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 连载中
听了母亲的话,方静宜只觉刚才压下去的苦又涌上喉咙如果陆怀征真的爱她,又哪里需要什么来拴住他的心如果陆怀征不爱她,那她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会蹉跎了自己郑月芳还在劝她:乖女儿,你就听妈的吧,你都快二十五了,没个孩子,以后方静宜打断了她的话:妈,我现在每天在院里都很忙,没心思想这些郑月芳欲言又止,只催促她快喝:好了,不说这些了,趁热喝。
主角:方静宜陆怀征 更新:2024-10-29 12:4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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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征是爱她的。带着这份笃定,她毅...
《他们二人,终究是没有以后了》 第1章 免费试读
1984年,沪城军区医院。
“方医生,我听说你申请了加入甘肃的研究小组?不是说已婚人士不能参加吗?”
外科医生陈晓梅走进办公室,冲着正在写档案的方静宜直接问道。
方静宜手上动作一顿,却是答非所问。
“陈医生,你说,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人都好,甚至比对自己的媳妇还要好,会是什么原因?”
陈晓梅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还能有什么原因,不上心呗!”
“……你说得对。”
方静宜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怎么又不明白。
结婚前,方静宜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陆怀征是爱她的。
于是她放弃了专研自己医疗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家庭。
可直到一年前林茉谣的到来,方静宜才亲眼见证,陆怀征对林茉谣的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每次她一闹,陆怀征就解释说:“老徐是为了救我死的,我想尽力补偿茉谣,你不要多想。”
老徐是林茉谣的丈夫,也是陆怀征曾经最亲密的战友。
方静宜一开始是信的,可是这一年来,陆怀征不知多少次因为林茉谣而忽略自己。
方静宜再傻也明白,陆怀征对她的确是不上心。
直到下班,方静宜也没有回答陈晓梅的问题。
只是她的日程表上,标红了一个日期。
那是她离开的倒计时,还剩下21天。
回到军区家属院,已经是晚上八点。
方静宜远远看见两道身影并肩朝大院门口走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可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丈夫陆怀征,另一个是林茉谣。
方静宜眼眸颤了颤,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方静宜,陆怀征便主动上前:“静宜,回来了。”
方静宜低着脑袋“嗯”了一声。
这时,林茉谣主动开口:“怀征哥,就送到这吧,今天谢谢你了。”
“好,路上小心。”
陆怀征朝她点点头,便陪着方静宜一起回去。
一进屋,陆怀征从兜里拿出好几样东西:“今天陪茉谣去了一趟供销社,给你带了些雪花膏和麦乳精。”
听了这话,方静宜一愣,看着那些个好东西,却笑不出来。
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你有心了。”
东西并不沉,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闷疼无比。
她都记不得,陆怀征上一次在休假时陪她是在什么时候。
陆怀征陪林茉谣的时间,总是比她要多得多。
夜里,方静宜擦干头发回屋,发现平日早睡的陆怀征还没有睡。
她隐隐意识到陆怀征有事要和她说。
果然,下一秒陆怀征就放下手里的书,正色道:“静宜,我推荐了茉谣到你们院里工作,辛苦你平日里照顾一下她。”
方静宜心一沉,喉间涌上阵阵苦涩。
又是为了林茉谣。
那些突然送给她的东西,也是为了林茉谣送的吧。
倒显得他俩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外人。
方静宜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几秒,还是答应了:“……好,我会注意一下。”
陆怀征一愣,看她过分平静的神情,有些不安,她似乎有些变了。
他正要开口,方静宜却熄了灯,声音微不可查地发颤:“睡吧,我明天还有手术。”
陆怀征定了定,也没有再说什么。
黑暗中,方静宜眼里的心痛与难过不用再遮掩,眼底渐渐湿润。
明明陆怀征就在她的身边,可两人的距离又好像越来越远。
这段婚姻,似乎真的就要走到头了。
第二天,方静宜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没在意,只当陆怀征又去出任务了。
收拾过后,方静宜认真写了参加研究小组的申请书,才来到医院。
她正要去主任室递交申请,却忽然被陈晓梅叫住。
“方医生,陆营长今天亲自带过来的女人是谁啊?还特地去了主任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
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开门声响起。
伴随着陆怀征的声音:“那就麻烦了。”
方静宜看过去,就见陆怀征陪着林茉谣从主任室走了出来。
她目光一颤,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啥麻不麻烦,举手之劳。”李主任应和着,领着林茉谣朝另一个地方去,“林同志,我带你去工作岗位。”
陆怀征转身往外走,猝然对上方静宜的目光。
不等方静宜说话,陈晓梅倒是先开口替她鸣不平:“陆营长你这不厚道吧?一大早骑车送别的女人来医院,反而让自家媳妇儿这个点才自己走路过来。”
这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
方静宜压下喉中的涩意,到底还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你误会了,那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妹,是我托怀征替我走一趟。”
“等会不是还要查房?你先去忙吧。”
方静宜挤出一抹笑,将她打发走。
陈晓梅狐疑地看了一眼陆怀征,这才离开。
她一走,陆怀征就上前来解释:“静宜,我早上见你睡得熟,就没打扰你。”
方静宜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
她避开他的视线,掩下眼中苦涩。
陆怀征对林茉谣格外上心这件事,一年了,她再迟钝,也在一次次被抛下后,渐渐习惯了。
可心口还是沉闷得很,像是压了一块百斤重的石头。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
“那就好。”陆怀征松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静宜,我过几天就向部队申请几天假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爸妈。”
“……好。”
想到老家的爸妈,方静宜没有拒绝。
见她答应,陆怀征安心不少,正要继续说时,方静宜却把手抽出。
陆怀征一愣,看了方静宜一眼。
“不是部队很忙吗?你先去忙吧,晚上我们回家再谈。”方静宜说着,先一步转身离开。
只有这样,她才能藏起她低落的情绪。
哪怕心口撕扯着疼,哪怕陆怀征可能并不在意。
当方静宜忙完手里的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回到家里,陆怀征已经睡下。
她下意识帮他捻好被子,看着这张熟悉的俊脸,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在林茉谣还没来前,他们曾是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
可是,怎么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方静宜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拿出笔,在随身携带的日程表上,再次划去一天。
只剩下20天了。
第二天,方静宜醒来时,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她心中疑惑,陆怀征可不怎么做饭。
走出卧室,就见母亲郑月芳正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
郑月芳一见她,赶紧招呼道:“丫头,快来!妈刚熬好的鸡汤,趁热喝!”
“妈,你怎么来了。”方静宜惊讶地走过去。
“这不,今早镇里有人要来市里,妈寻思坐个顺风车过来看看你。”
郑月芳说着,给她盛了一碗汤:“怀征出任务了,他说你昨天忙到很晚才回家,就没叫你,让我和你说一声。”
方静宜沉默,没有接这个话,舀了一勺汤喝下。
当即,奇怪的苦味令她皱着眉:“妈,这里面是啥呀?”
郑月芳面色神秘,小声道:“这里面妈特意加了给你求来的生子秘方。”
方静宜握勺子的手一顿,无奈道:“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要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郑月芳显然不赞同:“你这孩子,这怎么就封建迷信了!”
“再说,你不趁年轻生个儿子,再过几年,可怎么拴住怀征的心呐,怀征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不知道有多少狐媚子盯着呢!”
听了母亲的话,方静宜只觉刚才压下去的苦又涌上喉咙。
如果陆怀征真的爱她,又哪里需要什么来拴住他的心。
如果陆怀征不爱她,那她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只会蹉跎了自己。
郑月芳还在劝她:“乖女儿,你就听妈的吧,你都快二十五了,没个孩子,以后……”
方静宜打断了她的话:“妈,我现在每天在院里都很忙,没心思想这些。”
郑月芳欲言又止,只催促她快喝:“好了,不说这些了,趁热喝。”
方静宜拗不过母亲,只能强忍着不适,将这一碗不知加了什么配方的鸡汤灌了下去。
突然,她觉得一阵反胃,开始干呕起来。
郑月芬先是一惊,随后满是褶子的脸上透出惊喜。
“静宜,你这不会是怀了吧……”
听到“营长夫人”几个字,方静宜下意识抬头。
却在看清状况时,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被众人盯着,林茉谣赶忙摆手:“我不是,你误会了。”
小李转过头,瞪了他媳妇一眼:“你这个婆娘净瞎说,她是老徐的媳妇!”
接着,他赔笑道:“营长,怎么没看见嫂子?”
陆怀征看了一下方静宜的位置:“她在那。”
方静宜感受到大家齐刷刷的目光,不得不站起来,强挤出笑:“新婚快乐。”
小李媳妇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方静宜摇了摇头,垂下的指尖却在发抖。
陌生人都能将陆怀征和林茉谣认为夫妻,便足以证明——
陆怀征对林茉谣的关心早就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他们能看出来,她也能看出来。
唯独陆怀征像是不知道,还哄着她不要多想。
小李赶忙圆场,懊悔地一拍脑袋:“都怪我,座位打紧,早知道多安排几个了。”
小李的话说完,又在陆怀征的身边多加了张凳子,这场闹剧才结束。
散席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方静宜坐上了陆怀征的自行车。
抱住陆怀征的腰时,她竟觉得有几分不真实,倏地红了眼眶。
陆怀征率先开口:“静宜,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我看茉谣一个人,她人生地不熟的,我才坐她旁边了。”
方静宜的手攥紧了他的大衣,笑得苦涩。
她不也是第一次来吗?
可心里再多委屈,话到嘴边还是只剩下几个字:“没事,我不介意。”
她曾经说过很多次,但到底还是没有用。
陆怀征明显松了口气,语气温和:“那就好。”
语落,两人陷入到了静默之中。
直到路段上颠簸了一下,令方静宜用力抱紧,脸颊贴上了陆怀征的背。
温度一点点传过来,令方静宜的眼睛和心都在发烫。
一滴泪落在墨绿色的大衣上,好在,陆怀征看不见。
回到家属院的路上,会经过军区医院。
经过医院门口时,护士小何急匆匆叫住方静宜:“方医生!我正要去找你呢!”
“有人误喝农药了,现在需要赶紧洗胃!”
陆怀征知道事态紧急,停了下来。
方静宜匆忙下车,问道:“陈医生呢?今天不是该她值班吗?”
“陈医生那边的病人也很严重,暂时脱不开身。”小何解释道。
方静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换好衣服消完毒,赶紧开始给病人洗胃。
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方静宜还没来得及喘息,一走出门就碰见了今天值班的陈晓梅。
“方医生,你忙完了吗?我现在走不开,麻烦你把这个手术单交到护士站。”
“这是刚送过来的,有是急性胰腺炎,唉,忙死了!”
话刚说完,陈晓梅就匆匆离开。
方静宜本来也顺路,拿着手术书和自己的一些文件去了护士站。
将东西放下时,方静宜下意识瞥了一眼。
下一瞬,目光却忽然顿住了。
刚才陈晓梅给她的手术单上,患者的姓名是“林茉谣”。
而她的视线下移后,看见林茉谣的家属配偶那一栏填写的是——
陆怀征。
与患者身份为,配偶。
方静宜视线紧盯着那两个字,手指微微发颤,越捏越紧。
“方医生,你都累了一晚上了,还没走吗?”
直到换班的护士走过来问她,方静宜才眨了眨发疼的眼,移开了目光。
她佯装无事的松开手,僵硬扯了扯唇:“这就走了,对了,这是陈医生的手术书。”
方静宜近乎慌乱地转身离开。
若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找过去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她已经明白陆怀征的心意,也明白自己再怎么闹也是没用。
夜风很凉,格外的冷。
回到家属大院时,楼下的街坊邻里都亮着灯,传来阵阵嬉笑声。
方静宜下意识抬眼看向自己家的窗户,漆黑一片。
顿时,心里涌起难言的酸涩。
她前脚刚进医院不久,她的丈夫后脚就送别的女人来了医院。
现在她都做完手术出来了,陆怀征却还留在那里陪她。
方静宜强忍泪意,快步走进家门,可还是在睡梦中湿了眼睛。
第二天,方静宜照常来到医院。
经过护士站时,她下意识又瞥了一眼昨天放手术单的位置,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护士看到她,就提醒道:“方医生,李主任叫您来了以后,去一趟办公室。”
方静宜回神,点头:“好,我马上去。”
她敲开办公室的大门,问道:“主任,您找我什么事?”
李主任手里正拿着几张申请书,看见她皱眉道:“方医生,我看到了你之前提交过来的申请,可我们这次研究活动已婚人士是不能参加的。”
方静宜心一紧,深吸了一口气:“主任,我要准备离婚了,是单身。”
“离婚?这话可不能乱讲啊!陆营长待你不是挺好的吗?”李主任瞪大了眼。
方静宜并没接话,只是颔首道:“主任,我是完全符合申请标准的,请您批准。”
所有人都觉得陆怀征对她温柔,又有本事。
可这婚姻里的苦,只有她自己懂。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方静宜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日子越来越近了,距离她的离开,只剩下10天了。
她移开目光,在下楼时,猝然撞见了陆怀征。
陆怀征正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急匆匆走进来,像是怕这饭凉了似的。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一顿。
回忆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签字,方静宜眼眸颤了颤。
口袋里的手捏的很紧,她轻声问:“……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回来?”
陆怀征上前两步,温声解释:“静宜,昨天茉谣一回去就犯了胰腺炎,她在这也没别的熟人,我就留了下来。”
方静宜心重重一沉,她抿紧唇,没有说话。
陆怀征拉住她的手,又说:“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方静宜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多想问出口:分寸?就是陪了别的女人一整夜,就是承认自己是林茉谣的‘配偶’。
可话到嘴边,方静宜突然失去了追问的力气。
方静宜抽回手,压下声音中的颤抖:“饭要凉了,你快点送去吧。”
陆怀征还要说些什么,听她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
“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语落,他快步离开。
方静宜回眸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红了眼睛。
陆怀征,我不想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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