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贵妃伉俪情深。
而我是被太后硬塞入后宫给皇上添堵的皇后。
身为高贵的宰相之女,入宫月余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到。
待到皇上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形同摆设的皇后,不情不愿的来了凤藻宫。
却发现白日里高傲昳丽的贵妃夜晚却在我的床幔里与我十指相扣,同塌而眠。
病弱的皇上气得咳到眼尾潮红,
「咳咳......原来你不让朕宠幸皇后,只是为了自己捷足先登。」
我尴尬地理了理衣襟,朝着皇上勾了勾手指,
「不然,皇上......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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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与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我的沈小将军宁死不肯认下这污名,为证清白,被迫在忠勇候府门下自戕。
一月后,向来对太后唯命是从的小皇帝以绝食***,非要立民间带来的无名孤女为后。
最后是皇上和太后各退一步,将那孤女册为贵妃,而条件是要让丞相独女入宫为后。
而做为丞相独女,我没为沈家奔波求情,甚至没去送沈长肃最后一程,不顾民间说我薄情寡义的流言。只是装扮一新地接下了太后的懿旨,于家中安心待嫁。
我入宫那日,凤藻宫的龙凤花烛燃了一夜。
隔着金丝绣线的喜帕缝隙,我看着萧承衍在内殿外踌躇的身影被烛火映照在画屏上。
直到一个内监气喘吁吁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
「不好了,皇上,贵妃娘娘突发心悸,求见陛下。」
萧承衍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不曾往我端坐着的内殿喜床瞧上一眼,便推开殿门行色匆匆的离去。
我一把扯下喜帕,桃面端了水盆怒气冲冲地进来,
「这苏贵妃也太不要脸面了,今儿可是小姐和皇上大婚的日子,她却使出这狐媚手段将皇上勾了去。」
「有病了就去找太医,找皇上做什么,皇上又不会治病。」
坐在铜镜前兀自拆卸繁重花冠的我听了桃面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是个是个见风就要咳出血来的药罐子,连争取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入宫都只敢用绝食这样幼稚的把戏。
当今太后权倾朝野,先皇驾崩后就抱着还是稚子的皇上垂帘听政,即使萧承衍已经成年,他依旧是个没有多少实权的傀儡皇帝。
我接下太后的懿旨入宫,可不是为了得到萧承衍毫无用处的宠爱。
「桃面,给你家小姐传膳去。」
我制止了喋喋不休抱怨的桃面,我想这位宠冠后宫的苏贵妃可不会只准备这些手段来对付我这个平白出现来影响她地位的女人。
而我将消息放了出去,我设在民间的人混在乞丐流民中间,将此事大肆宣扬。
「那章华台本就是太后为了享乐所建,听说从那地下钻出了许多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爬的满皇宫都是,这都是上苍见不得我们平民老百姓受苦,在惩罚皇家。」
「是啊,那些蛇虫三头六臂,还能口吐人言,分明是不祥之兆。」
......
流言愈演愈烈,百姓本就因近年天灾怨声载道,逐渐有聚集动乱之象。
甚至有传言太后是影响国运的妖怪。
朝廷派人查证,却无处寻找流言源头。
连工匠都不敢再靠近章华台动工。
钦天监也测算出此乃不祥之兆,不宜大动土木。
不得已之下,原本计划堆金砌玉,穷极奢华的章华台,只能留下一个破败的土堆。
「贱民,一群贱民。」
太后将案几上的瓜果掷了一地,我随着宫女们一起跪在地上,我瑟瑟发抖,却是因憋着不敢笑出声来。
我垂着头,目光所至只能看见太后一双缀满东珠的一双绣鞋。
太后娘娘,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