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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总裁痛苦求我复生

侠名 著

女频 连载中

满身是伤的身躯,让人看了总感觉很可怜,林知曼也不例外,她可怜她自己,心那么点儿大的地方全装着陆行舟,她努力讨好了四年,可最后还是逃不过一句再见这个世上,感情要是努力就能得到,该有多好她站在洗漱前洗脸刷牙,本就疼痛的喉咙,经过昨晚的哭饶变得越发疼痛,随着刷牙喉咙出现应激反应,她上身抽了抽干呕一声,吐出来的牙膏泡沫上带着血。

主角:林知曼陆行舟   更新:2024-10-10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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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曼掏心掏肺爱了他十六年,却被要求净身出户,只为了给他心中的白月光腾出位置...

《我死后,总裁痛苦求我复生》精彩片段

《我死后,总裁痛苦求我复生》 第2章抽血 免费试读

疲惫不堪的上了楼,林知曼摸出钥匙往左转了半圈后门开了,浑噩的大脑感受到房间里不一样的气氛后瞬间清醒了。

隔着门板一听,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陆行舟回来了。

她要告诉她得胃癌的事吗?告诉后他会关心自己一下吗?

林知曼反复问着自己,脑子里还在想着的时候门已经被她推开了,然后她看见迎面而来的陆行舟正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去什么地方鬼混了?你好好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鬼混?如果去医院验血做胃镜叫鬼混的话那还真是,毕竟现在的她临门一脚就彻底跨入鬼门关了。

想着想着眼眶又是一阵发酸,陆行舟并没有注意到林知曼已经发红的眼眶,只是一个劲的用眼神去指责她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林知曼从包里拿出手机晃了晃黑屏,说道:“没电了。”

她一共有两个手机,一个手机办公事,而另一个手机是专门为了等陆行舟的联系,这两天她被胃折腾惨了,一时间忘记了充电,才会导致回来的路上没接到他的电话。

“有什么急事?”能让陆行舟着急到给她打多次电话的,想都不用想是为了谁。

她刚想完陆行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往外拉,“明玥受伤了,失血过多你跟我去医院走一趟。”

果然,他的紧张全是为了夏明玥。

心头间彻底被酸涩占满。

夏明玥严重凝血功能障碍者,血型稀有,而能配她血型的恰好是林知曼。

林知曼上下一身被雨打湿了,海藻般的长发湿漉漉的贴着脊背,唇色藕青,双手如冰,这些陆行舟都没有发现,夏明玥住的医院就在这附近,走路过去十分钟就能到,可陆行舟心里着急,拉着林知曼强行将她扔到了后座车位上。

开着车的陆行舟眼睛盯着前方,视线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当看到林知曼那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时。

他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脸怎么白得跟鬼一样。”……原来才发现啊。

林知曼嘲讽地勾起唇角,喉间像是堵了块黄连,她打开车窗看着外面下得越来越大的雨,身子冻成了一团,吐出的气变成一团冰雾,睫毛轻轻颤抖着。

陆行舟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

他感觉今天的林知曼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过想了想,林知曼发生了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夏明玥的身体,这么一想,右脚轻踏了一下油门,车速加快。

到了医院,陆行舟拽着林知曼的手从车里拖出来,林知曼还没有站稳脚跟,便被陆行舟拉得脚步趔趄狼狈地跟在他身后。

陆行舟把林知曼直接带进了采血室,眼底冰冷的对着一个护士说道:“抽她的血,不用检查,赶快。”

林知曼嘴角泛起了一阵苦涩,陆行舟对自己的血比对她这个人还要信任,连检查都嫌麻烦,难道就不怕她身体里的癌细胞进入夏明玥的身体里?

林知曼神色挣扎了一会儿,说道:“行舟,我身体不舒服,今天能不能不……”

陆行舟眼瞳半眯,从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他屈身一手钳住林知曼的下巴,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四年前我们就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林知曼请你好好的履行你的职责。”

是啊……四年前就签下的合同,在夏明玥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她无偿献血,合同上写得很清楚。

这就是当初她签下的交易,她林知曼就算是要死了也必须为夏明玥捐血。

这是她欠陆行舟的。

那一年,夏明玥到a市出了一场车祸,因送往医院不及时导致伤口失血过多,急需rh阴性血。

在得知夏明玥出事后,陆行舟焦急万分的求她帮忙。

林知曼当时鬼神使差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你做我的男人,我们两个结婚,夏明玥我就救。”

她至今还记得当时陆行舟眼睛里的惊愕,还有从眼底里缓缓升起的对她这个人的厌恶。

从那一刻,林知曼就知道两人再也无法和平共处。

她在陆行舟最困难最需要她的时候落井下石,逼他就范。

陆行舟出生在显赫的陆家,人生下来就高人一等,脾气大也有对应的资本,享受着最好的一切,周围的人都以他为首,平时连句重话都没听过的人,头一次被人逼迫威胁。

林知曼知道陆行舟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胁迫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所以当她看见陆行舟不带一丝犹豫地签下“卖身契”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看着他能为夏明玥做到这个地步,心里那是酸到发痛,不过后来她安慰自己说,先婚后爱日久生情,保不准陆行舟久了后也会像对夏明玥一样对她林知曼好。

可惜,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林知曼万万没想到,自己遭报应会遭得这么快。

一不小心的就得了绝症,真的是活该!

看着针头没入了皮肤里面,殷红色的血浆缓缓的抽了出来,林知曼疼得脸色越发的惨白,真的是太疼了,比做胃镜的时候还要疼。

抽血的护士还没有见过如此瘦弱虚弱的女人,盯着那一截白皙的手腕,小声问道:“还能坚持吗?”

林知曼头晕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抽吧,我没事。”

护士总共抽了600cc,便不敢继续了,女人的手实在是太过冰冷,已经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林知曼昏迷的前一刻,听到最后一声话是,陆行舟问护士:“够吗?不够可以接着抽。”

这些年来,陆行舟是怎么变得这么狠心的?

林知曼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手机没电了,林知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了眼窗户外边的天还是乌蒙蒙的。

林知曼起身穿好了自己的鞋,提着包走了出去,经过夏明玥病房时看到虚掩的房门,她控住不住自己的脚停了下来。

这里面住着的人是夏明玥,而陪她的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陆行舟。

夏明玥长着一张初恋脸,穿着医院里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都遮挡不住她干净优雅的气质,皮肤很白衬得一双杏仁眼又明又亮,林知曼想,也许陆行舟就是喜欢夏明玥那股从内而发的单纯劲,在对比一下自己,那就是心思歹毒棒打鸳鸯的恶人。

陆行舟对夏明玥的好让她有些嫉妒,看久了牙龈发酸。

不了解陆行舟的人,以为他天生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性子,但林知曼清楚,他其实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夏明玥,舍不得分其他人一点。

当然……很久以前也对她好过,不过现在早就一点都不剩了。

她的“偷窥”最终还是引起了里面两个人的注意,夏明玥就看了她一眼身子就抖成了一只小白兔,躲在了陆行舟的身后。

脸上露出胆怯,眼眶通红,就像是看见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陆行舟轻轻拍了拍夏明玥的肩膀,眼神冰冷地望过去,待看见站在门口边上的林知曼后,心里升起了一股烦躁。

那种烦躁化作了厌恶,不加掩饰的上升到了脸上,训斥道:“你站在那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林知曼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一时间觉得刺眼得很,她并不想看,可她实在是忍不住,因为,那是她不曾见过的陆行舟,是她向往的陆行舟。

看多了,眼睛就模糊了……很疼,心如死灰。

陆行舟把夏明玥挡在身后,两眼瞪了过去,看到林知曼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眉头紧皱在一起。

“既然你醒了,那就回去吧。”

林知曼犹豫了一下,哑着嗓子问道:“今晚你要回来吗?”

看着陆行舟那眼神里的防备劲,林知曼都懒得和他解释,她想不通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才会让陆行舟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虽然害得他没有和夏明玥在一起,可他们结婚的这四年里,她林知曼就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起居用食。

虽然没法做到家庭和睦婚姻美满,但是这些年来她从不过问他与夏明玥的事。

以前陆行舟有所忌讳,还知道暗地里来,再之后林家日夜衰退淡出富豪榜后,她对于陆行舟来说再也没有了威胁。

他和夏明玥明里背里的事,这些她都没有提过,但是要说不计较吗?怎么可能?和陆行舟在一起,林知曼变得一无所有,得了胃癌快死了不说,还要帮人续命,她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可有谁能想着帮她续?林知曼的心顿时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疼,痛意顺着血管传到四肢百骸,就连指尖都疼得发抖。

林知曼对于陆行舟的命令毫无争论,这么多年,也算是习惯了,从最初的讨好变成了现如今的安静自缚,画地为牢。

转身的一瞬间,林知曼听到里面传来夏明玥的声音。

“林知曼输这么多血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没事,她身体一向好。”

看,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就连情敌都看出来了她的脸色不好,可他却没有。

陆行舟并不是个粗心的人,他能一眼看出来工作上的问题,能第一时间知道夏明玥出了什么状况,却唯独对认识了六年的林知曼没有一点耐心和细心。

林知曼深呼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她低着头慢慢地走回去,她包里没有伞,顶着雨没一会儿就湿透了,林知曼身体畏冷,寒气从骨头里渗出来,原本就藕青的嘴唇这会儿冷的干裂,乌翘的睫毛上也沾上了水珠。

林知曼冷得头眼发胀,连带着胃都冷得发疼,她伸手捂了捂胃却不小心碰掉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林知曼目光呆滞的跟过去,戴了四年的戒指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上面还泛着黑,她遥想起当年和陆行舟签订了婚约合同时,她随口说道:“既然结婚了怎么说也得该有个戒指吧。”

陆行舟当时听了,直接在路边的摊子上花了30元钱买了这一枚单戒扔给她。

出言讽刺道:“拿去,你也就值这么点钱。”

林知曼当时只是笑了笑,眼神里说不出的荒凉,戒指小了个尺寸,她强行穿过手指,无名指磨得通红流血了她还是一直坚持戴着。

林知曼当时固执地想着,戒指戴久了总有一天会合适,却不想戴到最后会从她手指上松掉。

就像他和陆行舟的感情一样。

林知曼在大雨中蜷缩着身子,胃里火烧火燎翻江倒海,她赶紧捂住嘴巴干呕了两声,眼眶疼得猩红,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天还在下雨,街边上的行人陆陆续续的撑起了伞,林知曼蹲在地上捡起戒指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等到胃没有那么难受了才站起身。

她像是雨中的一抹游魂,恍惚间撞上了人,林知曼被这一撞回过神来,慌乱地低下头道歉,对方是对年轻的母子,女人拉着小孩子的手,声音温和:“没关系。”

小孩儿则昂起头看向林知曼泛红的双眼,小声问道:“姐姐你是在哭吗?”

女人拍了拍小孩儿的头,歉意地看了林知曼一眼,拉着小孩走了。

母子俩背对着她,林知曼听到小孩问自己的妈妈:“姐姐为什么哭?是因为害怕哭的吗?”

“大姐姐怎么会害怕……”

雨声淅沥,林知曼逐渐听不清母子俩说了什么。

林知曼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胃 ,仰起头将眼泪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害怕?怎么可能不怕啊,一个人去医院的时候怕,做胃镜的时候怕,被医生单独叫到诊断室的时候也怕,最后被下绝症书的时候更是怕到浑身血液倒流,全身冰冷。

但比起这些林知曼更害怕的是,孤独的死去,身边没有一个人。

林知曼脚步蹒跚的走回去,十分钟的路程让她熬到了二十分钟,别墅里没开暖气,偌大的房间里死一般的寒冷。

林知曼踢掉高跟鞋,像喝醉了酒踉踉跄跄走进浴室,她打开浴缸里的热水,放到一半,前一刻还在坚持的人,这一刻宛如死人一样倒在浴缸里,热水蔓延,人无声无息,大红色的长裙铺满整个浴缸,宛如刺目的血水,衬得林知曼的脸白如宣纸。

她阖上眼睛,脸往水中沉下去,水逐渐漫过头顶,封过了所有感官,短暂的窒息麻痹了心脏,半晌后,她抑制不住地张了嘴,热水进了嘴里,一股恶心感从胃里蹿了出来。

林知曼睁开腥红的眼睛从水里探出头,她趴在浴缸上,身子匍匐挂着,胃里像是有只手在抓扯着,她麻木地张开嘴,上身难以自控的抽搐,一天没吃饭吐出来的全是带黄色的酸水,烧得她喉咙痛,眼泪都坠了出来。

吐到最后,林知曼揉着酸胀的双眼看着地上粘液中的血水,她嘴角微微往上扯,笑意不达眼底,瞳孔里面满是死寂荒凉。

她脱下身上的红裙扔在地上的血迹上擦了擦,她不能让陆行舟看到血。

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林知曼光着脚回到卧室一头栽进床上,她睡不着,不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她还能幻想未来可期,现在,无论她多努力都是垂死挣扎毫无作用。

四年,她用了四年的时间把自己输的一干二净,从满腔喜欢再到如今望不到底的绝望。

这一天,她好像把她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林知曼把手放在心脏那儿,苦涩嘲讽:明明是胃烂了,你疼个什么劲儿?

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林知曼条件反射的撑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包翻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信息后,她宛如卸掉了浑身力气。

不是他……林知曼你到底在奢望什么?

林知曼呆滞地盯着手机看了两秒,最后手指僵硬的往上一滑接通了电话。

“秦默。”林知曼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刀锋擦过磨刀石,有些刺耳。

秦默是和她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俩人不是亲人却甚过亲人,小时候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住在秦家,对林知曼来说,秦默就是她的哥哥。

手机里,秦默担忧问道:“知曼,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是不是生病了?”

“有些感冒,刚睡了一觉起来声音沙哑很……”

林知曼话还没说完,电话里的秦默就打断了她,“知曼,连我你也要骗吗?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医生了?刚醒时的声音和感冒哭过后的声音我还是分得清的。”

她喉咙一噎,像是堵了一块儿尖锐的石头,磨得口腔鲜血淋漓,吐不出咽不下,她说不出半句解释,最后苦笑出声。

秦默问:“知曼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

林知曼握着手机盯着木地板,没人喜欢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展出来,她摇了摇头拒绝,“不能。”

秦默怔了怔,他知道林知曼是什么样的性格,说好听点叫要强说难听就是牛脾气倔,她要是不想说就算你拿铁钳去撬也撬不出半句实话秦默只能转移话题:“你今天去医院拿体检报告的结果是什么?”

林知曼抿了抿起皮的唇瓣:“挺好的。”

秦默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亲自去医院查,你的体检报告我还是有资格去看的。”

秦默在那所医院挂了个外科主任,他要想查是再容易简单不过的事。失误了……

“你自己说还是让我查,你选吧。”他还在逼她。

手机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她能听到里面的呼吸声,林知曼败下阵来:“癌症,胃癌晚期。”

秦默:“……”

对方似乎在隐忍什么,凌乱的呼吸声不断通过通话传到她耳朵里。

“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秦默低喃自语,声音逐渐哽咽。

隔着手机林知曼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他在为她难过,死前还有人关心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来医院我重新为你检查。”

林知曼拒绝:“检查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秦默,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胡说什么!知曼你听我的,好好住院治病,你一定能好的……”秦默的声音透着悲哀,他就是主治这方面的医生,他清楚这病有多严重,而痛起来有多难熬。

林知曼怎能会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

秦默不知道该如何劝林知曼,有时候不是她想不想活,而是看天给不给命,她的时间已经受到了限制,医院给的建议要么住院多熬几年,要么放弃治疗听天由命,总之……都是快死了。

“知曼,你和陆行舟离婚吧,你看看你们在一起这四年,他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离婚……林知曼从未想过和陆行舟离婚,对她而言,他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穷极一生都想要抓住的光,可光怎么可能抓得住?

林知曼用力握紧手机,骨节泛白,用了好大的力气:“我会考虑的。”

和陆行舟离婚,就好比硬生生的从胸口里挖走一块肉般,谈何容易?

秦默嘱咐她,让她第二天再去一趟医院,林知曼嘴里答应却没真正放在心上。

除去是陆行舟的妻子外,她还是掌管林氏公司的总裁,总有各种事压着她。

人的忍耐力就像骆驼,可以在高压下负重前行,但往往骆驼的死的只是压在背上多出来的一根稻草。

通话挂断,林知曼随手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胃一直痛着,今晚怕是很难入睡,她打开抽屉从里拿出两瓶药,一瓶止痛一瓶安眠,各吃了两粒后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大脑开始有些浑噩,频繁做噩梦,像是鬼压床,胸口沉甸甸的被压地喘不上气,她晃着脑袋支吾着,等挣扎着醒过来后陡然惊觉,压着她的哪是什么丨鬼分明是陆行舟。

陆行舟浑身散发着寒气,俩人相隔几厘米,林知曼被冻地浑身一激瞬间清醒,面对男人阴鸷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该往哪瞟。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掐住她的下巴,林知曼被迫抬头,带着惊慌看过去。

“行舟,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回来就回来,难道还要给你报备?”陆行舟跪上床,不顾林知曼的反抗强行压在她身上,他动作很大,捏住林知曼的手腕不带一丝怜惜。

感受着怀里的女人从放松到僵硬,最后抗拒挣扎,尽力的反抗却被压制住了双腿。

林知曼惊惶失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行舟像是一匹恶狼要将他拆骨吞腹,她很怕这样的他,记忆里那个温文儒雅的陆行舟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她下意识的开始求饶:“行舟,我好疼……”

“林知曼,你真让我恶心,无论是你的脸还是身子,都令我作呕。”林知曼这样的女人就不配得到好,耐心的对待好像都是多余的。

林知曼身子僵硬,她死死咬紧下唇,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陈年旧纸,没有一点血色。

对于陆行舟侮辱的话,她本该早就习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疼,像是被人攥在了手心里一点点捏碎。

陆行舟少有回来,他把她当小姐,闲来无事回来躺躺就离开,像是为了“履行”她“夫妻义务”

今天夏明玥受伤,按理说他本该在医院里陪着他的心上人,可如今大半夜的出现在她的卧室.......林知曼稍稍想一想便想通了,多半是跟夏明玥闹了矛盾,不然哪轮得到她?

可今晚她实在是提不起多余的力气应付他,林知曼推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找到个空隙就要逃,身子刚直起来,后脑勺的长发被人从身后拽住。

“啊......”林知曼发出痛吟脖子往后仰,“陆行舟,今天已经晚了,我不想和你做……”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惹到了他,陆行舟阴沉的脸在光影下格外恐怖,拽住林知曼的手一用力将她的脸强行按在枕头上。

“林知曼你装什么清纯?你想不想做,我还不知道吗?威胁我结婚,现在还要婊.子立牌坊?”

太难听了……林知曼呼吸都在颤抖,她盯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晕湿了枕头。

这就是她一心要嫁的人,用最狠毒的字眼把她伤的遍体鳞伤。

陆行舟看着她湿润的眸子,心里紧了一下,他烦躁地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将林知曼的手绑在床头上。

林知曼强忍胃癌带给她的痛苦,舌尖抵住牙齿,她压抑着声音,拼命将喉咙里那股血腥味给咽下去,几欲求死,痛不欲生。

陆行舟看着女人像是猫蜷缩在被褥里,细细颤抖,看着有些可怜。

陆行舟没把她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放在心上,林知曼的身体一向很好,通宵加班第二天还能准时去上班是常事,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他好像从没见过她生病。

长发凌乱的铺在床上,她后背很纤瘦,弯曲着身子时,两块肩胛骨就像即将展翅的蝴蝶。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指尖刚碰到,女人像是受了惊吓,猛地往旁躲,陆行舟眼眸里闪过狠丨,心里极其不爽。

“平时像条死鱼一样,今天还想玩欲擒故纵?但我告诉你没用!”陆行舟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燥火,这股火来的莫名奇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扑灭。

他不愿意去承认这股情绪是林知曼带给他的,只能往夏明玥那边想,想到夏明玥在医院和他说的那番话问他什么时候和林知曼离婚,他心情顿时往下滑。

陆行舟咬紧后牙槽,林知曼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和夏明玥为之争吵?

林知曼抱住自己,像是缩进壳里的乌龟,呈现出自我保护的状态,她感觉好冷,明明她开了空调盖着被子,可依旧抵御不了寒冷。

似乎是心口处划破一条口子,伤口感染,腐烂了五脏六腑。

她一向很能忍痛,打碎牙齿往下咽,可这次她是真的忍不住了,离婚的念头一旦扎进心里后,便会疯狂蔓延。

等有力气了就和陆行舟谈谈离婚的事吧,她快死了,没有时间去讨好他了。

林知曼痛到昏迷过去的时候,听到陆行舟说完最后一句话。

“要不是你身体里有明玥相同的血型,你以为我会看得起你?不过你很快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等林知曼醒过来时,身边早就没了陆行舟的身影,她虚弱地撑起身子,被子从她身下滑落下去露出颈肩狰狞的伤口。

林知曼翻身下床,双脚刚落地,大脑一阵眩晕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林知曼晕晕沉沉地进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满身是伤的身躯,让人看了总感觉很可怜,林知曼也不例外,她可怜她自己,心那么点儿大的地方全装着陆行舟,她努力讨好了四年,可最后还是逃不过一句再见。

这个世上,感情要是努力就能得到,该有多好?

她站在洗漱前洗脸刷牙,本就疼痛的喉咙,经过昨晚的哭饶变得越发疼痛,随着刷牙喉咙出现应激反应,她上身抽了抽干呕一声,吐出来的牙膏泡沫上带着血。

林知曼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就连吐血这种事也能习惯当做不在意,她打开水龙头将浴盆里的血沫冲洗干净。

等收拾完出来后,时间已过七点半,她吃不进东西,但想想肚子里那颗畸形的胃,她还是热了杯牛奶喝。

去了公司,林知曼处理文件,翻看林氏这几个月的利润,数据正在下滑,林知曼仿佛已经看到林氏落入衰败的那一天。

陆行舟背地里打压林氏的事,林知曼早就知道,为了报复她,他可以说不择手段。

陆行舟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他做事雷利风行,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把A市龙头林氏给拖下商界地位。

到底是比不过他......陆行舟这犀利的手段,怕是她一辈子也学不会。

翻完一本后,林知曼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端起桌面上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的苦味缓缓冲散了她喉咙间腥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知曼站起身来到落地成前,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是该准备后事了。

只是偌大的集团,几十年的心血,她死后该由谁管理?

她爸?还是她哥?这俩人都是坐吃山空的人,只怕把林氏交给他们,没几年就会倾家荡产。

林知曼思来想去,发现身边最适合接管林氏的居然是她法定上的丈夫 ,那个一心想要林氏破产的陆行舟。

林知曼眉宇间笼罩着一股阴郁,看着窗外的眼睛此刻变得很深,像是一滴墨融了进去,化不开的黑,她抬起左手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指尖泛着冷白,手指规律地敲打着玻璃。

办公室里很安静,显得那轻微的敲打声格外清楚,林知曼难得有思绪放空的时候,她喜欢发呆,沉寂在片刻失神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短暂忘记现实带给她的痛苦。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林知曼回过神来看过去,隔着三米远,还是看清了屏幕上“父亲”二字。

父亲本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词之一,可在林知曼这里只是一个冰冷的称谓,她走过去接起电话。

“林知曼,给我转200万到我账户上。”林昌南嗓音微沉,语气冷漠。

林知曼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爸,你给我打电话只是为了钱吗?”

林昌南语气有些不耐烦:“女儿给老子钱天经地义,要不是你掌管林家,你以为我想找你要钱?你要是不想给钱就把林家股份划给我。”

林知曼细细回味“女儿”这两个字,难为她爸还记得她是他的女儿,而不是一台冷漠的ATM机。

他记得她是他的女儿,可为什么从不关心自己,她也不求林昌南能对她有多好,只要他很平常的问她几句,吃饭没有?最近身体怎么样?工作累不累之类的问题就行……她其实很好哄的,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好了。

“你听到没有!”林昌南在手机里一声呵斥。

林知曼压下情绪:“上一周我不才给你转了一百万吗?这才几天,你全用光了?”

“那点钱能干个什么事。”林昌南有些心虚,可一想到林知曼掌管这偌大的一家公司,有时候一天收入就上百万,他心里又有了些底气。

“赶快把钱转过来,不然我直接去你公司要,我看到时候是丢我的脸还是丢你的脸。”

“给钱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拿钱去做什么。”2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林知曼松口,林昌南也放低了语气:“最近看上一个投资项目,就差两百万,等我赚了钱就不从你这里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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