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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4-07-26 12:39

夏晚看过去,是个六五式飞行服的年轻男人,皮肤黝黑,脸型瘦长。

旁边还坐着一个同样穿飞行服的男人,但衣服有点不一样,领口两边绣着五角星,胸前还有好几排勋章刺绣,看起来级别更高一些。

更不一样的是那张脸,眉眼冷峻,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抿紧,整张脸坚毅且轮廓分明,俊美中又带着几分桀骜的气势。

配上那身飞行服,在一众灰头土脸中格外亮眼。

夏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冷锐的目光便射了过来,沉甸甸的,格外有压迫感。

夏晚赶紧收回视线。

帅是帅,性格挺凶的。

坐了一下午火车,夏晚有些受不住了。

空间小,座位硬,坐久腰酸背痛腿还胀,那滋味简直了。

她打算起来活动活动。

一起身,肩膀被帆布挎包带得往下坠。包太沉了。

打开看了眼,发现夏母给她带了个钢制军用水壶,里头灌满了水,这能不沉吗?

夏晚把水壶掏出来放在桌上,挎上包离开座位。

有道视线追随着她走远的背影,笑着跟身旁人道:“顾队,那女同志还挺机警的,居然没轻易相信文工团的特招机会,我刚才都怕她当真了,被人骗财骗色。”

顾秦深颀长身躯坐得笔直,淡淡瞥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去英雄救美?”

年轻男人唇边笑容扩大:“这不人家自己识破了,不需要我出手。不过顾队,你还知道那女同志长得美,我以为你真脸盲呢。”

想到什么,男人又嘿嘿一笑:“顾队,其实我觉得你和那个女同志挺般配的,两人颜值都高,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多好看。”

“诶,要不要考虑一下?”

男人开始鼓动。

顾秦深凌厉的眉挑了下,冷声道:“孙长征,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当媒婆的癖好,是不是很闲?回去后多加点训练量。”

全名都喊出来了。

孙长征后背一凉,认怂:“别别别,现在训练量已经够饱和了。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咱们处的位置你又不是不清楚,说不定哪天就机毁人亡,总得给家里留个后。像你这次,要不是跳伞及时……”

后面的话孙长征没说完。

但顾秦深懂,这次他是死里逃生。下次呢?

总不会每次都那么侥幸。

气氛莫名多了分伤感。

孙长征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哎哎,我这嘴胡说八道,说回正题,我听指导员说了,你的个人问题已经成政治任务了,今年必须要解决。”

“空政文工团的台柱子你看不上,刚才那位女同志你也不入眼,我倒是好奇,顾队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刚刚那分伤感仿佛是错觉,一下烟消云散。

顾秦深抬手理了理袖口,漠然地勾唇:“看来你还是太闲。”车厢交界处。

夏晚透够气,挎着包往回走。

之前被冷帅飞行男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盯过,这次她学乖了,目不斜视地经过。

绝不多看一眼。

孙长征发现了,胳膊肘碰了碰顾秦深:“顾队,这女同志真不一样。”

顾秦深不搭理他。

孙长征自己在那儿分析:“你看啊,空政文工团那帮女同志看见你,个个眼神亮晶晶的,这女同志居然对你视而不见,是不是很特别?”

“闭嘴。”顾秦深嫌他聒噪,起身。

“诶,你去哪儿?”孙长征问。

顾秦深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夏晚回到座位。

之前坐对面的眼镜男不见了,大娘坐了他的位置。

夏晚不以为意,抿了抿唇,感觉嘴有点干。

她拿过桌上自己的水壶,拧开,将水倒在瓶盖里,小口小口地喝。

火车从南到北,空气湿度在明显降低。

夏晚越喝越觉得有点口渴。

一整壶水不知不觉喝掉一半。

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眼前的水壶怎么开始有重影。

是她眼花了吗?

看她恍惚的样子,对面的大娘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见她没反应,立刻起身坐到她旁边,亲昵地挽她的胳膊:“妹子。”

夏晚心头警铃大作,不好,这水有问题!

她牙齿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口腔弥漫,人也清醒几分。

大娘堵在座位出口,手紧紧拽住她胳膊,不让她起身。

夏晚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张了张嘴巴,下意识喊救命。

可惜有一道更大的男声掩盖了她的声音。

“媳妇儿你别跟我生气了。”

眼镜男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上前拉住夏晚的手臂,亲热地喊她。

旁边还有个女人开口:“嫂子,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闹离家出走,跟我哥回家吧。”

是刚才那堆围着眼镜男咨询的女人中的一个。

“是啊,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别在车上闹。”大娘附和。

三人前后左右夹击夏晚。

推着她往车厢出口方向走。

列车员正在报站,说下一站即将停靠。

要下车的乘客们拖拽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出口挤。

整个车厢闹哄哄、乱糟糟。

周围注意到的夏晚动静的乘客只当是一家人闹矛盾。

夏晚心知中了圈套,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这伙人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他不是我丈夫!”

周围有人投过好奇目光,也有人上前询问,眼镜男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媳妇儿跟我闹别扭呢。”

大娘也帮腔:“对,小两口吵架呢,什么人贩子,哪有人贩子敢在火车上抢人的。”

“不!他们在撒谎,他们串通好的,快报警!报公安!”夏晚大声反驳,但因为中药,声音绵软无力,在一片嘈杂中并不凸显。

周围想上前帮忙的人表情迟疑,显然还在思考到底该相信谁的话。

体内的力气在快速流失,脑子一阵阵眩晕感袭来,夏晚脚下软得快站不稳。

离车厢出口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只有一米了。

再推一下,夏晚就要被带下车。

凌晨三点。

孙长征被尿给憋醒,迷迷糊糊提着裤子释放完,经过盥洗室,听到里头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起来洗衣服?可真勤快!

孙长征走进去,发现里头的人居然是——

“顾队?!”

水池前,顾秦深穿着白色背心和军绿短裤,板着一张脸,手上不断搓揉着什么东西。随着动作,他手臂上的肌肉一绷一绷,内侧的血管和青筋也一并鼓起。

孙长征走过去,定睛一看,不是衣服,是床单!

嘟囔道:“顾队洁癖这么严重啊,大半夜还起来洗床单。”洗床单……

顾秦深耳后微不可察地划过薄红。

一下就想起刚才那个旖旎的梦境,女人柔可攀折的身体,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

清冷多年,他第一次做这种梦。

醒来的时候床单就……

“滚回去睡觉。”顾秦深眼神冰凉的瞪他一眼。

孙长征还犯困呢,又瞧了一眼,赶紧溜了。顾家。

夏晚和叶巧共用一间卧室。

一人一张床靠墙,中间是过道。

晚上躺下后,夏晚拉了拉被子,准备休息。

叶巧出声道:“晚晚,你睡了吗?”

明知故问,夏晚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怎么了?”

叶巧感叹:“我觉得我们好幸运,能碰到顾叔叔和秦阿姨这样的好人,真心实意把我们当女儿照顾,顾耀哥也挺好的,不知道秦深哥是什么性格,不过看照片长得好端正,肯定有不少女同志喜欢他。”

夏晚不知道她想聊什么,顺着“嗯”了声。

叶巧忽然换成一副知心姐姐的口吻:“其实我知道宁姨为什么送你来首都,你继父想逼你嫁给傻子哥吧?要是发现你跑来首都,说不定还会追过来。”

“婚姻这事,父母之命,你继父名义上到底是你父亲,万一他非要把你带走,顾家是没有权利阻拦的,你就没想过,到时候你怎么办?”

夏晚装作害怕:“叶巧姐,那我怎么办呀?”

叶巧语重心长:“我奶说,女人的花期短,要趁着最好的年华把自己嫁出去。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大院里的男同志还不是随便你挑,你当务之急是赶紧在大院找个对象,这样就能真正扎根在首都,成为首都人。就算你继父找过来也没用,你都嫁人了。”

“别拖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夏晚勾勾唇,算是明白叶巧在打什么主意了。

难怪原主刚来顾家不久就迫不及待地在大院打听各家适龄男同志的情况,就差把“想攀高枝”几个字刻脸上了,惹得大院各家对她初印象很差。

原来一开始是叶巧在暗暗撺掇原主。

夏晚没有揭穿她的心思,不动声色道:“叶巧姐,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真是我亲姐。”

叶巧以为她真的听进去了,暗喜:“你自己上点心就行,别浪费了住在大院的好机会。”

夏晚在黑暗中勾了勾唇,奶奶的,信了你的邪!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微微擦亮。

叶巧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看了眼旁边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夏晚,她眼中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嘲讽,随即穿上鞋子,踮脚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来到厨房,叶巧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先在灶台熬上一锅小米粥,接着烙葱花饼。

昨晚上她特地去厨房转悠,碰上张婶,顺便打听了一下顾家人的口味喜好。

“叶巧丫头?”

张婶揉了揉眼睛,看到厨房有人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叶巧拿着锅铲转身,笑着招呼:“张婶早。”

张婶过意不去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你这丫头也是,起这么早忙活,以后我起来做就行,赶得及,你们年轻人多睡会儿。”

叶巧:“没事儿婶子,我在乡下每天都这个点起,习惯了。”

张婶继续做早餐,叶巧又开始打扫卫生。

等顾家人和夏晚都下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叶巧拿着抹布在擦茶几。

张婶在桌前摆碗筷,见状跟秦兰夸赞道:“今天的早餐是叶丫头做的,做完早饭还帮着收拾卫生,这孩子可太贤惠了。”

秦兰看着一桌丰顾的早餐,恐怕得花不少时间:“小叶,你几点起的呀?”

叶巧:“五点多就起了,没事儿秦阿姨,我在乡下习惯早起了。”

夏晚心中暗叹,难怪原主被衬得奸懒馋滑,原以为自己七点起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叶巧比她还拼。

夏晚可不想被叶巧卷得每天都要五点起来做早餐,干家务可以,谁说非得挑早上呢?

这不就跟那种天天加班给领导看的员工一样。

夏晚冲叶巧一笑,七分惊叹,三分惭愧的语气:“叶巧姐,你比张婶还起得早吧?以后你起床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做饭,我厨艺虽然不好,但帮你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夏晚话音刚落,原本笑眯眯的张婶表情僵了一下,两丫头起来做早饭,那她做什么?

视线在秦兰和顾振国那边飞速划过,张婶道:“我年纪大醒得早,早饭我一个人准备就行,不用你们两丫头帮忙。”

秦兰给叶巧和夏晚分别夹了块葱花饼,道:“是啊,你们年轻人早上多睡会儿,快坐下吃饭吧。”

一家人坐下,开始动筷子。

顾振国喝了口粥,尝了口饼,朝叶巧点点头,“手艺不错啊小叶。”

“大家吃得习惯就好。”叶巧谦虚地说,又看了夏晚一眼,“晚晚还合胃口吗?咋俩是老乡,口味应该差不多。”

夏晚极其走心的夸道:“嗯,叶巧姐手艺简直太棒了!以后我也要跟你学做饭。”

秦兰喝了口粥,道:“你们俩别天天想着做饭,刚到首都,趁这个时间出去到处转转玩一玩,小耀——,”

秦兰看向儿子,准备让顾耀领着人出去玩。

却见顾耀一脸放空的状态,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粥。

秦兰后半句话又憋了回去,还是她自己带两个干女儿出去靠谱。

叶巧察言观色,视线落到顾耀身上:“顾耀哥早上爱吃什么,我明天可以做一些。”

顾耀只是没睡醒,大早上就被他爸揪起来,打着呵欠道:“不用,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顾振国看不惯儿子这幅散漫样,训道:“你看看人家小叶,再看看你,都十八了,也没见你进过一次厨房。”

“可不是,还是女儿贴心呀。”秦兰在旁附和着感叹一句。

顾耀没想到大早上都要被训,咽下嘴里的饼,说:“爸,我不进厨房也是为了你们好,就我那厨艺,我敢做你们敢吃吗?”

张婶帮着打圆场:“哎呀,厨房是女人的天地,以后小耀找个会做饭的媳妇儿就行。”

“哪个女同志看得上他。”顾振国轻哧,脸上是***裸的嫌弃,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去军区了,你们慢慢吃。”

顾振国出门不久。

大家也都吃完早餐。

张婶去厨房收拾,顾耀回楼上睡回笼觉。

秦兰叫住夏晚和叶巧:“今天我请假了,不去单位,我带你们去友谊商店买两身衣服吧。”

两人穿的都是藏青土布衫,款式在村里还能凑合看,到首都后就显得土气了。

叶巧的衣服还有补丁,夏晚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靠颜值撑着。

现在两人都住在顾家,出门代表也是顾家的脸面,要是还穿乡下那身,外头的人难免会挑顾家的刺。

因此秦兰提出要买衣服,两个人都没有拒绝。

夏晚已经做好准备,待会儿见到叶巧,自己身份肯定会被拆穿。毕竟叶巧看过顾秦深的照片,可万万没想到,她回到商店,叶巧竟然不在那里。

正想找人问问,视线就跟之前卖衣服给她的售货员对上。

售货员视线在她和顾秦深之间来回切换,用一脸我懂的表情道:“姑娘,原来你今天买衣服是要和你对象见面呀,哎哟,你对象长得可真帅,还是部队军官呢!”

夏晚没敢忘原主妄图攀折高岭之花的教训,连连摆手解释:“您误会了,他不是我对象。”

“对了,跟您打听个事,您看到今天跟我一起来逛商店的那个女同志了吗?她东西忘在商店说回来拿,但是我没找见她人。”

今天上午来逛街的人不多,买东西的更少,售货员印象很深刻:“哦,你说那位女同志啊,我见过啊,她本来跟你一起走了嘛,后来又回来逛了好一阵儿,试了两件衣服才走的。”

听到这话,夏晚的脸色一下不太好。

如果叶巧回去找钱包耽误时间还好说,可她回商店还逛了会儿衣服,不知道她还在等她吗?

又联想到叶巧突然说要走路回去,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胡同口,夏晚心中多了些猜疑。

可又觉得奇怪,叶巧刚来首都,又是怎么跟那两个流氓认识的?

难道一切只是偶然?

看夏晚脸色不停变幻,一旁的顾秦深不冷不热地问了句:“确定你们是朋友?”

是朋友的话,为什么既不在商店,也没回刚才的地方找人?

商店距离出事的地方,也就一百多米。

夏晚一下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道看不出这男的还是鉴婊达人,不过不确定的事她不会乱冤枉人,道:“可能是她有什么事先回去了吧,我们走吧。”

夏晚跟顾秦深走出商店。

夏晚想着要请人吃饭:“同志,我们现在去跟你朋友汇合吧,再一起去国营饭店。”

顾秦深往她脚下淡淡扫了眼,沉声道:“你脚受伤了,先去医院。”

他刚才就注意到她每走一步,眉心都会轻蹙一下。

夏晚着急报答救命之恩:“我没事儿,就是扭了一下,回去抹点跌打损伤的药酒就好了。”

其实比扭伤要严重点,脚腕那个地方一走路就会针刺一样痛,她走路的时候一直忍着没吭声,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来了。

顾秦深语气不容置喙:“有没有事去了医院才知道。”

顾秦深抬腿往前走,夏晚只好跟上。

因为心急追上他,小跑了两步,没想到脚腕更疼了。

顾秦深回头,见到的就是夏晚咬牙忍痛的模样。

他停下脚步,往回跨了几步,高大身躯忽然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啊?

看着面前男人结实宽阔的背脊,夏晚懵逼了。

顾秦深要背她?

原书里面,顾秦深好像挺傲气的,居然愿意背她?

“那个”,夏晚没忘这是七十年代,男女当街拉个手都可能被红袖章抓去审问,“我们这样会不会被抓呀?其实忍忍我也能走。”

顾秦深回头看了她一眼,语调清冷地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原来是怕被耽误时间,夏晚不再犹豫,一下跳到他背上,手臂松松地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肩头,在他耳边声音清甜的说,“如果我们要被联防队的人盘问,我就说你是见义勇为。”

“随你。”顾秦深直起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稳稳背了起来。

他起身往前走的瞬间,夏晚一颗心仿佛被人端了起来,飘在云端。

她看着男人背影,发现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硬邦邦的,趴在他身上,就跟趴在钢板上没区别,但夏晚不得不承认,被这样的男人背着,很难不心猿意马。

从她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顾秦深耳后肌肤上的细小绒毛,闻到他衣服领口清淡的皂粉味道。

但夏晚没忘原书里顾秦深是什么性格的人,千万别妄图攀折,否则死得很惨。

想到这一点,她赶紧收起胡思乱想,头直起来,不敢靠在他肩膀上。

顾秦深背着夏晚,走得又稳又快,夏晚那点重量对他来说就跟平时负重训练背的沙袋差不多,速度一点不受影响,但又跟沙袋不同,比沙袋软……顾秦深脑子里不知怎么闪过一些梦里的画面,脚下步伐微不可查的凌乱了几分。

夏晚根本看不出来,她思绪又飘到了其他地方。

夏晚穿书前谈过两次恋爱,但基本都是还没发展到接吻的时候,她就对男方腻味了。

因为谈恋爱的时候,对方总忍不住对她摸摸抱抱,想进一步。

偏生夏晚只要一跟对方有深入身体接触,就会觉得心里犯恶心,莫名的抵触,反感。

为此,她还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她有接触恐惧症。

这种病,病因是心理原因,吃药没用。

夏晚彻底放弃治疗了,之后也没再谈恋爱。

没想到现在穿到书里,这么快就跟男人有肌肤接触。

可是,夏晚回想起自己跟顾秦深两次接触,第一次她亲他,第二次他背她,这两次她都没有心理抵触,甚至第一次还是她主动的。

难道说,自己穿书后,接触恐惧症消失了?

夏晚心中有疑问,就想着再试验一下,她看着顾秦深的耳朵,手指状若无意地蹭了下,结果心里没有恶心也不反感,一点波澜都没有。

那病还真是好了!

夏晚心下暗喜,却没发现,顾秦深耳后刚被她摸过的肌肤,泛起一片粉色。

顾秦深没带夏晚去医院,而是背着她拐进了一处胡同,走到一个独门四合院的门口停下,敲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看到顾秦深,神色惊喜,再一看他身上还背着个女同志,老头嘴边笑容扩大:“哟,这是带对象来看病呐?”

夏晚刚想解释两人不是对象。

顾秦深先开口:“黄叔,她脚扭伤了,您帮忙看看。”

他把夏晚放了下来。

话题错开,夏晚再解释有点奇怪,只好跟着顾秦深叫人:“黄叔。”

黄叔视线在两人间来回转了圈,一脸笑意,“丫头,进来吧,我给你瞧瞧。”

黄叔以前是军区医院退休的骨科医生,学的是中医,尤其擅长跌打损伤治疗。

顾秦深扶着夏晚进去,坐下后,黄叔让夏晚把布鞋和袜子脱了,把脚伸出来。

夏晚照做,***嫩的脚丫露在空气中,黄叔抓住她的脚踝,摁了几下,确定地道:“关节错位了,我给你掰回去。”

夏晚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咔咔两声,她脚腕就复位了。

黄叔站起身,在旁边的药柜里翻找什么,很快拿了一瓶药酒出来,在夏晚眼前晃了下,“你脚腕关节里还有些积淤,配合这个药酒,一天涂一次,边涂边揉,七天之后保证健步如飞。”

“那个,秦深,今天你帮你对象涂,你以前受伤也是用的这个药,怎么揉应该有经验。”黄叔把药酒直接递给顾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