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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席靳言

大神 著

男频 连载中

江染下来没多久,席靳言也下来了他刚醒,短发没梳理出什么发型,松松散散的,带着喑哑的鼻音,胡茬也没来得及刮,下颌到鬓角泛起青色,很性感江染继续低头喝汤席夫人舀着锅里的粥,你要是和叶家的二公子合不来,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约了我喝茶,你陪我去席阿姨,我这学期忙,等暑假吧暑假啊席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见越好。

主角:江染席靳言   更新:2024-11-18 19:2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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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席靳言是著名作者大神写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这本小说以巧思支撑的短篇小说,内容很是有趣,简练生动,极富韵味。咱们接着往下看都说席靳言光风霁月,圣洁不可攀。只有江染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独处时,要多坏有...

《江染席靳言》精彩片段

《江染席靳言》 第1章第一夜 免费试读

江染冒着大雪赶到普众寺,院里已经停了一辆加长版的红旗L9,7777的尊贵豹子号,全防弹结构。

这是席靳言的车。

席家就是王权富贵的象征。

席靳言的父亲席淮康是市里的二号大人物,母亲是教育家,娘家有大企业,登上过胡润富豪榜,这种“权富夫妻”的结合最体面牢固了。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席夫人风雨无阻要上香拜佛,不求财不求子,只求全家太平,普众寺的和尚在那天也会谢绝所有的香客,陪她一人诵经。

今天是正月十五,席夫人又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一进佛堂,江染一眼看到背对门口的席靳言,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仪态挺拔,身型英武板正。

席靳言在他那个阶层是公认的英俊,航天工程的高材生,集团最年轻的总工程师,能力风度样样出众,明面上的私生活也不乱,至于有没有相好的情人,没人敢打听。

江染站在后面,视线里正好是席靳言的侧脸。

昨晚他狂热到失控,压着她的时候胡茬磨得胸口又痒又疼,吻她身体吻到忘情还伸舌头了,江染受不了他变着花样的刺激,本能咬了一口,没想到牙印这么明显。

她深呼吸稳住神,走到席夫人旁边,“席阿姨。”

席夫人上完香,拉住她的手,“你爸爸的墓地在后山,是你席叔叔亲自选的位置,他去大会堂参加新春团拜会,出门前嘱咐我让你回席家过节。”

江父和席淮康是旧相识,从领导司机提拔上来的,前几年和一个妖艳的女医药代表闹出了婚外丑闻,在地下车库***了,从那以后母亲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一直住在疗养院。

席夫人倒是把她当女儿怜惜,可毕竟是外姓人,她不太愿意回去添麻烦。

正想拒绝,席夫人忽然盯着席靳言的下巴,“你的伤怎么弄的?”

江染到嘴边的话止住了,脸上火烧火燎。

“不小心磕破的。”

一看就是床上用力过猛,折腾出来的痕迹,席夫人意味深长,“有女人很正常,为什么瞒着我?”

席靳言眼神扫向江染,面不改色,“没瞒您。”

“等到十月份,你三十岁了。”席夫人没追究到底是哪个女人,直奔正题,“你清楚应该干什么。”

他们这一群子弟,三十岁陆陆续续结婚了。

三十岁是一道坎儿,之前玩得出格,家里不管,到年纪了,都逃不掉结婚生子。

包括席靳言。

只不过席夫人年年催,他每次都敷衍。

今年没那么好打发了,席夫人态度坚决,“你最好心里有个数,躲不掉的。”

席靳言不紧不慢地系好大衣扣,“您有人选吗?”

“你父亲在帮你挑。”席夫人言语之间既自豪又谨慎,“几个姑娘背景都不错,你外面如果有人,必须彻底断了。”

江染心虚抬眼,和席靳言四目相撞,他当即移开,“最近忙,先不着急。”

扫完墓从寺庙出来,席夫人的车下山了,那辆红旗L9还在。

车窗敞开,风雪刮进后座,席靳言在一片浓白的雾气里,望向她,“我送你回学校。”

“出租呢?”她给了两百块钱,让司机等一会儿。

男人神色平静,“走了。”

普众寺全天闭寺,附近没有出租拉客,江染没办法,弯腰上车。

扑鼻的男香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药感,小众暗黑,和他的气质不符,矛盾到极致,反而格外吸引人。

刚一落座,她***出声,大腿根一阵触电般的酸痛。

席靳言咬得其实一点儿不比她轻。

只是他有技巧,会拿捏力道,当时舒服得浑身发软,可后劲儿大。

江染脱了外套,垫在屁股下面,减少和座椅的摩擦。

车驶出一半,席靳言目视前方,音量低沉,“抹药膏了吗?”

她握紧双手。

男人喉结伴随吞咽滚了滚,“我记得肿了。”

江染指甲盖狠狠掐进手心。

这些年,她对席靳言有感情,私下却也百般压抑,保持了距离。

席家的独生子,这辈子的每一步都是规划好的,伴侣、婚姻、职业,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她这样的出身差距太悬殊,明知没结果,长痛不如不痛。

虽然有些不甘心,总好过越陷越深,难受得半死不活的下场。

昨夜是席靳言借着醉意主动的,江染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相对,更不敢想席家知道了会怎样天翻地覆。

她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混乱。

好半晌,席靳言打破沉默,“这件事你跟谁说了?”

江染回过神,明白他的顾虑,传出去对席家、对他的影响不好。

“没跟任何人说。”

席靳言嗯了声,“学校周边新开了一个楼盘,你去选一套,选好了告诉我。”

见她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名下的檀宫也可以过户给你。”

檀宫是席靳言外公的遗产,传家宝的豪宅,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上亿。

出生没有的,到死也挣不到了。

席靳言的确大方有诚意,但江染不喜欢明码标价的补偿,“我住宿舍更方便。”

他听了没再勉强。

半小时后,车停在宿舍大楼外,席靳言侧身越过她,开车门。

突如其来的靠近,两具身躯贴在一起,太强烈,太压人,有一种冲破一切禁忌的亲密。

江染敏感,被他的气息烫得颤栗了一下。

席靳言也发觉了,收回手,重新坐直,“你的内衣在我那里,找时间去拿。”

那件内衣是他亲手解开的,半脱不脱的挂在她肩膀,中途晃荡掉了,席靳言又帮她穿上。

他喜欢隐秘挑逗的感觉,薄薄的一层遮住,去探索。

怪不得说,多么严肃内敛的男人,沾了情事,也像变了个人。

连席靳言都暴露了闷骚。

江染表情不自在,“你扔了吧。”

席靳言皱眉,“不要了?”

“不要了。”她下车,踩着雪跑回宿舍,一路也没回头。

江染住在四人间,进门时室友正在吃晚餐。

金融系有钱有势的特别多,去年东北的“漠河舞厅”爆火,其中最豪华的那家,老板是隔壁床安然的继父。

江染和她关系好,和另外两个室友一般。

“昨晚你怎么提前走了?电话也不接。”

“我不舒服。”江染抱着睡衣去床上换,“在医院挂水了。”

“席先生好像也不舒服,钟雯想要扶他去酒店休息,被席先生的秘书拒绝了。”安然自顾自说着,“钟雯的目标是嫁豪门当阔太,到处养备胎,咱们系你俩最出名了,她一心和你比。”

钟雯的胸,江染的臀,是金融系女生的两大门面,甚至连外语系的女生都被盖了风头。钟雯谈恋爱上瘾,江染却很难追,平常又不爱笑,那群富家子弟打赌,谁成功泡到她,赢一辆阿斯顿马丁。

全部碰钉子了。

江染藏在帘子后面照镜子,腰胯,肚脐,脚踝,每一处都发红。

席靳言吸得太狠了。

“你看学校的论坛了吗?”安然一把掀开帘子,“席先生在校庆典礼上捐赠了一间练舞室和体育馆。”

江染惊慌失措钻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我听说了...”

安然大大咧咧,没察觉她不对劲,“就在女生宿舍的一楼,月底装修完,你再练舞不用走那么远了。”

一年一届的校庆邀请的是历届优秀校友,当官的,经商的,混娱乐圈的,个顶个的有头有脸。

席靳言这个人不喜欢凑热闹,可席夫人是名誉校长,碍于情面,他不得不出席聚餐,喝了校领导敬的几杯酒。

他酒量不行,这才有了意外荒唐的一夜。

下午钟雯回来,手上抱了一个盒子,“江染,你的同城快递,宿管阿姨签收的。”

她一边说,一边撕开包装袋,是一只白色KELLY包,限量款的雾面鳄鱼皮,“哟呵,官网20万呢,谁送你的?”

江染抢过来,迅速塞进抽屉,上了锁,“别人委托我转送的。”

“这么贵重的包不亲自送,还用得着你转送?”钟雯冷笑,“是你傍大款了吧?装什么清高啊,收礼物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嘛,何必藏着掖着呢。”

江染不搭理她的胡搅蛮缠,躺下补觉。

钟雯又恼火又嫉妒。

她的圈子不缺“假白富美”,只要漂亮懂事,什么都有了。

分手费给3万的香奈儿包,或者梵克雅宝的项链;超过10万的属于封口,禁止女生对外泄露;但20万以上的大手笔,钟雯真没遇到过。

钟雯猜测,江染背后的男人不仅财力雄厚,大概率挺满意她表现,挺迷恋。

......

第二天学校组织了三位校友演讲,在多媒体大教室,江染刚走到门口,听见席靳言致辞,很醇厚磁性,有穿透力。

推开门,席靳言不疾不徐看了她一眼,继续讲话。

他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恰好挡住下巴的牙印。

席夫人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所以席靳言的长相很立体,眼窝偏深邃,鼻梁挺鼓,加上不抽烟,整个人成熟又干净。

这种多金清贵的男人,对初入社会的女孩子有致命的杀伤力。

江染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大教室回荡着席靳言的声音,可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安然在耳边一直夸席靳言的身材有性张力,瘦而不柴,有肌肉有线条,相当于女人38D的级别。

男人的腰臀越紧致健硕,那方面像打桩机一样,越强悍。

江染没反应,拉了拉外套的领子,一碰胸部,还是酥麻麻的疼。

何止是强悍,简直是野蛮。

这会儿的席靳言斯文楚楚,有一股深沉温和的人夫感,而夜里的席靳言是九头牛也打不赢的猛男。

“听说席先生还没结婚?”

江染玩手机,不看讲台,“估计快了吧。”

安然叹气,“本世纪最后一个钻石王老五啊...也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

演讲结束是全体大合照,由于场地有限,挤得厉害,江染没参加,溜着墙边去洗手间了。

她习惯性看纸,有轻微的血迹。

网上说,生理期前后那几天,欲望最大。

体验到的快乐也最大。

她青涩,又放不开,不过时机赶得巧,没留下第一次的阴影,算是和谐。

江染在公用水池洗完手,直起腰整理头发,席靳言不声不响出现在镜子里。

“你脸色不太好。”他靠近一步,认真打量她。

“我没睡好。”

席靳言有一米八四,是典型的5:8黄金比例,投下的影子完全覆盖住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递给江染,“这是消肿的。”

江染脸烧得慌,没伸手接,低头绕过他,“我自己买了。”

“江染。”席靳言叫住她,“有一次我没控制好,别忘了吃药。”

他们一共做了两次,床上一次,浴室里一次,她洗澡时席靳言闯进来,抵着她跪在浴缸里,这次很激烈,江染的膝盖全是淤青,他意乱情迷中似乎弄在里面了。

幸好她早晨来了例假。

应该怀不上。

“包是你送的吗?”江染抬头盯着他。

席靳言默认。

“是补偿吗?”

“礼物。”他背对走廊的窗户,一张脸晦暗不明,“下周你生日,我出差去外地,提前送了。”

江染没出声。

她生日是二月份。

席靳言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

相识多年,睡过亲密过,她这个人在他心里真是没什么分量。

“想要车吗?”席靳言不太有耐性,对女人的脾气倒是温和,“我车库有一辆奥迪,你先开。”

那辆奥迪A6是他的第一辆座驾,开着玩的,开了几次就换高档的新车了。

不过保养得很好,有八成新。

江染刚考完驾照,确实在选车,二手车撞坏了不心疼,而且这辆奥迪有纪念意义。

她犹豫的时候,过道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江染装作不认识席靳言,和他擦肩而过。

“江染啊,你没去合影?”

系主任拦住她,一扭头,又发现了席靳言,“席先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麻烦了,下午有私事。”

系主任语气惋惜,“社团彩排了舞蹈,还打算邀请您观看呢。”

席靳言表面客套了一下,“以后有机会。”

“江染是社团的团长,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赛获过奖!”系主任自豪,拍了拍江染肩膀,“每年校庆她都表演舞蹈。”

席靳言一直没兴致搭腔,听到这句,才漫不经心开口,“江同学今年怎么没跳?”

系主任无奈,“江染不肯上台,我也劝说不了她。”

“为什么不肯?”席靳言停下,转过身。

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

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万一入他的眼了,他夸一句,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

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

系主任将江染推过去,她没站稳,险些摔在席靳言怀里。

席靳言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因为我在吗?”

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席靳言有个习惯,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

江染僵硬退后一步,“我脚有伤。”

男人垂眸,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

“席先生,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江染一定会登台表演的!”系主任替江染解围。

席靳言没说来,没说不来,平静朝一楼走。

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可也别得罪了,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要懂人情世故。”

江染闷头不语。

“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报名学生会,很容易当选。”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机灵,才教导你。”

“谢谢主任。”江染谦虚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讲现实,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话,比金子都值钱。

尤其是席家的话。

江染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收到了席靳言的短信,让她回去一趟。

席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席靳言。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江染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席靳言更知道她舍不得。

江染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席宅了,席靳言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席靳言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江染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席靳言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席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席靳言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席靳言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席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席淮康汇报工作。

是席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席靳言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江染。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江染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江染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席靳言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江染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席靳言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江染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席靳言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江染面红耳赤。

进客厅,席夫人正在和席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江染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席靳言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席吃降压药,少抽烟,靳言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席夫人招手示意江染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江染开始实习就不收席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席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席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席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席叔叔。”

“染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席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染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席靳言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染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望。

叫得她瘫软。

席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江染回过神,“够的,席阿姨。”

“染儿,谈恋爱了吗?”

席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江染忐忑不安。

席靳言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席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席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江染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席夫人。

席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靳言和嫂子。”

嫂子...

江染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席夫人一本正经望向席靳言,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江染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席靳言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江染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席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

“您喜欢吗。”席靳言脸上没多大的波澜。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

“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席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染儿,你帮靳言挑。”席夫人又把照片挪到江染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江染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席靳言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席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席靳言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江染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席靳言,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江染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

江染晚上没胃口,只吃了一碗粥,席夫人和席靳言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选妻选贤,虽然席夫人比较开明,但席靳言没有选中她心仪的儿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

席夫人想要尝试说服,他撂下餐具,直接离席了。

席靳言的房间在江染隔壁,一个单独的套间,有保密性的书房。

他路过门口时,江染的房门没关,屋里播放着西洋交响乐,她趴在棉被上,捡床头缝隙的充电线,双腿交缠微微后翘,裙底露出一截紫色的***边,贴着***的腿根。

席靳言喉头一滚,移开目光。

他洗了澡,拎着一个包装袋出来,敲门。

“睡了吗。”

江染整个人一愣。

是席靳言。

她从床上坐起,“有事?”

“还你东西。”

江染心脏怦怦跳,“你挂门上吧。”

门外没动静,片刻,席靳言的声音更低了,“是内衣。”

她脸一烫,迅速穿好了睡衣,打开门。

对面是楼梯,席夫人在一楼看电视,一旦抬头,很容易发现。

席靳言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握住她胳膊,轻轻一挤,进了卧室,合上门。

江染莫名地心虚,伸手拽他,“你快走!”

男女力量悬殊,她拽了半天,他纹丝不动。

“内衣洗干净了。”台灯昏暗,席靳言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气息厚重。

他弯腰时,衬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垒流畅,一块块的骨骼结实,又不过分精壮。

恰到好处的体型。

散发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

江染指尖碰内衣,仿佛着火似的,烧她的手。

“脚敷药了吗?”

她紧张到蜷着脚趾,“席阿姨在楼下。”

“你抹完药我就走。”

江染坐下,卷起裤子,她不喜欢睡床架,睡的是床榻,席靳言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笼罩住她无处可逃的侵略感。

她撕掉绷带,用拇指融化开药膏,“什么药?”

“消肿化瘀。”席靳言神态从容,“也可以抹脚。”

也可以...

是他买的那个药。

江染只涂了一点,丢进抽屉里。

“还难受吗。”

她分不清他问的是哪儿,含糊其辞的应了声,“不难受了。”

“染儿?”席夫人这时隔着门喊她。

下一秒,房间熄了灯。

突如其来的漆黑,江染慌了神,“席靳言...”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

“染儿,怎么关灯了?”

门推开的刹那,江染情急大喊,“席阿姨!我没穿衣服。”

席夫人笑了一声,清楚她脸皮儿薄,又退出去。

“你席叔叔的想法是趁着他现在人脉广,也给你挑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没有共同的圈子很难接触到。”

席靳言一言不发站在床边,注视那扇虚掩的门。

可能是光线太暗,他面容也阴沉。

半晌,他俯下身,双手摁在她身侧撑住床,“别出声。”

一股潮湿的热气钻进耳朵,江染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他脸挨脸。

席夫人仔细听了听,“是叶家的二公子,公安大学毕业,有个铁饭碗,比你大六岁,人品好,前途光明,你席叔叔很欣赏。”

叶家在市里也属于名门望族,祖辈有红色背景,第三代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最出名,和席靳言是同行,就因为他们,航天航空系招生火爆,以往理工科是男多女少,如今清一色的娘子军。

叶家的这位二公子倒是低调许多。

“同意吗?”席靳言眼睛像一潭深水,浓黑得望不见底。

江染战战兢兢对上他视线。

他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便吻到她。

“大三实习多,明年再谈。”

她应付不了这副惊险的场面,席靳言教什么,她重复什么。

“说你困了,要休息。”

过了一会儿,席靳言走过去,确定席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过头,看了江染一眼,迈步离开。

门开了又关,江染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

她缓过神,拿起放内衣的袋子,清新妩媚的樱花香,女人味十足。

应该是他特意买了女士专用款,或者...他的住处开始准备女性用品了。

江染失神了许久,叠好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

......

转天早晨,席夫人亲手煮了江染爱吃的咸豆花和烧麦。

席夫人不仅厨艺高,情商更高,驾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经,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

她从不自夸,只夸席淮康有责任担当,是好丈夫好父亲,席淮康的口碑这么好,在圈子里堪称清流,席夫人的维护功不可没。

江染下来没多久,席靳言也下来了。

他刚醒,短发没梳理出什么发型,松松散散的,带着喑哑的鼻音,胡茬也没来得及刮,下颌到鬓角泛起青色,很性感。

江染继续低头喝汤。

席夫人舀着锅里的粥,“你要是和叶家的二公子合不来,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约了我喝茶,你陪我去。”

“席阿姨,我这学期忙,等暑假吧。”

“暑假啊...”席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见越好。”

江染怔住,“您让我也去南方吗?”

席夫人笑,“你如果想家了,想我和你席叔叔,你随时回来。”

江染大脑一团空白。

会不会是席夫人察觉什么了。

急于掐灭这丝火苗。

避免后患。

她捏着勺子,食之无味。

“你在哪实习?”

江染咽下嘴里的蛋白,“在同学家的公司。”

“涨工资了吧,你背的包可不便宜。”

她如梦初醒。

原来席夫人不是怀疑她和席靳言,是怀疑她图钱,出卖自己。

“那只包...是高仿。”

席夫人半信半疑,真货和水货,她是分得出的。

明显货真价实。

不过,不排除没看好,走了眼。

席靳言洗漱完,接过保姆递来的大衣,走到餐厅,“实习还是上课?”

江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匆匆站起来,“有答案。”

“考什么?”

“证券投资。”

他简单关怀了一下,抬腕看时间,“一起走。”

席夫人制止,“我和染儿没谈完呢。”

“我去集团,顺路送她。”

席靳言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公事上没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顾全大局,比如结婚,其余的小事席淮康夫妇基本依着他。

江染戴好帽子,和席夫人道别,跟在席靳言身后走出院子。

他今天没开红旗L9,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江染不认识车标,反正不是大众款。

席靳言递给她一张中银的贵宾卡,“你不愿意欠席家太多,这笔钱席家不知情。”

江染盯着卡,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席靳言大约慎重考虑了和她的关系,也回味了和她亲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结识一个“新人”远远不如“旧人”省心省事。

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席靳言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江染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江染别开头。

席靳言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江染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席靳言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江染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席靳言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江染快步走远。

“江染!”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江染心口猛地一咯噔。

席靳言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江染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江染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钟雯虚荣,又毒舌,瞧不惯女生过得比她好,江染懒得和她吵,径直走进宿舍楼。

钟雯碰了一鼻子灰,踢着墙角的垃圾桶发泄。

寝室里安然气喘吁吁练健美操,“系主任报你的节目了,毕业生典礼上跳个人独舞!”

江染掏出口袋里的内衣,藏在枕头下,“不跳。”

“女生抢破头的C位,你不跳?”安然卷起垫子,竖在阳台的角落,“据说是席先生点名看的。”

江染动作一滞,死死地压着枕头。

这么多年了,席靳言没看过她跳舞。

只记得她会跳。

那天在浴缸里,他操纵着她挑战高难度的花样,他作为主导者甚至招架不住的,她都很轻松承受了。

她有舞蹈功底,身段软得像一根面条。

即使青涩,但没有驾驭不了的姿势。

“席先生还特意去参观了优秀生照片栏,问起你了。”安然中午有约会,坐在椅子上化妆。

“他问什么了?”江染忍不住好奇。

“问你的成绩,同学关系和不和睦。真奇怪,校长以为他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随便一问。”

江染胸腔仿佛漏了一个洞,剜掉了一大块血肉。

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过与席家的渊源。

席夫人有意和校长打个招呼,多关照她,她也拒绝了。

她凭分数考上的,不希望自己变成“关系户”。

可席靳言如今撇得干干净净,令她彻底清醒了。

女人或许会因为上了床爱得更依赖,男人眼中,仅仅是露水情缘。

没必要暴露,不值得负担风险。

江染上午考完试,回寝室躺了一下午,傍晚钟雯叮叮咣咣地收拾衣柜,她没出声,钟雯以为她睡了,蹑手蹑脚翻她的抽屉。

江染没什么贵重物品,那只包也还给席靳言了,所以她没锁。

钟雯轻轻一拉,拉开了。

里面有一个方形的首饰盒,是一条三千块钱的18K金项链,其余的是商业街地摊买的手串,发卡。

钟雯不屑嗤笑,爬回上铺和备胎打视频,“我猜包是假的,那男人糊弄她的,她又没见过世面,分不清冒牌货。要么就是她租的,最近不是有很多的伪名媛吗?租包,租豪车,租五星级套房,拼单拍照,发网上炫富。”

江染这时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

钟雯一愣,立刻没动静了。

......

北方冬夜漫长,早晨七点钟刚蒙蒙亮,江染睡得正沉,安然踩着梯子使劲捅她,“江染!班级群有你的谣言!”

她翻了个身,安然把手机屏幕对准她,“你和老男人谈恋爱呢?”

江染迷迷瞪瞪的,“老男人?”

“钟雯爆料的,你从一辆豪车下来,男人五十多岁了,秃头,大肚子,满口黄牙,用一个假爱马仕骗了你的色。”

当头一棒惊得江染困意全无,她换了羽绒服匆匆去食堂找钟雯。

金融系有早课,一大半是同班同学在吃饭,凑在一张桌上窃窃私语。

江染一露面,不约而同安静了。

“钟雯呢?她关机了。”

同学们纷纷摇头。

江染又找到宿管阿姨,得知钟雯六点多被隔壁音乐学院的一辆宝马7接走,去月亮湾滑冰场了。

钟雯每个周末住在校外,如果不去堵她,只能等周一,谣言指不定蔓延什么样了。

江染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月亮湾。

冰场没多少人,钟雯和一个AJ运动鞋、LV外套的男生在路边烤红薯摊儿搂着谈情,江染下车追进铁栅栏门里,一把拽住她,“你在班里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嘴欠?”

钟雯交往的对象有社会混子,有金融小开,她嚣张惯了,江染当众栽她面子,她怒火中烧,“你没爸没妈的,不是男人养着,坐得起豪车吗?高仿的爱马仕也要卖几千吧,你哪来的钱?”

她朋友附和大笑。

江染没法解释,又气不过污蔑,重重推搡钟雯,“不关你的事,你少造谣!管好你自己,你圣诞节在宿舍和英国籍的留学生***,你男朋友清楚吗?”

钟雯扬手要扇巴掌,道旁忽然爆发一阵鸣笛。

席靳言的司机站在冰场围栏外,锃亮漆黑的红旗L9打着双闪。

“江小姐,我送您去上课。”司机神色凌厉环顾了一圈,威慑着那伙男女,识相的老实点。

司机是特警退役,打群架不在话下,席淮康亲自下基层挑选的人。席家上一辈有一儿三女,席淮康是独苗儿,到席靳言这一辈只一个儿子了,独苗儿中的独苗儿,饮食起居万分谨慎,唯恐遭了黑手。

席靳言的身手也不弱,从小训练过,同时打两三个不成问题。

江染没想到他今天路过月亮湾,原本揪着钟雯的大衣领子,撒了手。

“钟雯,我没招惹你,你以后不要泼我脏水。”

她面无表情转身。

其中一个男生见多识广,认出那辆车的来头,好心提醒钟雯,“你不了解她的背景吧?少针对她了。”

“她有狗屁的背景!她爸出轨,她妈气傻了。”

“她男人真是老头子?”男生不信,“万一你的情报有误,会害惨咱们所有人!红旗L9的车主,我爸可惹不起,全市才有七辆。”

钟雯也是瞎猜的,没事实依据,顿时哑口无言了。

江染走到红旗轿车后面,席靳言穿了正式的西装,灰衬衫,扎领带,头发剪得利落有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护目眼镜。

他一手拿图纸,一手按摩太阳穴,估计整宿开会加班,肉眼可见的疲惫。

她冷得哆嗦,掌心却冒出虚汗,在围巾上蹭了蹭,仗着胆子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摘了眼镜,揉着鼻骨,“上车。”

江染弯腰钻进去,车厢有暖风,很快她的睫毛和眉毛开始淌水珠。

“长本事了。”席靳言合上图纸,目光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擦拭脸上的水。

席靳言丢给她一块手帕。

白底儿,绿竹。

手工刺绣。

他喜欢松柏和竹子,私宅的后院也种植了观赏竹和矮子松,一如他这个人,清高,自律,极有耐力。

“为什么动手?”

他语气缓和了,江染也不倔了,“钟雯散布谣言。”

席靳言是聪明人,没追问下去。

她眼眶冻得发红,鼻头也红,楚楚可怜的,席靳言握住她手,搓了搓回温。

江染往外抽,没抽出。

握了一路。

在十字口等绿灯之际,席靳言指挥司机去酒店。

江染脊背一僵,“去酒店干什么?”

他们的第一次就在酒店发生的。

那样糜烂霸道的席靳言,让江染陌生,也让她不知所措。

她竟然在他的引诱下产生形容不出的感受。

从惧怕,到沉迷,再到堕落。

被他传染得醉晕晕的。

江染明白,这种疯狂食髓知味,会上瘾。

“洗个热水澡。”席靳言知道她想歪了,“预防感冒。”

她僵硬的脊背松懈了下来。

“我也洗,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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