想骂嚷,一见是他,愣了愣。
田彻才不管这孙子啥反应,当即抡圆了胳膊,一拳砸到对方脸上。
砰!
田哲整个人掀翻在地,嘴里腥甜,下意识吐了吐,唾沫带血,竟然掺了几颗好牙。
他又惊又怒,捂着脸叫嚷:“田彻,***抽什么风!”
“你在厂里上班,家里的活儿放着不管,现在秋收,我好心过来帮忙,你不谢我就算了,居然动手打我?!”
帮忙秋收?
帮到我老婆身上了是吧?!
要不是有前世记忆,及时赶回来,自己的老婆又***要被这牲口糟蹋!
想到这里,田彻怒极反笑,索性将他拎起,新仇旧怨一起算。
“我去!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
他抬脚将田哲放倒,骑到对方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招呼。
等到对方彻底不敢反抗,田彻就从他身上站起来,抬脚狠狠踩向田哲的胯。
“嗷!!!”
“田彻,你给我等着!老子要弄死你,你等着!!”
杀猪似的嚎叫,回荡在破土房里。
叶小翠吓得掩起小嘴,险些没叫出声。
田哲已经疼的有气进没气出,嘴里半个字蹦不出来,只有一双三角眼迸发着无比怨毒的光芒,显然已经恨极了他。
还是不长记性!
和上辈子一个德行!
上辈子害他家破人亡还不够,后来更是将他囚禁一生,骗走他所有成果,取代他的成就!得寸进尺,天生坏种!
这一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田彻是真动了要他命的念头。
天杀的畜生,留着就是祸害!
热血直冲脑门,他什么都不顾,伸手夺过小翠手里的熨斗,举得老高,就要下死手。
田哲再不敢瞪他,吓得蜷缩大叫,嘴里不停讨饶。
眼看真要见血,叶小翠拼命抱住男人的胳膊,哀声祈求:“老公,你别打了,死了人要坐牢的!”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老公……”
下砸的动作,终于还是顿住。
田彻保持着高举的姿势,布满血丝的眼白,逐渐浸润。
孩子……
是啊,老婆前世走的时候,还怀着他的孩子。
要是自己真犯浑,那这辈子,她跟孩子咋办。
一声闷响,熨斗被扔在一旁。
田彻别过头,凝望着叶小翠。
上辈子魂牵梦绕的妻子,仍然年轻姣好,田彻心头五味杂陈,颤着手,摸向女人的脸颊。
叶小翠却害怕的身子一缩。
妻子的反应,让田彻动作僵住,心中泛起苦涩的悔意。
刚结婚时,他是个浑人。
苦于一身抱负无处施展,郁郁不得志,成日酗酒。
稍有不顺心,就对老婆动手打骂。
堂哥和***,更是有事没事就上门为难她,把没人干的活甩给她,还连偷带抢的,从她手里赖走米柴。
他们是包办婚姻,自己是难得出来的大学生,总嫌弃老婆没文化,说不上话,就一直冷落,从来不管。
叶小翠默默受着,没抱怨过半句,依旧几年如一日的为他洗衣烧饭,在家中***劳,温柔的仿佛没有脾气。
甚至连家里的粮票油票,也是她自己去***换的,没冲田彻要过半分。
当时她才怀了孕啊,正要补身子的时候。
直到老婆死后,田彻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待他到底多好,悔的肝肠寸断。
他实在欠小翠的,几辈子也还不完。
这时,田哲总算才缓过劲儿来。
来不及查看自己是不是彻底废了,他惊魂未定的爬起来,边后退边放狠话:“田彻,你可***出息了,在军工厂弄了个活儿,回来就***的不行,连你哥都敢打!”
“信不信我把这事儿捅到公社去,等你被踢出厂子,我看你上哪弄钱给老太太治病!”
田彻听后,压下的怒气又腾了上来。
***当初喜欢的就是他大伯,但是大伯连堂哥都生了,***没办法才嫁给了***。***一直瞧不上***,对他也不上心,一心扑在堂哥身上。
整个家里,奶奶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要不是有奶奶护着,就凭***偏心,只怕自己进厂的工作也要让田哲赖走。
这畜生,现在就开始拿***命威胁他了,显然有了作恶的苗头!
田彻咬牙猛地转身,险些将小翠甩开,就准备跟他拼命。
。
谁知道田哲立马像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跑了。
碍事的人离开,田彻平复了好久,才压住愤怒。
这次放缓动作,神色温柔中带着几分小心,慢慢靠近,疼惜的将妻子揽在怀中。
叶小翠身体紧绷一瞬,又慢慢放松了下来,软软窝在男人怀里。
“老公?”
她觉得田彻今天有些反常,有些过分的温柔。
而且,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似庆幸,又似愧疚。
她犹豫着伸出手,怯怯的仍有些害怕,却还是拍着男人的背,柔声问:“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田彻身躯颤了颤。
这个自己亏欠良多,又刚受惊吓的女人,现在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相比之下,他更加觉得,自己年轻那会儿,真真儿不是个东西!
心中羞愧难当,他将妻子搂得更紧:“老婆,我之前梦见你出事,奶奶也没了……”
“我以前不是人,是我对不起你,老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你再信我一回,成吗?”
叶小翠安静听着,俏脸却没有明亮多少。
以前,田彻喝了酒,打骂过后,也总是信誓旦旦保证没有下次。
希望过后,就是更大的失望。
她已经不敢信了。
下定决心,田彻牵起叶小翠的手,连拖带拽把她按在椅子上。
“老婆,你怀着娃,往后就别碰家里的活儿了。”
也不管她应不应,直接跑到院里,扛起斧头挥舞起来。
劈柴,翻地,喂牲口,烧水……
一个下午,风卷残云的将活干完。
叶小翠几次犹豫着出来帮忙,都被他赶了回去。
他终于亲身领会,原来老婆每天都要承受如此繁重的劳动,揪心不已。
不行,不能再让老婆吃苦了!
现在奶奶也还和妈住在一块,身体虽然差了点,但只要及时治疗还有很大的机会。
只要能摆脱家里几个烂人,搬去县城,再把奶奶接过去,就能避免前世的悲剧。
县城的生活成本高,但田彻心里早有谱,只要利用好前世那些科研成果,绝对能吃满时代红利,闯出新的天地来,让老婆过上好日子。
说干就干。
到了晚间,田彻坐在椅子上,已经画好一张军工图纸,满脸兴奋。
叶小翠刚好打好热水过来,见状好奇道:老公,这是什么?”
“让咱安身立命的东西。”
地空***解构图纸。
前世的田哲,就是靠他在***领域相关的研究成果,才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院士,拿到了两弹一星的功勋成就。
当然,80年代的军工还处于落后,田彻知道科技不能攀的太快,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只改进了一二级发动机,和级间分离保险的部分。
如果真拿出十成本事,只怕三天就能看着大部队下乡……
仅凭这些,已够他在这个时代洋流里,撕出条宽阔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