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麻药渐渐吞噬我的神智,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从前。
我记事起就在孤儿院,因为个子最小总是受欺负。
是陶予澈一直护着我,直到我们二人都被领养后这才失去联络。
可上大学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和他相认后,我们又恢复到了从前无话不谈的状态。
我有些喜欢他,但我知道,他有更大的理想,所以我一直把这份爱藏在心里。
可就在我准备雅思答案之前,陶予澈突然和我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等出国回来后就和她告白。
我放弃了,陶予澈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的喜欢不能成为他的负累。
祁温就是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出现的。
我时常坐在操场上发呆,祁温故意将球扔向我的脚边,他蹲下来捡球的时候仰头看我,眼睛笑的弯弯的。
他说:「宋舟舟,我注意你好久了,你最近不开心,我希望你能一直笑下去。」
自从那个时候起,我身边就变成了祁温。
他是和陶予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陶予澈内敛,祁温则张扬。
慢慢地我走出陶予澈离开的阴影,渐渐喜欢上了祁温。
和祁温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我以为的两情相悦,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我被祁温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被他贬到尘埃里。
那些曾经说过的蜜语甜言,都在此刻化成一根又一根针,接连刺进我心脏中最软的部分。
疼的我死去活来。
痛不欲生。
人流是一个很小的手术。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身体因为麻药无法动弹。
但我感觉得到我眼角的泪,成串落下,湿了医院的枕头。
随着力气的逐渐恢复,我挣扎着坐起来,捂着微疼的小腹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开医院。
医院门口,祁温的车就停在那里。
他打开车门跑过来,眉头紧皱,面露担忧:「李聪说看见你来了医院,我就赶过来了,宝贝,你怎么了?」
我脑海里回放着他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有些反胃。
我突然不想告诉他我是流产了。
他做的那些事值得我也织一张巨网。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不是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扯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祁温,我肚子好痛啊,医生说我是肠胃炎呢。」
祁温抱住我,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哄着我。
熟悉的气味熏的我眼睛发胀发痛。
祁温,我陪你玩玩吧。
这场游戏,你不能一个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