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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未婚夫性情大变

宜牙 著

男频 连载中

哦众人脸上一阵唏嘘,我们知道了,自当低声不吵着人镜春,你带姑爷回家去吧,行了一路也该累了多谢各位叔婶这般小事,甭客气和村民商议好后,镜春回到马车上,让管家将轮椅准备好,到时推着风宴回家里现下愁就愁在,风宴该如何下车他既行动不便,料想该是有人将他背下去,这本也没什么,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镜春还未想明白,忽然眼前光影晃动,一道人影缓慢站起身。

主角:镜春陈廊   更新:2024-10-23 15:5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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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未婚夫性情大变》主人公叫镜春陈廊,由宜牙所写的一本原创新作,目前正在常读连载。她从小就被老爹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老爸同窗的儿子,结果对方一家发达后搬到别的地方,这门婚事就黄了。十二年后,那...

《悔婚后,未婚夫性情大变》精彩片段

《悔婚后,未婚夫性情大变》 第5章 免费试读

午饭过后,丫鬟领着镜春去一间厢房暂作歇息,她合衣小憩了小半个时辰,房门被敲响。

来的人是三夫人孙氏的贴身丫鬟秋月:“镜春姑娘,我们夫人邀您过去一趟,吃吃茶,顺便帮忙将要带去村里的日用核对一遍。”

镜春于是合上门随秋月去三夫人院子里。

路上,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三夫人现下在管府上事务么?”

秋月答:“老爷让三夫人协助大夫人管家,大夫人身体抱恙,眼下越发多的是交与我们夫人来管了。”

“大夫人身体抱恙,可是患了什么病?”

秋月脸上闪过一瞬怪异神情,讷讷道:“奴婢不好多说主子的私事,望姑娘体谅。”

镜春颔首表示理解,没再多过问。

陈家昨日才迁回来,府里到处亟待清理,一路上碰着不少擦灰除尘的家仆。

穿过花园时,秋月指着一处种满藤萝的围墙道:“大公子的院子收拾出来,人已经搬进去了。”

现下日头正晒,镜春从门口望进去,只能看到三两个把守的小厮和在庭院中洒扫的丫鬟婆子,不见风宴身影。

到了三夫人的院子,孙氏牵着镜春的手嘘寒问暖一阵,她们差不了几岁,可她说起话来浑然是一副长辈作态。

寒暄完,孙氏将列的单子拿给镜春看,随口问了一句:“可识字?”

“识字。”

孙氏笑着说:“听闻亲家公是位会做学问的夫子,自然不会亏了女儿读书认字,是我多嘴。”

镜春唇边牵着笑,眼里却一派平淡。

这话何尝没有敲打之意?

按高门大户的规矩,嫡庶有别,她若与陈允之成婚,便是嫡长媳,对孙氏的管家之权有威胁,她将她找来,既是拉拢,也是立威,让她谨记自己不过是一介寒门夫子的女儿。

镜春接过孙氏列的单子,一一看下来,周全到显得余赘。

“夫人,这几样家中备的都有,无需再带过去了。”她指出余赘的条目。

孙氏瞥一眼,摇头道:“你有所不知,这些东西精细,需得备好的,能用不够,还得好用。”

她这般说,镜春也不好反驳:“那便没有遗漏的了,夫人考虑周全。”

正事说完,孙氏又拉着镜春说体己话,说她穿戴太素净,让丫鬟去取些珠宝首饰要送给她。

镜春还未来得及开口婉拒,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个丫鬟,“噗通”跪在地上:“夫人,您快去大公子院子里看看,出事了!”

孙氏竖起柳眉:“出何事了?”

“大夫人去大公子院子里闹了!”丫鬟边说,边悄悄往镜春身上瞟。

孙氏会意,连忙拉着镜春的手道:“镜春,你先在我这处坐着,我去去便回。”

镜春知晓有些事不便让自己这个外人知道,便驯顺应下:“好。”

孙氏带着人碎步小跑出门。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镜春往门口看了几回都不见孙氏回来,于是起身跟房里的大丫鬟告辞。

丫鬟想留人,但镜春去意已决,又不能强迫,想送她回去也被谢绝,只得随她去。

镜春从三夫人院子里出来,行到没有高树遮蔽的开阔地带,遥遥看见西北方位的上空聚着一团未散的黑烟。

她心下有了个猜测,顺着秋月带她来的路加快脚步返回,果不其然,走到那处墙上长满藤萝的院子外,便见院门口围满了家仆,小厮丫鬟拎着水桶、端着水盆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木材布料烧毁的焦糊气味儿。

给孙氏通报的丫鬟说大夫人姜昭晚跑去陈允之院子里闹,看来这火和她脱不开干系了。

镜春只悄悄看了几眼,不想引人注目,便绕路从假山后的小径回去自己的厢房。

方从假山洞里出来,光线明亮些,她忽地急急刹住脚步。

风宴独自坐在湖边,久久看着面前的翠湖,未有动作、未有言语。

他换了身群青色衣裳,想来是被那场火殃及。

镜春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担心扰了他的清净,又怕他想不开投湖。

她想了想,决定先退回假山洞里待上片刻,他若真是想不开,她在这处能及时喊人过来帮忙,若只是来散散心,也不怕误会了尴尬。

镜春将声音压到最低,刚往后撤回一只脚,湖边的人倏然转过头直直朝她看过来,像一只鹰,一眼捕捉到猎物所在,目光锋利似刀刃,带着震慑人的磅礴气场。

他见来人是她,眼里那股肃杀的神色即刻消散,变为散漫、淡漠,又不甚在意地转回头,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

镜春看着他的背影,紧绷的腰背缓缓松懈,她长长舒了口气。

方才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湖畔有风,枝叶瑟瑟作响,不远处人声喧哗,如此喧闹的环境下,他竟然还能敏锐察觉到她发出的细微动响,简直像话本里的武功高手。

还有他转头那一瞬的眼神,让她生出毛骨悚然之感,像是她有所耳闻、却从未体会过的……杀意。

是了,杀意。

印象中一身书生气的陈允之,竟然会流露出带杀意的眼神,到经历了什么会这般性情大变?

好在他那份杀意只是出于警觉,而非针对她,否则即使鱼死网破、或被骂忘恩负义,她都要想办法赖掉这门婚事。

既然对方看见了也当她不存在,镜春自然不会上赶着讨好,她当即转身打算从假山洞退出去,另寻一条道路离开。

未成想没走多远,山洞入口处传来窸窣走路交谈声,来人偏偏是陈廊。

他声音里带着浓重怒意:“她怎么样了?”

回话的是管家:“大夫人一直在哭嚎怒骂,怕她再冲动行事,还未松绑。”

“既然吃饱了饭用力气来干这些事,晚饭便不必给她留了!”

镜春目光晃颤,心跳声震得耳麻。

陈廊与姜昭晚十余年的恩爱情分,如今却到了绑着她不给吃饭的地步。

声音近在两丈开外,镜春来不及多想,拔腿便往回跑。

比起面对风宴的冷脸,她更担心被陈廊知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

她压着脚步声跑得匆忙,待出了山洞才将步子放缓。

风宴一开始没动,待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才又转回头,眼里带着不耐烦。

镜春知道自己扰了他的清净,不招他待见,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与他说话:“允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自然是躲清净。”风宴声音冷淡,暗指她明知故问。

他说话夹枪带棒,镜春不愿与他多说,将好陈廊和管家从山洞里出来。

“这般巧,镜春也在。”陈廊换了一副面孔,说话带笑。

镜春讶然转身,欠身行了个礼:“陈伯伯。三夫人让我去她屋里核对日用单子,出来时发现那处院子失了火,担心与人冲撞便改了道,未成想允之也在此处。”

“哈哈,这般说来,我和管家来的不是时候,该让你们多说些话。”

管家附和:“老爷说的是,镜春姑娘与大公子多年未见,想来是有许多话要说。”

两人说得开怀,镜春和风宴一个垂眼默然,一个冷着脸。

陈廊咳一声,又正色道:“宅子年头已久,门窗经不得烧,眼下虽已灭了火,却住不得人了,我来就是带允之去新的院子安置。镜春,你可要一道去?”

镜春自然不想去。

她随口找了个由子:“陈伯伯,趁着来城里一趟,我想给自己置办些日用,正打算出门呢。”

“如此,管家,派两个丫鬟跟着帮衬。”

镜春抢在管家应声前,道:“多谢陈伯伯好意,东西不多,我一人上街足够了。”

陈廊眼里浮起一丝不悦,但想到镜春是个乡野女子,比不得大家闺秀,也并非真是他陈家儿媳,便也不去计较。

“那你便自己去吧,当心些,早去早回。”

“是,镜春告退。”镜春如愿离开。

待人走远,陈廊脸上的笑淡下来,他将管家屏退,不讲究地在一块景观石上坐下来,疲惫地叹了口气。

“将军,你未受伤吧?”他歉然问。

风宴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你家夫人如何了?”

“我让人将她绑回院子里去了。她如今疯得无法无天,竟敢放火烧宅子,当真是要请个郎中来看看是不是患了疯癫病!”

风宴冷眼看他半,哼笑一声:“你知不知道她为何烧纵火?”

“为何?”

“她点火时说:‘我孩子的家,就算烧了,也不能让旁人占了去!’”

“……”陈廊哑然。

“你该是能猜到吧?她定是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等举动。我听闻你家长子于八年前丧命,而你二女儿如今六七岁,等同于你在陈允之死后一年之内纳妾生女。陈大人,你对令夫人够狠的。”

陈廊脸上阴沉,少有地出言顶撞:“风将军,你懂什么。允之死后,昭晚成日以泪洗面,我一见她便要听她痛哭,她跨不过去,便连带着也不许我跨过去。我说与她再生一个孩子,她不愿,还对我口出恶言。可不再生一个还能怎么办?允之又不能死而复生!我可是家中单传,若任由她放肆,陈家香火岂不是要断在我手中?这偌大家业岂不是要拱手送人?我与她恩爱十余年,一心一意对她一人,可到头来却是娇惯了她,忘了尊夫的本分!”

“她是该怨你。”风宴并未因他的话动容,“我不管你们的家长里短,但今日之事,你不必想着为我出气而苛待你夫人,本就是我顶用她儿子的名头保命,我谢她还来不及,可莫替我做忘恩负义之事。”

“……”

风宴手臂僵硬施力,推动轮椅滚动,他淡声吩咐:“管家,带我去新住处。”

管家觑一眼陈廊的脸色,不敢违逆:“是。”

《悔婚后,未婚夫性情大变》 第6章 免费试读

一连在李府住了两日,这期间县衙又派人来了一回,因献州大乱,陈廊在这等关头辞官迁回旧籍,难免引起官府疑心。

经过上一回,陈廊发现许是因为像镜春这般堂而皇之赶牛车到闹市的年轻女子不多,县衙里的人多对她有所耳闻,也更加信任她说的话,故而故意提及等陈允之养好伤和镜春完婚之事。

应付完县衙的人后,他越发急切地要把陈允之送去安宁村养伤,说是李府往来人杂,难有清净供他静养。但要将三夫人列的单子购置齐全,少不得要个一两天,便只能定在第三日早上启程。

回安宁村的前一晚,三夫人孙氏安排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给镜春和风宴践行。

风宴有伤在身不便喝酒,这劝酒的矛头就对准了镜春,连带着和他们一道回镇上的芳婶。

镜春喝酒有数,若拒不了,便浅浅啜一口,而芳婶酒兴大发,一杯接一杯豪爽干到底,晚膳结束时她已醉得舌头打结,拉着镜春不放,要和她说私房话。

“镜春,你对这门婚事作何看法?不怪你犹疑,我也是住了这几日才觉出如今的陈府和以往有诸多出入。嗝……”她瘫在太师椅里,满脸酡红,边说边打酒嗝。

镜春打开半扇窗散酒气,顺道往门外看了看,见没有陈府的人在才接话:“有何出入?”

“陈老爷辞了官,大夫人性情大变,陈公子重伤在身,谁知道能不能痊愈,外加多了三房妾室,二夫人和三夫人明里暗里争管家权,家宅难安。算起来,如今最大的好处只剩有钱。

但是啊,陈家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婆家,我牵了这么多年红线,县里没几家比这家更有钱,你嫁进来有人伺候、不愁钱花,过的是舒坦日子。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不知道有多苦!

你未来的夫君陈大公子,传闻中是位温雅君子,几回见下来倒觉他傲气凌人,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话说到底,你们已定下婚事,除了退婚也无别的法子……诶,你断不可退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大不了替他纳几房妾室,让她们去伺候,你睁只眼闭只眼,把自己过舒坦就行……”

芳婶酒后嘴上不把门,把真心话倾底倒了出来,第二日早上启程时她已酒醒,见着镜春便坐立难安,好几回想叮嘱她莫把酒话当真,却顾忌风宴在场,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陈家派了两辆马车相送,一辆载人,一辆载物。镜春与芳婶上车时风宴已在里面,他这回没坐轮椅,临窗端坐在客座上,身形笔挺,双腿修长,比康健男子都多几分气场,若不是亲眼所见,全然看不出他行动不便。

镜春只在上车时出于礼仪和风宴说了两句问候的话,此后便再无交流,拿了本车上备的书册来看。芳婶向来话多,却也不敢多嘴,生生憋了一路。

一直到马车行到青羊镇上,芳婶要先下车,她这才寻到说话的时机,眉开眼笑地与镜春和风宴道了别。

芳婶离开后,车厢内便只剩镜春和风宴两人相对。

马车已经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期间风宴端坐的姿态几乎没变过,且不说他身上有伤,康健的人坐车久了都会腰酸背疼。

思及此,镜春便有些分神,好奇也好、担心也罢,她几回从书上抬起头去觑风宴的脸色,终有一回,他倏然睁开眼,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镜春眼睫轻轻一颤,倒也不心虚,她温声问:“允之,可有不适?”

风宴紧抿着唇未说话,瞳孔漆暗,衬得面色苍白。

他目光沉沉看着她,并非愠怒,也并非厌恶,好似只是需要看着些什么,其旁的人也好、景也好。

镜春觉出他不适,却不知到了何等地步,风宴许是顾及脸面、又许是和她不熟,不愿开口诉苦。

她起身去到他那一侧:“我将窗户打开半扇透透气,正是早春时节,景致很好。”

将窗户打开,她又贴心地说:“再有一炷香便到了。”

让他心中有个底,总好过看不到尽头。

风宴眼神微动,他偏开脸看向窗外,淡声道一句:“多谢。”

一炷香后,马车在安宁村村口停下,镜春掀开窗幔往外看,担忧地蹙起眉。

正到晌午日头毒辣的时候,不少村民吃过饭后在村口大榕树底下纳凉闲聊,见来了两辆马车,个个伸长脖子往这处张望。

这些人都认识她,这几日想必她去陈府的事已传开了,眼下见她带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回家,少不得要凑上来看热闹,偏偏风宴经不起吵。

管家受命送两人回安宁村,他先前坐在载物的那辆马车上,率先下车过来问:“公子,镜春姑娘,到地方了,眼下人多,小的先去找村长交涉,让他帮忙将人散一散。”

镜春道:“我来说吧。”

她从车上下来,榕树底下的人立马笑着吵开。

“我就说是镜春回来了吧,前几日的马车也是这般华贵,咱们村里还有谁攀上这等人家的?”

“镜春,婚事谈得如何了?”

“几时能吃上喜糖?可莫要忘了请槐叔去喝一杯!”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不给人留回话的空隙。

镜春面上笑着,温和地说:“各位叔婶,镜春有事相求。”

“镜春,有何事直说便是,大伙儿定然帮你。”

镜春斟酌片刻,道:“陈家公子先前不慎受伤,受不得吵,县里人多嘈杂,我这回将他带回村里静养,稍后他下车,还望各位叔婶能低声些。”

“姑爷回来了?!”

“宋阿婆,你忘了镜春方才的话了?低声些!”

宋阿婆捂住嘴:“对不住、对不住。”

余下的人纷纷压住声音:“镜春,姑爷受了什么伤?伤得可重?”

镜春如实道:“从马上摔下来,如今行动还不大便利,需坐轮椅出行。”

“哦……”众人脸上一阵唏嘘,“我们知道了,自当低声不吵着人。镜春,你带姑爷回家去吧,行了一路也该累了。”

“多谢各位叔婶。”

“这般小事,甭客气。”

和村民商议好后,镜春回到马车上,让管家将轮椅准备好,到时推着风宴回家里。

现下愁就愁在,风宴该如何下车?

他既行动不便,料想该是有人将他背下去,这本也没什么,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

镜春还未想明白,忽然眼前光影晃动,一道人影缓慢站起身。

她惊讶得眼睛一瞬不瞬,视线自下往上跟着移动。

风宴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自己撑着窗棱站了起来,他面上神情平定,但额上和手背上青筋暴起,隐隐能看出双腿微颤。

车厢内的空间不足以让他挺直腰背,只能半弓着。镜春这才发现他生得这般高,肩背挺阔、四肢修长,想来身体康健时必定十分矫健敏捷。

“允之!”她急忙靠过去,伸出双手,却又不敢莽撞落到他身上,担心碰到伤处,“我可能碰你?”

这短短的时间内,风宴额上已出了一层薄汗,喉结重重滚动,说话时声音带颤:“可以。”

他能说这等接受帮助的话,想来已经是撑到了极限。

镜春便去搀扶他的手臂,方一触碰,风宴忽然歪倒下来,一瞬间整个人的重量压到她身上,推得她直往后踉跄。

风宴并非故意,他在发现镜春无法承受时便用力抓住窗棱,靠单手的力量支撑自己站稳。

近距离下,镜春嗅到他身上药的苦味和一股清冽的气息,还听到他喉间没有压抑住的痛苦闷哼声。

“不如等管家来,我一个人有些勉强。”镜春不敢拿他的身体当儿戏,方才那一下必定弄疼了他的伤。

风宴鼻息粗重,垂着眼看她:“不必,是我没站稳,你不用出太多力,帮我保持平衡即可。”

他这般说,镜春也不好推拒,点点头道:“那走慢些。”

意料之外,风宴走得还算稳,打开车门时管家正将轮椅搬到马车前,见状连忙上前搭手。

“公子,小心些。”

好在风宴生得高,车架到地面的距离于他不算太远,在镜春和管家的协同下慢慢落地。

坐到轮椅上时他舒了口气,周围的村民才敢放开呼吸,脸上露出松懈的笑意。他们谨记镜春说的话,只用气声交谈,并不出声喧哗吵人。

但这于风宴而言仍不够,他显然不喜被这么多人围观,冷淡地合上眼睛,眉间皱得死紧。

“这边走,跟我来。”

镜春在前带路,管家推着风宴的轮椅紧跟上,陈府家仆拎着大包小包的日用跟在后头。

行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镜春在自家宅子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到了。”

风宴闻言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墙头一树斜倚的梨花。

风过时娇白花瓣轻颤,散落一两片,自半空袅袅落下,覆于一头乌发上。

他的视线追着那两片花瓣,方落在乌发间的雕花木簪上,好巧不巧碧衣女子转过身,撞入她的眼中。

镜春显然不知道风宴何时睁开了眼,且正看着自己,她怔了一瞬,唇边弯出抹轻浅笑意:“允之,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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