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五感很强,隔着防窥车窗,她也能认清里面的人。
站在原地停顿一秒,她选择绕过豪车权当没看见。
车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一脸冷漠的男人,尴尬开口:“霍总,要追上去吗?”
姜***走的实在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都过红绿灯了,再不追上去,估计人影都找不着了。
男人咬牙吐出一个字:“追!”
司机得到指令立马踩油门追上去。
姜沫走到岔路时,那辆迈***急停在她面前,堵住去路。
她蹙了蹙眉,眼神里有明显的不悦。
司机下车,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道:“夫人,霍总在车上等您。”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她们这边,姜沫不想引起注视,也不想为难司机,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司机连忙拦下:“夫人,您还是去后座吧。”
“……”事真多啊。
姜沫面无表情的坐上后座,和霍砚庭保持最远的距离。
晚上的霍砚庭比早上的霍砚庭看上去脸色更加不好,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水。
不知道谁惹他心情不好。
姜沫对于别人的闲事一向不上心,总归跟上了一天学的她没关系。
她闭上眼假寐,只当男人不存在。
一路无声,同早上无异,不同的是这一次霍砚庭没有靠着她睡着。
路程行至一半,姜沫觉察出路线不对,开口打破沉默:“去哪儿。”
霍砚庭盯着文件,筋骨微凸的手唰唰地在文件上签名,头都没抬。
“夫人,咱们这是去霍家。”司机代他解释。
“哦。”姜沫眼睛又闭上了。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不由笑着多说了两句:“少爷说今晚带您去霍家认认人,毕竟以后长打交道,您现在是霍家的长孙夫人,以后霍家的管家权可都得教给您。”
姜沫眉心隐隐一跳。
这霍家怎么跟封建社会一样。
姜沫随口应了声,没当回事。
霍家是百年老宅,前庭后院占地几百亩,几代同堂,别院住着霍家旁支。
主院只有霍老爷子和霍砚庭。
除非每个月一次的家族聚餐,否则平常基本不会有人过来主院。
霍砚庭成年之前那些人倒是三岔五岔的爱来霍老爷子面前“尽孝”。
成年之后,霍老爷子不顾拦阻,让霍砚庭掌权,他上位这几年,手段***,不近人情。
让那些心思多的亲戚安分不少。
然而今晚的霍家却和往常大不一样。
门口被保镖围了个严实,院内灯火通明,人群四处走动。
别院里的几房这会都往主院赶。
霍砚庭一下车就觉察出不对,神色一沉,步伐很快的往里走,车门都没关。
一直等在门口的李管家看到他立刻迎上来,焦急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爷爷怎么了?”霍砚庭大步流星,嗓音很冷。
李管家眼底全是担忧和紧张:“老爷今天吃完午饭脸色就不太好,我说去找医生他不肯,我怎么劝都没用,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人突然就晕倒了!”
姜沫跟在他们身后,听到霍老爷子晕倒后眉心拧紧。
她开的药如果按时吃不会出现这种症状,怎么会突然晕倒?
姜沫刚想上前询问霍老爷子中午吃了什么食物,就听到霍砚庭已经问了。
李管家一五一十回答:“都是一些老爷子爱吃的家常菜,对了,今天杨妈加了一道鱼翅盅,说是有滋补的作用。”
霍家今天很热闹,来来往往人声不断,姜沫看到一波接一波的医生被人领进去。
她跟在后面刚到主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一阵混乱声。
“赶紧给病人准备除颤!”
“快!快!都听周医生的!”
姜沫往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脸色蜡白,俨然已是一副垂死之气。
病床旁边监护仪上的生命线几乎跳平。
脑血四散,为首的医生居然还要给病人除颤。
姜沫眼神冷了冷,隔着人群:“除颤仪一旦启动,病人必死无疑!”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当看到是个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时,方才下命令的那名医生不由冷笑了声。
就她?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质疑他的决定?
他可是顾老最得意的门生,京一院心外科二把手,轮得着一个小丫头评头论足?
一名打扮得体优雅的贵妇拨开人群朝着姜沫厉声呵斥:“你谁啊!在我们霍家胡搅蛮缠,李管家呢?赶紧把这人给我轰出去!别耽误老爷子治病!”
在场的所有人都投来厌恶鄙弃的目光,每个人都认为姜沫是在故意找事。
李管家是知道姜沫会点医术的,虽然他一直觉得姜沫那点半吊子医术也只能糊弄糊弄老爷子。
可她毕竟是老爷子钦点的孙媳妇。
李管家上前帮忙解释:“她是少……”
“滚开。”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来。
姜沫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快速冲到霍老爷子床前,从怀里取出一盒针匣,正欲施针,一道身影赫然拦在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